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二十岁的他遇上了江若茗,曾经让他灰色的世界突然光亮起来了,他一直以为他们会相守一生,相爱一辈子,一生一世一双人。他坚信每一个都是段弧,每一段弧都拥有自己独一无二的另一半,两个人组成一起,便可以永远圆满下去,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找到了生命中的另一段弧了。他宠溺着她几乎到了发紫的地步,若是她要天上的月亮,恐怕他也一定想办法的弄下来,连芊芊都放在一边了。可是,他现在一直在想,假若他那天没有提前回来了,白痴的他只想给她一个惊喜,是不是就可以一直永远幸福下去,然而这个幸福终究只是一个假象,当真相被揭开的时候,血淋淋的一幕怎么能人不痛。
“相公,那个猪头王爷已经给我收服了,迟一点,我把他的家产宝物弄到手,我就可以回到你身边了。相公,对着那个猪头常说“我爱你”真想吐了,他还真以为我真的爱他”江若茗一脸不悦地说着。
“宝贝,你最坚持一下,特别是你的脸,千万别给他发现破绽了,事情办妥后,做完这一次我们金盘洗手,然后做神仙伴侣”。
“宝贝,想死你了,快来亲一下,反正那个猪头这个月都不会回来了”
“死鬼,啊。等等嘛”。
门口的,一,本欧阳清逸听到这恨不得进去杀了这对狗男女,当真相被揭开的时候,血一下已经在心脏里慢慢泛开,一下一下抽痛着。欧阳清逸现在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就这样离开了,原来灰色的世界突然变得亮了起来了,可却一下又让他掉进了更黑更深的练狱里,仿佛一下一下慢慢地把他身上的肉一片片地切下来,在他的面前,一片一片慢慢地炸熟,然后变脆,最后成为一堆粉沫,风一吹,他就要灰飞烟灭。
在爱情这个旋涡中,恋爱中的人都会变得白痴,其实自己又岂会一点都不发觉,只是在爱情的糖衣包裹里,让人不忍去揭开,以为可以一直这样幸福下去,原来一切都只是一场丽华的梦而已。
他的心受伤了,痛得他已经没有了任何言语了,他多希望自己此刻只是一个新生的婴儿,可以重新来过,手中准备的惊喜让他一捏便碎了,然后大手狠狠一扔,湖中溅起了一个漂亮的涟漪,最后还是平静如初,湖面是平静了,可是人的心可以再平静吗?可是现实终是现实,最痛最伤还要活过去。
第二天,欧阳清逸便回来了,江若茗一如既往笑意盈盈地拉上他的手,然而此刻的江若茗在他的眼中,笑容更是显得如此的讽刺,讽刺他是多么的蠢。江若茗看着她铁青的脸,突然浮过一丝的害怕,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不由得更加了恐惧。便拿起手放在他的头上,“清逸,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欧阳清逸狠狠地甩开她了,“江若茗,从今天开始,你给我滚,这辈子都不要再出现在我脸前”欧阳清逸狠狠握着拳头,骨头不由得咯咯地响起来,仿佛连带着那些声音也出现愤怒,天知道他是忍得很辛苦才没有杀了她。
“什么,清逸,你说什么?你不爱我了吗?你不是说会爱我到海枯石烂的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知道我是多么的爱你?”江若茗一脸不解地问说,准备想哭起来了,却听见“啪”的一声在大厅中响过。
“江若茗,你爱我?你觉得你还配说这个字吗?你知道我在你口中听到“爱”这词有多么的恶心吗?难道你真想让我把你脸撕开?”
江若茗听到此,顿时明白了,他知道了。
“滚,下次再看到你就不止这一掌了,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杀了你”欧阳清逸淡淡地说着,哀莫大于心死,可能就是这样解释吧?
或许他根本就没勇气去撕开她的脸,看看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人?想到自己的一片真情,换来的不过就是一场欺骗,换了一场可以让人想起来就撕心裂肺的梦而已,他只能苦苦一笑,仅此而已。知道得太多,只会更痛苦,或许做人糊涂点会比较快乐,至小心中还存在一点点星火般的希翼,若然知道得太清楚,只怕不知该怎么样了。
初雪看着欧阳清逸的表情一时笑,一时恨不由得一愣,是什么样的事情让他有如此的表情呢?不禁轻轻叫了一声“王爷,你没事吗?”
欧阳清逸从她的叫声中回过神了,冷冷说了一声“一会大夫会来看你”,就这样再没有看她一眼就走了,留下愣住了的夏初雪。
大夫进来了,把了一把初雪的脉。“姑娘,你的脚现在感觉怎么样?”初雪有点无奈看着自己的脚,摇了摇头:“大夫,我的脚有时很软,感觉连骨头都软了,使不出一点力气,有时麻麻的,好像没有感觉了,大夫,我的脚是不是没希望了?”
“姑娘不必担心,这是说明姑娘的脚已经有好转的迹象了,血脉已经慢慢通畅了,姑娘无需有太大的心理压力,这反而会影响恢复”大夫的眉头终于稍稍舒开了。
待大夫走后,初雪依然在院子里练习,她只想自己可以快点好,她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她有什么理由留在这里呢?
夜凉如水,晚风轻送,没有明月的天空浮现淡淡的几丝云彩,初雪怎么样也睡不着,想起爹娘,想起小晴,她真的好担心,可是现在自己连脚都受伤了。不由得从床上起来,一拐一拐在走到门外,心中的忧愁无处可解,唯有拿起玉箫。
箫声在紫云阁响起,分外的清脆,声音带着一丝丝的无奈,仿佛连旁边的竹子都连连地动起了,隐不住想要留下泪水。欧阳清逸今天从夏初雪那里离开后,一天的心情都很郁闷,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心中就是十分的不爽,突然听到如此幽怨的曲调,情不自禁走了出来,他越发听到这声音是紫云阁传出来的?是谁可以吹出如此悲伤的曲调?不禁多了几分好奇。
原来是她?看着坐在假石边上的她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箫子,夜风轻轻都吹过,显示她是如此的瘦小,似乎眼中还闪过泪花?何事能让她如此悲伤呢?一直呆呆看着她一曲吹完,不由得拍起手来了。
初雪听到声音,不禁在悲伤中回过神来了,转过身子,一个高大的身影就站在她的后面。连忙站了起“王爷,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休息?”
“你不也一样吗?你的脚不方便,还是坐着吧,只是何事让你如此忧伤?”
初雪淡淡一笑,她有什么理由让他帮忙,她不能再拖累他的,欠他的可能她这一辈子都还不起了。“王爷,初雪只是乱吹,并没有忧伤,对不起打扰您了”。
欧阳清逸听到她不肯说,有点不悦,难道他有这么的不值得人信任么?慢慢走了过来。“那你能否吹一曲轻松一点的曲子,反正我也睡不着”。
“若然王爷不觉得刺耳,初雪献丑了”,她吹起了一曲以前在沁雪园常吹的曲子,那声音带着一丝的寒凉,却是如此的动听,就好像冬天里开放的梅花,清香带着一丝不倔的坚强,让人心头不由得暖了起来。
在沉醉的箫声中的欧阳清逸慢慢放松起来,一切在她的箫声中显得如此的微小。初雪转头来,不由得冷吸了一大口气,只见一条碧绿色的蛇正在盘居在竹子上,口中吐着丝看着欧阳清逸,好像随时要向他扑过来。初雪想也没想,扔下玉箫,冲了过去推开欧阳清逸“小心”。只差一步,那蛇就要掉在他身上了,欧阳清逸看着在地上的蛇,明白过来了,一个转身抱起初雪走开了几步。只见初雪大口大口地呼着气,看来她真的很害怕,只是她的脚?
“初雪,你的脚?”
初雪回过神来了,其它她怕蛇怕得要死,也不知道刚才哪来的勇气,眼见蛇就要掉下来了,她想也没有想就冲了过去,她只是不想看到他受伤?为什么呢?因为他曾经救她过,对,就是这么简单。
初雪不由得动了动受伤了的脚,咦,她。她脚没事了?想也没想抱起了欧阳清逸,“我脚没事了,我脚没事了”。欧阳清逸听着她的笑声,不由得觉得分外的悦耳,轻轻拍了拍她“好,没事了,没事了”。初雪脸一红,马上放开她,“王爷,对不起,我。我一时太高兴了,没注意分寸”。
欧阳清逸看着她红透了的脸,不由得脸上浮起了一丝狡猾的笑意“初雪,你放心,你抱了我,我不会要你对我负责的”。
初雪一听,愣住了。啥?难不成他一个男人,还要她对他负责啊?什么嘛,简直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脸更加红了,只好转过身了不说话,只是她发现掉了一样东西。
终究还是转回来,吱吱误误地说着“王爷,你。你能不能过去帮我把玉箫捡回来”,她实在没胆再过去了,可是那东西是她爹娘留给她最后的东西了。
闻言,只见欧阳清逸走过去,从草地中捡起玉箫,看样子价值不菲,她到底是个什么人呢?为何会晕在路边?为何手中会这支并不普通的玉箫?算了,他不想再知道了,关他何事?
起来捡起来还给了她,淡淡一说,“给你,早点休息”,就这样淡淡地离开了。留下了再次愣住了的夏初雪,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一会冷冰冰,一会又好像关心她一样?风一样的男子,飘忽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