晏安惊惶又无措地拉住晁朕的手,以为他会明白她的意图,可他轻轻扯开她的手,用修长的手指反复摸索着她颈骨的位置,甚至稍稍用了些力气。
晏安闭眼,用带了哭腔的声音说:“我不想这样。”
可她听到的还是那句话,“我们不是夫妻吗?不是因为相爱才在一起的吗?”
晏安睁眼看他,问:“你是想我通过这种方式来证明我爱你,是吗?”
晁朕看着她笑,说:“我的太太为什么需要证明她爱我呢?”
“我不证明的话你会相信吗?我就这样闭上嘴巴闭上眼睛,我什么都不说都不看,你能确认我爱你吗?”
晁朕不说话,只是勾下身子来吻她。这种带有强烈占有索取和标记烙印感的吻让晏安一直止不住地抽噎颤抖。
晁朕有些烦躁地移开了一些距离,用炙热的呼吸炙烤着她内心深处的胆怯,他说:“晏安,你是我夫人,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
意料之外的疼痛感让晏安瞬间丧失了所有声音,她眼前出现幻影,看头顶重重叠叠的灯盏在眼前摇摇晃晃,仿佛时刻就要坠下来砸将在她脸上。
死了好了,现在立刻死了就好了。
晁朕伸手来抹她脸上的泪,说:“不是早就领了证早就住在一起了?”这话说完,他笑了一下,说:“我之前应该真的很珍惜你。”
晏安沉重地闭上了眼,只想这夜赶紧过去。
临近中午的时候被电话吵醒,是彭天天打电话来跟她说同学聚会的事。
“什么时候?”晏安从床上挪下来,脚在接触到地毯的一瞬间就摔了个大马趴,手机飞出几米远。彭天天的声音骤然放大,问:“晏安,你怎么了?说话!”
晏安费力地爬起来把手机捡回来,装作云淡风轻地说了句:“没事。”
说着话回头,看见深蓝色床单上的刺眼痕迹,当即烦躁地差点又把手机扔出去。
“怎么样,你来不来?时间已经定好了,正好是祝彧没比赛的那天。”
“到时候再说吧,我和班上大部分人的关系一般,这会聚不聚都可以。”
挂了电话,她慢慢挪步到窗前把厚重的窗帘拉开,晴朗的天气和明媚的阳光完全不吝啬的洒将进来,让这个沉闷的屋子稍稍有了一点生气。
下了楼,一楼客厅和厨房都干净异常,完全看不出有人住过的痕迹,晏安给杨美娟发信息,得知晁朕一早去了P市参加活动。她给赵叔打电话,让他把拖把送过来。刚才洗漱的时候,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就意识到,她在最近一段日子完全没有办法出门。
她搂着拖把窝在沙发上打了一下午的游戏,傍晚时分打开电视,正好就看见一个高奢品牌的周年礼正在走红毯。晏安听着声音打发时间把手里掏了出来,给祝彧回复短信的时候,旁边的拖把突然吠了两声。
晏安一边喝斥着它不要扰民,一边把头抬了起来,正好就看见西装革履的晁朕从黑色豪车里把许久不见的常雨霏牵了出来。她穿了一条低胸露背的紫色亮片裙,显得她整个人优雅又风情荡漾,自背后看上去,她和晁朕是说不出的登对般配。主持人介绍,这是品牌代言人晁朕先生和他今晚的女伴,产品媒体合作方的PR常雨霏小姐。
拖把扭头过来看她,自鼻子里发出几声嗡嗡的哼哧。晏安摸了摸它的脑袋,说:“在电视上看到你爸就不认识了?行吧,不看了。”
晏安不到十点就回了屋睡觉,拖把躺在她脚边,一直打着响亮的鼾声。
半夜的时候晁朕回来了。晏安不知道拖把为什么一点动静没有,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晁朕已经把他沾满酒气味道的外套和衬衣扯了下来。
晏安往墙角缩又被扯回来,她问:“你是想要弄死我吗?”
“你把夫妻当做什么?”晁朕问她:“持枪手和死刑犯吗?”
“我从始至终没有半点对不起你的地方,我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对待。”
晁朕捧着她的脸够头下来,浓郁的酒气蒸腾在她脸上,他说:“我们是夫妻,需要说什么对得起对不起呢?”
第二天醒来,屋子里又只剩她和狗。她指着拖把说:“你还认得你爸吗?他现在这个样子你居然还能认得它?说明你也是一只忘恩负义的狗。”
晚上十一点来钟晁朕就回来了。当时晏安正在看电视,电视频道的深夜八卦正在聊他最近和常雨霏的绯闻,明里暗里地扒了双方的一些背景资料,言之凿凿地指出二人是门当户对的青梅竹马郎才女貌。
晁朕走到她旁边坐下,又是带了一些酒气。他默默看完这则专题,用一种毫不相干事不关己的语气问她:“谁会相信这些荒谬至极的新闻?”
“谁会相信?最爱你的父母长辈,认识你的朋友同学。”晏安把手机掏出了把信箱找出了,说:“从昨晚到现在已经有很多人致电发信息明里暗里地询问过我。”
晁朕往她手里界面看了一眼,问;“你是怎么回答的呢?”
“我当做没看见咯。”
“你可以说直接说是记者胡编乱造的谣言。”
“说了这个,我就要一同解释你们佩戴的情侣钻表,要解释常雨霏发布的照片里署了你名字的99朵玫瑰。多一事少一事,当做没看见更容易一些。”
“你看你,又在自欺欺人了。”
“晁朕,我不管你现在脑子出了什么问题,是不是失忆之后又被雷劈了一遭。但我需要提醒你的是,尊重别人是生而为人的基本素养和操守。我不管你现在在心里怎么看待我这个人,但我在你的父母长辈朋友面前都是你的妻子,你有必要维护我在他们面前的体面。退一万步讲,就算你不愿意成全我的脸面,也请你稍微顾忌一点我干奶,把她当做一个普通的年过八十心脏不好的老人看待,她现在……看不得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