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海王宫中,鱼菡烟同往昔一般,左拥右揽,纵情声色。
他一手揽着身着鱼骨短裙的舞姬,抄起平头案上的角制酒壶,浇了娇媚舞姬一脸,“喝,为何不喝?”
娇媚舞姬怯怯道,“大王息怒,奴家确实不胜酒力。”
“滚下去。长着一双勾人魂儿的眼,却是个不解风情的臭娘儿们。”鱼菡烟将娇媚舞姬推至一旁,转而搂着边上身着鱼鳞华服的端庄女子。
我淡淡扫了一眼跪伏在地的娇媚舞姬,突然间生出似曾相识之感。
脑海中,黑盒子一语中的,“宿主,这舞姬媚眼如丝,与你倒是有几分相似。”
“哦?如此看来,鱼菡烟厌恶的并不是这舞姬,而是我。”我收回视线,定定地看着热衷于逢场作戏的鱼菡烟。
“北璃王,什么风把你吹来了?”鱼菡烟眯了眯猩红的眼眸,倏而起身,笑不达眼底。
情况紧急,祁汜危在旦夕,我自然没心思同鱼菡烟周旋,一手揪着他的前襟,冷声问道,“说,你把祁汜藏于何处?”
鱼菡烟面上带着淡淡的嘲讽,阴阳怪气道,“外界谣传云秦国主早就成了北璃王的入幕之宾,孤之前还不愿相信。想不到,北璃王为了云秦国主,竟不管不顾地闯了孤的王宫。”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评头论足。”我眉头微蹙,心中怒意更甚。
要不是因为鱼菡烟长了一张同墨染尘一模一样的脸,我定不会对他心慈手软。
鱼菡烟轻笑着将我禁锢在怀中,“小丫头,孤就不明白,像你这么不守妇道的女人,为何东临王还将你当成宝?”
我并未料到他会突然将我拽入怀中,被他身上的脂粉味呛得重咳不止。
犹记得上回来妖王洞时,鱼菡烟还是满身的鱼腥味,不过几日时间,她怎么比姑娘家还香?
“鱼菡烟,得不到的东西就别去肖想。否则,伤人伤己。”我如是说道,急急退出他怀中,单手捂着心口,大口呼吸着。
“北璃王,你在说些什么,孤听不懂。”鱼菡烟嘴角噙着一丝玩味儿,眯了眯眸,忽而又伸出手朝我心口处探来。
“登徒子,找死!”我猛然抽出轩辕剑,一剑砍在了他坚硬如铁的胳膊上。
嘶——
鱼菡烟倒吸了一口凉气,讪讪收回手,忿忿道,“孤只想知道东临王喜欢什么尺寸而已。你放心,孤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到对你下手。”
“废话少说。祁汜在哪?”我耐性耗尽,再次将轩辕剑架在他脖颈上,声色俱厉道。
“无可奉告。”
鱼菡烟淡漠地甩下四个字,悠然转身,一手揽过三俩舞姬,卿卿我我,全然未将我放在眼里。
“若是祁汜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定将你碎尸万段。”我见鱼菡烟缄言不语,气得咬牙切齿。
鱼菡烟一手将凑在他身前的妖娆舞姬撵至一旁,而后厉声质询着我,“北璃王,你莫不是忘了自己还是东临的王后?你这幅水性杨花的模样,东临王知道吗?”
“我原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想不到,你浑身上下除了这副皮囊,竟再无可取之处。”我颇为失望地剜了他一眼,并未在他寝宫中久留,匆匆出了香风旖旎的妖王洞,在赤海王宫中横冲直闯,寻觅着祁汜的踪迹。
行至云霞洞附近,鱼承影略带喑哑的声音不偏不倚地撞入了我耳中。
“老爹,你快放我出去!”
“鱼菡烟,你竟敢软禁我!你明知道祁大哥是我的命啊,我要去救他,我必须去!”
“来人,快放本公主出去。”
………
循声而去,我轻叩着云霞洞门扉,沉声询问道,“你知道祁汜的下落?”
“北璃王,你终于来了。快些放我出去,我带你去找祁大哥。”
云霞洞中,鱼承影显得尤为着急,不难听出,她的声音都带着明显的哭腔。
闻言,我徒手斩断了云霞洞门扉上碗口粗的锁链。
鱼承影闻声,着急忙慌地往我怀里扑,“噗通”一声跪在我面前,“北璃王,求求你,快去救救祁大哥吧!祁大哥被一条魔龙带入了古战场中生死未卜。老爹怕我走漏了风声,就将我软禁在云霞洞中,不许我去救祁大哥。我已经走投无路,只能求你了。”
不出意外的话,叶修应该就是鱼承影口中挟持祁汜的魔龙。
但我委实弄不清楚,鱼菡烟为何要帮叶修?
“带路。”我将跪伏在地的鱼承影扶起身,继而追问着她,“你可知挟持叶修的魔龙与鱼菡烟有何关系?”
鱼承影摇了摇头,“不知。不过这尾魔龙我之前似乎在老爹寝宫中见过一次。我并未听清他们说了些什么,只知魔龙离宫后,老爹痛哭了一场。”
鱼菡烟痛哭?难不成,叶修是鱼菡烟失散多年的兄弟?
不太对,兄弟见面理应喜极而泣,痛哭显得太过沉重。
又或许,叶修是鱼菡烟年轻时纵情声色后的意外?
我忽而忆起楚荷所言,她说叶修每每汗流浃背之时,身上便会飘散出一股淡淡的鱼腥味。如此看来,叶修和鱼菡烟倒是极有可能存在着血亲关系。
鱼承影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北璃王,藏经阁便是第二处古战场的入口。你进是不进?古战场凶险,你若真不愿意进,就走吧。我一个人也能救出祁大哥。”
我忽而忆起楚荷所言,她说叶修每每汗流浃背之时,身上便会飘散出一股淡淡的鱼腥味。如此看来,叶修和鱼菡烟倒是极有可能存在着血亲关系。
鱼承影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北璃王,藏经阁便是第二处古战场的入口。你进是不进?古战场凶险,你若真不愿意进,就走吧。我一个人也能救出祁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