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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地方,吴淑芬刚把车停好,林老太太就迫不及待地下车,在车上她就给林国柱打了电话,林国柱支支吾吾地也没说清楚他到底在哪儿,气的林老太太直接挂了电话。
她也是在城市里生活过几年的人,对于门牌号也清清楚楚,停车后,根据吴淑芬提供的地址,林老太太拽着林老头就匆匆地上楼。
吴淑芬刻意的落后一步,跟在二老后面,林老太太教训儿子是一回事,可也不会愿意她在旁边指手画脚。
林国柱此刻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看着报纸,家里的门铃响个不停,他不耐烦地站起身,随意一瞥从猫眼中看到他妈的脸,心中顿时大惊,他手忙脚乱地开了门,讪笑的问道,“妈,你怎么来了?”
等他问完,他就看到林老头正对他怒目而视,而隔着一米远的地方,许久不见的吴淑芬正安静地站在那里。
林老太太火冒三丈,“淑芬说她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我给你打电话你也不说你在哪,我这不就要直接上门来吗?你儿子女儿都失踪了一天,你这当父亲的还不闻不问,你这是要作孽啊。”
林国柱听闻,脸上惊讶极了,“什么?宣宣和涛涛都不见了?妈,我这里太忙,我现在就去找,就去找。”话虽如此,他还是恶狠狠地看了眼吴淑芬,而后才开始安抚林老太太,对失踪的儿女,眼里虽有着不加掩饰的担忧,却始终没有太着急。
吴淑芬一直在冷冷地盯着林国柱,她跟了这男人二十多年,对他比对自己还了如指掌,看到他假惺惺的模样,心里不由得凉了一截。
“大柱子,外面是谁啊?怎么这么久还不进门来?”屋内传来一道娇娇弱弱的声音,周彤挺着六个月大的肚子走到门口,“这儿平时都没有人来,今天倒是热闹了,你傻站着干嘛,还不把人都请进来?”
周彤皮肤白皙,气色红润,显然养的极好,满脸不谙世事的单纯。
“国柱,她是谁?她肚子咋大了?”林老太太透过林国柱看到周彤,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虽然她也知道儿子有时候会出去玩女人,但是今天不一样,吴淑芬在这里,林老太太难得对林国柱有些恼怒,“你咋不说话?”
吴淑芬原先还静悄悄地站在后面,什么也不说,被林老太太的身体挡着也看不见门后面是啥样,不过听到她说,肚子大了,她的心里就咯噔一下,顿时遍体生寒。
她茫然地上前了两步,透过缝隙,瞧见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正不安地拽着林国柱的手臂,林国柱低声地对她说了些什么,满脸的温柔宠溺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模样。
吴淑芬觉得这一幕刺痛了她的眼,她的胸口起起伏伏,用了极大的力气才没有在这个时候发飙,五指紧握成拳,因为大力,抓的生疼。这一刻,她长久以来的心理建设轰然崩塌,她无数次的告诉自己,林国柱就算在外面怎么玩,至少心里还是有她的,可是,她发现事实和想象出入太大。
周彤听到林老太太说话,“呀,这是你的妈妈?阿姨来这里你怎么没有和我说?”她娇嗔了一句,脸上顿时布满了笑容,“阿姨,我是大柱子的女朋友,今儿您怎么过来啦?快里面坐。”
林老太太茫然地跟着周彤进门。
林老头比林老太太脑子清楚的多,这场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家的儿子在外面包养了个情人,还搞大了人家的肚子,在玩金屋藏娇呢,他担心的回头看了眼吴淑芬,不由得暗自叹气。
吴淑芬几欲落泪,可是她硬生生地强忍着,她不吵不哭不闹地跟着林老太太进门。
林国柱有些尴尬,可是想到最近和吴淑芬大吵小吵不断,两人连情分也没了,就莫名地有底气起来,“妈,你刚刚说宣宣和涛涛怎么了?他们是怎么不见的?给我清楚的说一说。”
林老太太将吴淑芬给她说的话原封不动地又重新叙述了一遍,“事情就是这样,我知道你认识的人多,你赶紧帮忙查查,宣宣和涛涛去哪里的?涛涛可是我的命根子啊。”
林国柱心里有数,他立刻给自己的朋友打了电话,将事情完整的交代了番,得到对方同意帮忙查查的回复,才感谢的挂了电话,“妈,我已经让人去查了,等段时间就会有动静了,你确定老师真的说是林涛的姐姐带走了吗?如果查不到,你晚上就跟着我去找林菀去。”
林老太太也是听吴淑芬说的,她下意识的回头想要找吴淑芬确定一下,却发现吴淑芬不见人影。
林老头察觉到林老太太的意思,他努了努嘴,“刚刚她说要帮我们倒杯水来,淑芬去帮她忙了。”
林国柱心下大惊,虽然就一小会儿的时间,可是他还是担心的不行,他急忙的冲进厨房,发现厨房空无一人,他愣了会儿,立刻转身冲着卧室走去。
因为家里平常没有客人来,一次性的杯子都是收到卧室里的,要倒水,肯定先去卧室拿被子。
可是刚打开卧室的门,林国柱就惊呆了。
吴淑芬正用高跟鞋一下又一下地揣着周彤的肚子,尖尖的高跟鞋每次落到肚皮上,都会引起颤栗,周彤想要大呼,却疼的连喊叫的力气也没有,她瞧着吴淑芬愤恨到扭曲的脸,内心充满绝望。
她原以为吴淑芬是林老太太带来的,就应该是林国柱家里的亲戚,看到她跟着,也就亲热的招呼她,却没想到刚进卧室,这女人就迅速的关上门,捂住她的嘴巴,用膝盖猛烈地顶她的肚子。
房间的装修是林国柱一手包办的,他特地挑了隔音效果很好的材料,以至于原本能够及时获救的周彤又被吴淑芬多踹了几脚,周彤努力地抱住自己的肚子,看到吴淑芬这下死手的模样,后知后觉的她才意识过来,吴淑芬根本就不是她想象中的是林国柱家的亲戚。
周彤刚刚大学毕业,应聘工作时机缘巧合去了林国柱身边做女助理,林国柱在她面前一直表现的是单身离异的状态,所以对于林国柱的追求,她想也不想就和林国柱在一起了。
半年多前,她发现自己怀孕,原本以为林国柱会不要他们的孩子,可是周彤意想不到,林国柱欣喜若狂地留下了这个孩子,从这以后她对林国柱就更加死心塌地。
恍惚间,她仿佛看见了林国柱,她想要质问,可是眼前一黑,她彻底失去了意识。
林国柱迅速上前扭住吴淑芬的手,大力将她甩到一旁的地板上,连余光都不愿意去看吴淑芬就匆忙地半蹲在周彤的身边,“阿彤你怎么样了,阿彤——阿彤,你醒一醒。”
吴淑芬养尊处优惯了,被林国柱这样对待,她的理智全无,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她又尖叫地扑向林国柱,想要用指甲抓他的脸,“你个挨千刀的,你这个畜生,我跟了你二十多年,你就这样对待我吗?”
林国柱还没回话,林老太太在旁边看的肝胆欲裂,如果这小女娃肚子里是他们林家的种,那这吴淑芬简直是造孽啊,她迈着老腿,拿出平常盛气凌人的气势劈头盖脸的一通乱骂,“吴淑芬你这什么泼妇的模样,那是我老林家的种你也能下得去手?依我看,就应该让国柱休了你,你自己以前不知检点的时候,国柱可没说你什么。”
吴淑芬看着他们四人,只觉得自己心里充满了悲哀,看看,这就是她讨好了多年的婆婆,唯一有点良心的公公永远都是沉默寡言,脑子里的弦彻底断掉,吴淑芬直直地又向林老太太扑了过去。
她抓着林老太太的头发不放,伸手打了一耳光,然后依旧用脚狠狠地踹,她没有别的招,只能随着身体本能动。
这一变故看懵了林老头,等他反应过来,林老太太已经挨了两巴掌,头发也被揪掉了好几缕,疼的老太太嗷嗷直叫,他连忙将老太太从吴淑芬的手里抢过来。
“吴淑芬,你今天是疯了吗?”林国柱平时最在乎的就是他妈,见到这一幕,他目呲欲裂,大步走向一边的吴淑芬,毫不留情的抽了几耳光,“操,你在这里发什么疯?我看妈说得对,就应该休了你,你看看你现在什么鬼样子。”
说完后,林国柱愤恨地又扇了她几个耳光。
将气撒的差不多了,吴淑芬像条死狗一样不得动弹,林国柱才急忙忙地将周彤抱起送去医院,林老太太浑身疼,怕自己出现什么毛病,就和林老头跟着林国柱一同走了。
很快家里就空无一人,吴淑芬被打的眼冒金星,好久她才从地上坐起来,脸色的巴掌印未消,肿的可怕,她没有流泪,没有言语,最后阴测测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