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冰夏看了看他身上的官服,连双手一辑:“乔家六子!”
李东并不知道乔家六子是谁,可他却知道这位在乔家应该很有分量:“你是乔家的,你们这么快就来了?”
不能怪他吃惊,实在是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是,乔家人着急他可以理解,可京城到这里有快一天的路程,她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公子哥是如何做到的?
乔冰夏淡淡地点了点头:“我刚好在附近,听见消息就赶来了,还请县太爷告诉我,到底有多少人伤亡,需不需要我们做什么?”
看着这一具具尸体,说不揪心是不可能的。
尤其这其中还有她的亲人,这感觉不是很好受!
李东不知道这位六公子会这样说,忍不住一噎,反而并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正在这时候,从前面飞奔而来一个男人,不,应该说,是江湖人。
他配着一柄明晃晃的长剑,走路的姿势也虎虎生威,一看就是不好惹的。
而那江湖人走到乔冰夏面前一辑:“主子!”
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让李东都不得不退了半步,用紧张和惊讶的表情看着这人。
没办法,这种人一看就是有钱人养的保镖,他还是躲开一点为好!
果然,那位乔家公子似乎并没有一丝丝惊讶,只是瞥了他一眼:“如何?”
嚣张而强悍的男人毕恭毕敬地说道:“我刚才在上面找到了一些残壁上的东西,你可以看看?我觉得似乎不正常!”
“哦,”乔冰夏眉头一扬,一副了然的神 情:“给我看看!”
那人二话不说,掏出了一个袋子,递给了她。
乔冰夏半蹲着身子到地上,把袋子也放在了地上,然后蹲下身子认认真真地查看着,而后还把袋子里的泥土放在鼻尖闻了闻:“硫,硝!”
那男人点着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别说乔冰夏,就是李东都大吃一惊,立刻围过来,也快速抓取了一些放在鼻尖闻着,果然,一股淡淡的微不足道的味道环绕在鼻尖,如果不是乔冰夏刻意说出了味道,或许李东还真的不知道这味道是什么。
他是一名官员,当然知道硫,硝是干什么的。
或许只有其中一个或许还没什么,可那三种成分中有这两种成分在,哪怕就是一个傻子,也知道说的是什么。
江湖人和乔冰夏来眼神 都没有给李东一眼,就径直做着交流:“嗯。”
“大胆,敢胡言乱语,来人呀,把她给我轰出去!”师爷在一旁吼道。
而周围的几名官差都围了上来,李东却似乎不没有发现,依旧低头闻着想确认。
乔冰夏的眼神 射向了那师爷,而她身边的几名男人都忍不住拔出了剑,和那几位官差对峙着。
李东这个时候才发现了异样,连忙摆摆手:“行了,你们都下去吧!”
那几名官差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李东。
师爷连忙上前一步:“大人!”
李东同样摆摆手:“行了,这事情你就不用多问,下去吧!”
师爷并没有走多远,而是只退了几步:“是,大人,我在这里替你撑腰,如果有什么,奴才也好替你看着他们。”
李东并不介意,只是继续垂下头闻着泥土,似乎还不太确定。
而乔冰夏也让她的人放下了兵器,陪着就行了,只要保护在她身边,不让那些人靠近。
至于去帮忙,对不起,这是当官的事情,她一个平头小老百姓,就不跟着掺和了。
乔冰夏一边问道,一边抬头看着不远处已经泛白的一大片山光秃秃地躺在那里:“有多大?”
“大概一百五十丈!”
“他们倒是舍得,这帮狼心狗肺的东西,太让人胆寒了!”
看着地上一排排尸体都是因为乔铭而没的,乔冰夏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李东揉了揉额头,尽量让自己冷静一点,狠狠的吸了口气:“六·····六姑娘,你的意思 是说······”
不能怪他这样紧张呀,如果真的如他们说的那样,那他这祸事得有多冤枉呀!
京城里的龙争虎斗他知道,也了解,虽然羡慕那些手握权力的一品大员们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他就只是一个小小小
得不得了的小官,就只是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会成为在权柄的牺牲品呀。
如今乔铭在他的地盘上出了事,不管怎么样,他都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哪怕这件事情上,他可以躲过,可如果真的是有人想至乔家于死地,他绝对会成为一个毫无作用的炮灰。
谁手里没一点事,如果让乔家或者对方找到一丝丝诟病,他的乌纱帽就到头了。
乔冰夏转过头看了看这位无辜的小官:“你也别怕,这件事情如果你处理好了,自然有人会看见,你还是赶紧把那些死人挖出来吧,回头天气越来越热,你的滋味可不好受!”
现在已经是申时末了,今天又没有下雨,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尸臭。
如果再耽搁下去,这里的情况如果不得到控制,后果可能就不是他的侥幸和胆小可以逃脱的。
李东连连点头,他当然知道这情况,可在山上,人员上根本就站不过来,他怎么快!
他当然想快,可得有人有地方呀。
这里的环境本来就不好,如今这么热的天,他待着这里简直是活受罪,早就想回去了。
而一旁忍了好久的师爷看见这位六姑娘居然这样说,忍不住训斥道:“大胆,这是我们家县太爷,有你这样说话的吗?”
乔冰夏这个时候忍不住微微蹙眉,这位师爷的干涉也太频繁了吧?
是,她是对这位官员没什么脸色,可俗话说得好:宰相门前七品官,他们乔家好歹也是勋贵世家,她的身份也相应的要高得多。
在这个等级森严的朝代,别说一个小小的师爷,就是李东,都不敢对他疾言厉色,何况是一个不入流的师爷。
说好听点,是公务员,可如果说难听一点,就是县官养的一条狗。
别是什么人员安置,他连编制都没有的临时工,起什么哄!
居然这样屡次三番地上来挑衅,这情况就有些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