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蝉衣虽然清楚顾承厌不差钱,可还是不喜欢他这种铺张浪费的习性,她便是乡下出来的,虽然不喜花家村的那些人,却也亲眼见过他们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辛苦播种粮食的模样,她曾经更是几度险些因为吃不上米而饿死,顾承厌这种朱门酒肉臭的作风,花蝉衣看了有些不舒服。
“你放心。”顾承厌道:“也不是经常这样子铺张,这不难得带你出来一次么。”
花蝉衣不答话了,店内女客看向她的目光不免充满了羡慕。
顾承厌虽带着面具,但整体看起来,也知是个气质卓然的公子,声音好听不说,人也这般体贴,想来样貌也是不错的。
俊俏男子本就不再多数,如此温柔体贴自家女人,还这般大方的更是不常见。
感受到周围传来的目光,和小声的议论,花蝉衣眸中不自觉浮现出一抹笑意。
倒不是骄傲,只是她从小到大,极少受到旁人艳羡的目光,她这些年的经历也确实没什么好值得人羡慕的。
算起来,她这些年做过的所有事中,最了不得的,貌似就是搞定了这么个堪称万人迷的男人了。
顾承厌不知道花蝉衣心中在想什么,周围的目光他自然也能感觉到,他这些年几乎也早已习惯了各种各样的目光,如今几乎不管走到哪,旁人目光所及都是他。
然而从没有哪一刻,顾承厌像此时这般骄傲过,因为他知道,此时那些女子羡慕的都是花蝉衣,正常男人都会因为给自己女人带来荣誉而感到骄傲,顾承厌此时也没能免俗。
没一会儿,菜便上齐了,不知是不是因为心情好,花蝉衣此时食欲大开,正专心吃东西呢,隔壁桌上一男一女的谈话吸引了花蝉衣和顾承厌的注意。
“唉你听说了没有,京城西郊那地方前些日子新建了个山庄,那叫一个气派,听说山庄里面有名医,那医术,就快和起死回生差不多了。”
另一人闻言笑道”“哪有那么邪乎,还起死回生呢,你当是当年季家还在么?”
“我说的是真的,王记当铺那古董商的夫人,病了十好几年,都病成什么样子了,听说还剩最后一口气吊着了,结果去了那山庄,人还真就被救回来了!”
另一人闻言不免惊诧:“是么,医术真那么高明的话,那咱们回头有个什么病啊灾啊的,也可以去看看。”
“做梦吧你!听说那山庄不轻易给人看病,这次那王老板给夫人治病,花了上千两呢!”
“这么贵?”
“你当人家那些做生意大老板的像咱们这些穷百姓?能将人救回来,对人家来说就不贵!”
花蝉衣闻言,和顾承厌对视了一眼,顾承厌当即看出了花蝉衣的心思 :“怎么,动心了?”
花蝉衣没回答,算是默认了:“顾承厌,你说这山庄是真有那么大本事,还是假的?”
“我如何得知,你若是真感兴趣,回头给你弄个病人去治治看,打探一下里面什么情况。”
花蝉衣闻言,双眸微微亮起,不过很快便暗了下来:“还是算了吧,人家怎么样同我也没关系,就算里面真有名医,也不可能教我啊!”
最重要的是,看个病要上千两银子,花蝉衣想想自己和师傅给人免费上门看病,不禁在心中默默感慨了一声,差距!这就是差距啊!!
顾承厌似乎看出了花蝉衣在想什么,忍俊不禁道:“你也不用羡慕,这种山庄就算真有神 医,也是宰客的,季家你知道么?当年医术才是真的几近将人起死回生,季家的家训最重要的一条便是救死扶伤不求回报,虽说医者也要吃饱饭,可这种坑钱的地方,你不学也罢。”
花蝉衣嗯了声,便没在继续多想了。
二人吃过饭后,也未在外面继续耽搁,花蝉衣病还未好利索,吃饱后走着回家消消食,顾承厌又给花蝉衣煎了两碗苦药。
花蝉衣感觉自己身子实在好多了,说什么也不肯喝,最后被臭不要脸的某人用嘴亲自喂了两口,才一把端过药碗,捏着鼻子一饮而尽了。
喝过药后,念及花蝉衣身上还有伤,顾承厌格外的老实,二人早早便躺下准备休息了。
平日里花蝉衣和顾承厌都是习惯晚睡的,这个时辰几乎睡不着,可是说也奇怪,二人相拥入眠时,却莫名感觉格外的静谧和心安,出奇的多早都能睡着。
翌日清晨,二人几乎是同时醒来的,顾承厌伸手试了试花蝉衣的额头,见花蝉衣已经退烧了,这才放下心来。
“还好你这体质比寻常女子好许多,不然这么多灾多难的,我只怕还有的操心呢。”
花蝉衣闻言心下一暖,却又忍不住失笑道:“发个烧罢了,换做旁人也该好了,你未免将女子想的太过娇贵了些。”
“是么。”顾承厌道:“我记着之前入宫,那些宫妃绣花儿时手指头被针扎一下都恨不得在床上躺半天。”
说罢,又不放心的抬起花蝉衣胳膊看了看:“真没事了吧?”
花蝉衣见顾承厌担心自己,笑道:“真感觉好多了,今日师傅给我放了一天的假,在家中也怪无聊的,要不,你带我出去转转吧。”
“想去哪?”
“随便。”花蝉衣道:“平日里忙碌,难得趁这么个机会偷偷懒,你就陪我出去转转吧。”
原本顾承厌想她在多休息休息,闻言也知她平日里辛苦,只好应下了:“出去也行,多穿些。”
顾承厌带着花蝉衣出门后,此时正值四月底,不冷不热的时候,顾承厌带着花蝉衣在坊市转了转,花蝉衣一般看什么东西多看了两眼,顾承厌便毫不犹豫的掏银子买了下来。
穷人花蝉衣从来没花钱这般大手大脚过,别说,感受到街边女子艳羡的目光时,感觉还挺爽的……
“顾承厌,我总算知道,为何有那么多女子竭尽全力往你这儿凑了,这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爽。”
顾承厌拿起手中的糖葫芦,堵住了花蝉衣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