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地牢对于现在的金和银来说并不是一个可以去的地方,放下那件衣裳之后,金和银本想着自己推着轮椅出去,但因为脑海中始终有那个女人的样子,她就心痛了起来。
颜香有些腼腆地一股脑的跑了进来,这才立马严肃起来,一双手朝着那轮椅的后面就把了过去:“这有门槛,公主理应叫我们啊,莫要逞强。”
金和银还没说话,韶揽越就已经在门口依着了,颜香便说:“你且在外面站着,倒不如赶紧进来帮忙?”
韶揽越只是抬手扶着门板子,一只脚迈了进去,连带着玄色的衣袂趟着腿部上前,倒是旋转了一番。
临近的是韶揽越身上的一股味道,说不上来,但此时的金和银倒是真的没什么心思 去想。
忽觉腰间一紧,低着头的金和银仿佛踩到虚空了似的,就整个人依附在韶揽越的心口上,他精细地手臂拖着金和银的后背,即使金和银穿了厚重地衣物,但是隔着衣物那种炽热的感觉,还是叫韶揽越惊慌了,敛去那抹诧,用那平和的目光看着虚空。
“臧笙歌。”金和银只是低头默念了一遍,却觉得这个名字好陌生,他曾经就这样抱着她,而她觉得好温暖,直到现在想到这些,金和银都不免有些失神 。
颜香这才看着那个高挑的背影,还有自家公主的那双裙子覆盖的双腿,这才滚动着轮椅跨过的门槛。
轮椅轧轧的声音只是在地面上传来,金和银倒是平常似的开口:“以后这些事颜香来就好。”
韶揽越极轻地点了点头,这才把金和银又放在了轮椅上,大概是金和银想到韶揽越想到的全是臧笙歌,她头就痛的厉害,便闭上眼睛,又想的全是那个女人。
金和银心烦意乱的,这才把手臂很重的放在轮椅之上,指尖微微蜷起,衬的脸角有些柔光,她道:“我们现在就去。”
颜香倒是嗯了一声,然后就推动轮椅,约莫着走了好久,风却越来越强劲,这才停下,看到自家公主脸上被吹得有点发红,便叹息了一声,像是提醒似的:“公主,快到了忍耐些。”
金和银笑笑不说话,这才把指尖缩成一团在衣裳里,下半身就像是被冻僵了似的,这天真的不是很叫人喜欢,就像那个女人平白无故的出现在木木的世界中一样。
不知道想了多久,金和银这才抬起那有些冷漠的眼睛,就听见了滴滴答答的声音,像是水柱掉落的声音似的,地面也有些凌乱。
守在外面的两人本是打着哈哈要睡着的,却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金和银,她没那么出色,却静谧地待在轮椅上,一张小脸上带着点略有深意的笑。
“这一天来这破地方的人可真多,不过像这么柔弱地姑娘倒是没有。”那人微微的扯起自己的头,有些怪异的笑着。
“用什么东西交换?说吧。”另一个人站了起来,天色已经有些朝着傍晚发展,两个男人带着一丝嬉笑的的说着。
颜香这才怒骂道:“睁开你们的狗眼好好看看,你们以为自己对谁这么无礼?”人不可貌相,不会以为自家公主柔弱点就露出如此嘴脸,真是恶心至极啊。
“谁?这里只有死囚犯和探监人。”大概是金和银一言不发的样子,叫他们更加有恃无恐起来。
金和银只是抬头目视着,一双眼睛里流连出一丝嗤笑,她见过太多太多这样的人,所以便懒得多说。
两个男人觉得金和银不说话,便凑了过去,他们身上的衣裳有些宿醉的酒味,在空气中散发带着点让人作呕的感觉。
金和银只是直直的看着他们,抬手就一巴掌,这才动了动身子,掀唇道:“你们也配?”
“是你求我们?还不识趣。我呸。”男人的声音很粗矿,也是这种地方的人又有一个身家干净的,大概是常年在这呆着,便也没见过几个金和银这个草根公主。
“不过是井底之蛙,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金和银嗤笑,微微拧起的眉,彰显着一身的清冷。
但微微蜷着的指尖忽然缩在了衣裳里却在说明她也是有点害怕这些的,她似乎感觉自己有些撑不住了。
“来这儿的,只要不是圣上,总归是要付代价的,钱?身体?或者两个都是不错的选择,你觉得呢,这位动气的姑娘?”
颜香已经拦在前面,她道:“你们这些人恶心不恶心?离公主远点!”
“什么?她说这是公主?又坐在轮椅上的公主吗?”男人只是一只手拽住颜香的手腕,就凑过去感受。
忽然感觉到一个凉意的颜香,却还是硬着胆子一口咬在了男人的脸颊上,那青色的胡茬混凝在嘴里,竟然格外的勾舌头。
“我呸。小娘们到底挺会咬的!”男人下意识抄起手心就往颜香的脸上打去。
颜香的视野中金和银忽然比她高出了半截身体,她的一双手准确无误地握住男人的手腕:“我劝你停手。”
“你劝我?你算那盘葱?凭你有几分姿色?”男人只是狠狠的甩开金和银的手腕,这才用手推向'她的肩膀。
颜香只是抬起胳膊抹了抹自己的脸上的汗水,这才感动的不行:“公主…”
金和银冷着一张脸,身体被推的只是要坐在轮椅上,她纤细的指尖只是来回摸索,带着点游刃有余的轻快。
男人把着她的肩膀却带着一丝力气,而金和银却没有想象中的那种痛苦神 色,而另一只手拔开匕首的,带着铮铮的声音,一抹银色的光芒乍现。
直触男人颈口之上,那匕首之上映衬着男人惊慌失措的脸色,金和银背着手显得有些从容不迫,这才道:“颜香过来让我看看你。”
颜香过来的那个瞬间,金和银的手臂拿着那个匕首纹丝不动的靠着:“谁也妄想动她或者试图反抗,我倒想知道是我的速度快还是你跑过的速度快?”
颜香一脸惊奇,她眼神 中带着点坚定,这才跑了过来,金和银在那一瞬间只是猛地将手指抓住她的衣角:“我们进去吧。”
颜香那被金和银抓着的一侧胳膊竟然仿佛要下坠了似的,就像是所有的重力都在上面似的。
在看自家公主一副从善如流地样子,反而颜香紧张了起来,感受着越来越沉重的的一侧胳膊,颜香这才知道。
其实,自家公主都在硬撑,她根本无法行走,只是为了自己在伪装,可想而知如果这两个色胆包天的男人如果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他们该是怎样的下场?
真的不敢叫人想象…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东西放下?”在生死面前男人只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感觉,哪里还有什么心思 去注意金和银的破绽。
“你觉得呢?”金和银只是一步一步的拖着那软的不行的双腿,努力的往里面走
那一瞬间她的手是真的不敢离开颜香的胳膊,与这群肮脏的小人周旋也使金和银的心无时无刻的不悬着:“在多说一句,我立刻就结束你这肮脏的生命!”
男人不敢走快,因为真的怕被抹脖子,一双手已经在靠在金和银的后背,凭男人天生比女人有力气的天然因素,想要反过来擒住金和银。
抬起头,却仿佛看到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神 ,韶揽越只是站在那儿兀自冷眼相看,却没有动辄一步。
甚至玄色的衣裳有些灌风却在这地牢里有些猜不出的动机,看着男人的行径却一声不吭。
顺着男人韶揽越的目光,他那双深色的眼睛只是看着劫持自己的那个女人,似乎是发觉了什么,竟然勾起一丝笑。
那笑乍一看带着点轻佻,仔细看来却带着点反感?男人越来越发怵,却感觉韶揽越的目光忽然锁定自己。
一瞬间他就疯狂的将手扯向金和银的后背,那一瞬间颜香也被推了出去,险些踉跄倒地。
韶揽越只是手一揽,拉她到怀里,眼睛还在目不斜视的看着男人,就好想金和银能够自己解决似的。
而被揽入怀中的颜香,只是感觉到一股震荡之后,抬起头,来不及看着韶揽越的下巴,这才道:“你这个恶心的男人,放开公主。”
金和银的匕首成功的叫男人握住连带着手臂一起抡到自己的颈口之上,那发软的双腿终是倚靠在男人的身上。
金和银心口起伏,这才半分没惊慌的说道:“相信我,杀了我,你没好处。”
男人至今还在韶揽越的那发怵的目光中还没走出来,听到金和银这么说,这才有些激动起来,发狠道:“你威胁我?”
此时,男人心里想的就是倘若他不杀了金和银,那韶揽越的目光就会深深地落在他的心里,就像是被锁链勒住了脖子一样,他感觉有些窒息。
颜香抬头看着韶揽越,这才道:“你放开我。”从韶揽越揽住她的那一刻,就越来越紧,看到他那淡如之水的样子,在奋力挣脱的颜香竟然没有力气。
男人无所适从,只能压下心底的害怕之意,这才道:“小子你给我让开,不然我杀了她。”
金和银一双眼睛只是可有可无的看着韶揽越,淡笑着,而后者竟然一丝笑容都没有,他那双眼睛里似乎没有半分冗杂,这才勾起一丝笑容。
这还是金和银头一次看到这个安静的男人笑,却也不免觉得心里不适,久久不能平复的心情,渐渐的消散,只剩下满身的冷意。
金和银抬起手臂,嘴角带着些意味深长地笑,男人只是感觉自己似乎有些控制不住那匕首往里深入的感觉。
他只想韶揽越别在露出那抹让人发怵的笑意,没有想要杀人,此时却手抖了的厉害。
“你这个疯女人?想死?我成全你…”他的目光中带着些狠厉这才挥起手来去扣金和银手上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