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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兰珊正没好气,无端的受了这场侮辱,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本是个心性极要强的姑娘,且孙蓉蓉见了燕云堂之后的反应,分明是这两个人有所纠缠的样子,因此越发动气。
她知道燕家长辈的态度,因此一向不招惹燕云堂。
偏偏燕云堂像只呆头鹅一样转身问她那个女子是谁,韦兰珊没好气道:“你自己惹的风流债你不知道吗?好意思来问我。”
说着也不挑选珠宝了,直接拉了韦兰珠下楼。
她越是这样,燕云堂就越想要问清楚。
但也知道韦兰珊一定是喜欢这串祖母绿的,怕被别人买了去,于是便忙问掌柜的:“这珠串多少银子?我要了。”
掌柜的趁火打劫,说道:“六千两。”
燕云堂也不计较,直接掏出六张银票来甩给他,拿了珠串急忙追下楼去。
在银楼的门口追上了韦兰珊姐妹两个。
燕云堂跑得气喘吁吁的,拦住韦兰珊不让她上马车。说道:“她究竟是谁我真的不知道,你便是让我死,也好歹让我死个明白。”
韦兰珊回头啐了一口,说道:“你少跟我死呀活呀的,人家都对你痴心一片了,又没对着我。你想要问清楚直接去找她,缠着我做什么?!”
燕云堂见她这个样子知道是真生气了,若叫她走,只怕两个人之间的疙瘩永远也解不开。
因此一手拉住缰绳说道:“我真是要冤枉死了,你明知道,明知道……”
他想说的是你明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可在大庭广众之下又实在说不出口。
韦兰珊被孙蓉蓉气得不轻,从小到大也没受过这样的屈辱。
又想到这屈辱竟是燕云堂引起的,自己本没指望和他有什么结果,却要受这无妄之灾。
如今燕云堂又拦着自己不让走,心里越发气苦,不由得红了眼圈。
燕云堂本就心慌意乱,看她如此越发心疼,恨不能把人搂在怀里柔声安慰,可如此众目睽睽之下,他万万不敢唐突了佳人。
无法可处,只好把手里的珠串递过去说道:“这个给你,消消气吧,不要同那泼妇一般见识了。”
韦兰珊一见这珠串更加恼了,甩手道:“什么腌臜人拿过的我才不要它!谁喜欢你给谁送去!少来羞辱我!”
燕云堂不防她更加生气,一来自己心里着实懊恼,二来也想让韦兰珊消气,索性把这珠串狠命朝地上掼去。
那地上铺的是青石,只听哗啦一声,珠串四散,崩的到处都是。
路边瞧热闹的乞丐一哄而上,瞬息便抢光了。
燕云堂看也不看,这东西韦兰珊既然不肯要,那么就一无是处,他才懒得管。
韦兰珊被他吓了一跳,心里实在委屈,声音都哽咽了:“燕公子好大的威风,既如此何必拿物件撒气,直接打我就是了!我又没招谁惹谁,做什么一个两个的都冲着我来?我又不想攀龙附凤,凭什么把账算我头上。你们燕家千好万好,也不是谁都稀罕。”
燕云堂一听这话脸都气紫了,颤巍巍道:“你这话说出来是要气死我不成?还是要我赌身发咒,不得好死?”
“谁说你什么了?”韦兰珊从没见他气成这样,却依旧不肯缓和:“我什么时候咒你不得好死?你要冤枉人也该有个限度。”
“我心里待你怎么样你不清楚?”燕云堂实在理智不了:“为了那么一个莫名其妙的泼妇你要我怎么解释?”
“谁要你解释了,谁稀罕你解释。”韦兰珊见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不想纠缠下去:“我只是要回去,你莫拦着我!”
“我偏不许你走!”燕云堂也上来了倔劲儿:“今天一定要说清楚!”
“我同你没什么好说的,”韦兰珊觉得自己多耽搁一刻便多一分羞辱:“你是你我是我,谁对你痴心也用不着让我知道。”
燕云堂还要分辩,韦兰珠见这两个人实在是拆解不开,只得从中劝道:“燕公子,你就别再激二姐姐了,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今日这事着实是令人气愤,你如今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的。况且我们已经出来许久了,这会儿该回去了,否则家里人会惦记的。”
燕云堂憋着一肚子的话,却是一句也说不出来。看看围观的人甚多,不想让韦兰珊难堪,便硬生生的把不甘都咽了下去,好声好气道:“那你们先回去吧!千万不要跟那样的混人一般见识。”
韦兰珊不理他,直接拉着韦兰珠上了车,回府后直接进了自己的屋子,饭也不吃,只说累了。
再说那孙蓉蓉,被韦兰珊打了一巴掌,燕云堂又护着韦兰珊,只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冤屈。
对她的表姐哭诉道:“韦家那妖精早把燕八公子给迷惑住了!偏偏假撇清,装清高!他们合起伙来羞辱我!不过是仗着自己家是王府!”
她表姐只得劝道:“依我说就此算了吧,咱们跟人家斗不过。况且今天这事最后说来说去谁都没理。要是认真计较起来,咱们决占不到便宜。你年轻气盛,以后把性子收一收,且不可再像今天这般执拗了。”
“凭什么让我收敛?”孙蓉蓉赌气抹了一把眼泪说道:“他们欺负了人倒叫我吃哑巴亏,我偏不!”
“你不愿意又能怎样?”她表姐有些无奈的说道:“那韦家再怎样也顶着王爷的名头,燕家就更不用提了。你要跟他们硬碰硬,不是拿鸡蛋往石头上撞吗?”
“哼,风水轮流转,不信他们一直都那么得意。”孙蓉蓉恨声道:“这一巴掌我记下了,将来必定十倍百倍的奉还给她!就连燕云堂我也不稀罕了,京城里有的是王孙贵胄,我做什么非要一棵树吊死?”
不得不说这孙蓉蓉虽然任性,却也有几分狠劲。她家是商人出身,变通得也快。
“我听祖父和爹爹说,明年开春宫里要给公主郡主们选陪读,家里人想把我送进去,我若是能入选,还愁钓不到金龟婿吗?”孙蓉蓉道。
“可我听说选陪读要求极严格的,不但门第出身要好,长相品格学问一样也不能差。”孙蓉蓉的表姐有些担忧的说。
倒不是孙蓉蓉一无是处,而是这么抢手的差事,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呢。
“有钱能使鬼推磨。”孙蓉蓉得意的说道:“我们家别的没有,就是银子花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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