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主座之上的我,本想唤来小安子询问月镜离何时会到,却不想在抬眼的刹那,瞥见远处的正有一抹人影往正殿疾步走来,那瘦瘦高高,弱不禁风的模样,不是月镜离又是谁呢?

    只见他一路前行,转眼已进入正殿,尔后向着我行了一礼,我抬抬手,颇为亲切道:“月太医,来的正是时候,快坐吧。”

    “太后,不知今日唤微臣来,所为何事?”他不坐,而是站在原地,有些小意的问道。

    我看着他战战兢兢的模样,有些好笑,我又不能把他吃了,他为何对着我显得有些发抖,可虽是觉得奇怪,但我看着他那个模样,又有些不忍,便轻缓开口,犹如安抚一般,说道:

    “无事,找你来聊聊天而已。”

    岂料,月镜离听完这句话,有些惊吓到的样子,他在胸口猛然提了一口闷气,可是却没吐出来,而是当场卡在胸腔处,不上不下的让他有些喘不过来,憋得俊脸红如熟果。

    此时我在主座上看见的就是他满脸红润的样子,遂在心中不住地想:他莫不是听到我要和他聊天,所以就有些丑媳妇见公婆的羞涩之感,他是再难为情吧。”

    想想又顿觉好笑:嗨,这人,我们日后晚都是“婆媳”,这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现在越看越觉得他顺眼多了,看来以后所求什么事,都要从我这个“媳妇”这儿下手了。

    幸亏堂下的月镜离听不到小太后的心里话,倘若让他知道,定会让他气定会让他羞愤难当的立刻吐血,天哪,他这哪是不好意思啊,他这是害怕发抖,胸闷气短,思虑过多的症状啊,陛下啊,您日后可千万药房微臣一条生路啊……

    “月太医,快坐吧,别站着了,我们娘娘只是闲来无聊,找个人来解解闷,你这样子干嘛还不好意思啊。”旁侧的小安子实在有些看不下去,月镜离这般楚楚可怜的小模样,连他都生出些恻隐之心来。

    月镜离顿感心中千万匹野马踢踏而过,他的心啊,都要被他们这些个“坏人”折磨的千疮百孔了,坏人,他们都是坏人……

    边想着,边哀怨着,他也再不扭捏,坐了下来,而后,他才看见这殿中还有一人,是雅太妃,遂起身行了一礼。

    想着雅太妃身体微恙,我便略有急切的开口:“月太医,还要麻烦你,给雅姐姐看看,她似是生病了。”

    雅太妃随之徐徐起身,回了一礼,娇弱的开口:月太医,有劳了。”

    “雅太妃,请。”月镜离示意雅太妃撩开手臂一角,然后他在其上覆盖一条白绢,再覆手诊起脉来,思索一会儿,开口道:

    “太妃,无甚大碍,只是有些着凉了,微臣开几服药便好。”说完,便接过小安子递来的纸墨挥洒书写起来。

    眼见这一事已完,我便思索着开口,再说另一件事,遂温和道:“月太医,哀家还要拜托你一事,不知能否帮一帮哀家?”

    “太后,客气了,但说无妨,”眼见小太后这么客气的开口,他心中有些惴惴,可是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嘴上也礼貌的回道。

    “是我这雅姐姐,她如今孤身一人,无处可去,想着可否留她在宫中安养一生,这事,哀家烦请你去皇儿那里,说上一说,毕竟此时宫中无后,有些事情,哀家也做不了主。”我生怕月镜离他不乐意帮忙,便一直细望他此刻的表情。

    果然,听完我说的话,他面露难色,开口道:“这事,微臣毕竟一介外臣……不过,一会儿等陛下来了,微臣可以替雅太妃问问。”这事虽太难为于他,可是他也不敢得罪面前这个“大神”,便如是回道。然而前一刻,月镜离心里想的却是:小太后,你这真是在为难我嘛,这事你干嘛不自己问哟,你若去问,一百个请求,陛下他也答应,可让我去传话,十有八九都会给否了,何况我现在可是怕陛下怕的紧,哪里还敢往他身边凑。

    “啊,陛下他、他一会儿要来吗?”说完,顿时室内一片寂静,无人答话,许是在座之人都觉得这问话有些莫名,可这是为何。

    因着刚刚这话不是我说的,而是一直静坐一旁的雅太妃说的。此时坐于主座之上的我,稍稍垂下眼眸,又轻微挑了下眉,心中了然几分,纵然我现在很少打听小道消息,但也能从此时的气氛中灵敏的嗅到一丝八卦的气味,看来这个雅太妃与我那皇儿之间有、猫、腻。

    可转念一想,不对啊,若是二人之间真有什么,那雅太妃怎的不自己去说,还用过来拜托我,难道二人是清白的?

    不,我一定要从他们二人中打探点什么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