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什么太皇太后,什么太皇,跟她这个皇后娘娘来比,都是微不足道,更是不值一提。
公西染夏很满意贾正这么回答,但是要说的事情还得说,于是,她轻抬起手腕,拂了拂头顶上的凤凰金钗,又将下巴微微扬起晃了晃,“嗯,贾正,你的衷心本宫是看在眼里的,本宫的凤体没什么大碍,你但说无妨!”
话落,将身娇肉贵的凤体向后靠了靠,尽可能的让自己表现的更加端庄,更加尊贵。
贾正也知道,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虽说皇后娘娘就跟个神经病一样,脾气不是一般的大,火气就跟吃饱了撑的屁多一样,没事就发。但是谁让他被当今陛下给派到朝阳宫里来了呢?本来他在崇政殿当个二把手挺好的,不说每日都能见到皇上,一年到头,各路大臣私下里给的打赏也不少。
可是,谁曾想,自打陛下大婚,他被派到这里做了掌事太监之后,那命运就跟站在山崖顶被人一脚踹到悬崖下一般,一日千里,急转直下。不仅每日的好吃好喝没了,就连见天能到手的赏银也没了着落,这一个月的日子,过的简直犹如人间炼狱一样,不知道多少次,午夜梦回的时候,贾正都窝在被窝里偷偷的想念皇上,想念在崇政殿里为数不多的好日子。
贾正暗自回想了一番,将潜藏在眼窝里的老泪忍了忍,这才拱手说到,“回娘娘的话,奴才方才寻人寻到了御花园,正好看到了与您一起随嫁过来的兰香和几个宫女婆子,奴才不仅看到了她们,而且,而且……”。
贾正的话,让公西染夏略微有些不耐烦,今儿个这是怎么了,这些奴才说话,一个个的都是磕磕绊绊,欲言又止,难道是我的判断有误吗?忽然,她的心莫名的颤了颤,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而且什么?赶紧说,别支支吾吾的!”
感觉到皇后娘娘是真的不耐烦了,贾正知道早也是说,晚也是说,是福不是祸,“回娘娘,奴才看到兰香等人七窍流血,已经昏迷多时了!”
“什,什么?”公西染夏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来自心头的那抹颤抖却不是假的,而且这颤抖随着贾正的话,又加重了几许,“贾正,你告诉本宫,你在御花园都看到了什么?”话落,她不由的又将目光扫向了已经浑身颤抖不已的小太监枸杞。
望着这个模样的枸杞,即使再后知后觉,公西染夏也能明悟了,但是她还想再确定一番。
贾正将自己看到的事情又重复了一遍,而且又多加了一番话,“娘娘,兰香等人只是七窍流血,身体其他地方并无伤痕,为了避免娘娘担心,奴才已经传了御医。”
“七窍流血……”听了贾正的话,再一次证实了这件事之后,公西染
夏像似突然失了心神一般,脸色瞬间苍白,眸中也失去了神采,喃喃的低声道,“兰香可是本宫从母国带来的人啊,她与本宫一同长大,虽是奴婢,但本宫却把她当成亲姐妹一般,本宫孤身一人前往百里,兰香可是我在这里唯一的亲人啊,可是她怎么就七窍流血了呢?”
“她怎么就七窍流血了呢?”一遍遍的,公西染夏重复这句话,直到说了几遍之后,她突然像似回魂一般,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几步走到小太监枸杞的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大声吼道,“狗奴才,你告诉本宫,你在御花园都看到什么?”
“娘娘,奴才知错了,您饶了奴才吧,奴才告诉您,奴才都告诉您!”小太监枸杞被公西染夏突如其来的举动,瞬间吓破了胆,浑身哆嗦不说,脸色也由苍白即刻变成了暗青,再加上满脸被烫伤的水泡和水泡上渗出来的血迹,怎么瞧,都跟棺材里爬出来的僵尸差不多。..
但是枸杞的样子,对于公西染夏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她感觉自己内心的怒火就要隐忍不住了,如果不是脑中还存有一丝理智,如果不是还想知道真相,此刻,她一定会亲手掐死这个胆敢欺瞒她,又让她臆想了半晌的狗奴才。
不多时,枸杞哆哆嗦嗦的将事情的全部经过讲述了一遍,当讲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因为吓破了胆,也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一命呜呼了。
可怜的小太监,六岁进宫,就开始做着能一飞冲天的美梦,后宫的十里白子甬道好走,可是运途之路又怎好可攀?稍有差池,就是万劫不复!
这条路不仅对后宫的娘娘来说不好走,到处铺满了陷阱,就是对宫女和太监来说,也都是充满着荆棘和坎坷。
自古有话就说,一入宫门深似海,这道宫门隔绝的不仅是各宫的娘娘与家人的期盼,更像是一座牢笼,将后宫里所有的人,不分主仆,不论尊卑,都紧紧的锁住,要想在这牢笼里一展羽翼直飞九霄,只能踩踏着鲜血和别人的尸体,一步一驱的艰难爬行。
一时间,朝阳宫正殿里静悄悄的,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后院中时不时传来的唱戏声,咿咿呀呀的表明了这朝阳宫内,还有人在,还有人活。
趁着这寂静,贾正赶紧招呼人手将枸杞的尸体抬了下去,望着一众人鬼鬼祟祟的背影,贾正哀叹了一声,也不知道下一个死在这朝阳宫的人是谁,何时会轮到自己?哀叹声之后,他不由的向崇政殿的方向望去,陛下哎,您可真是给奴才派了个好活,奴才天天在这里提心吊胆的,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再回到您的近前伺候了。
一边暗自腹诽,一边无奈的摇着头,贾正正要往回走,就听见正殿里,嗷唠一嗓子,传来了皇后娘
娘歇斯底里的吼声和噼里啪啦,各种瓷器摔落的声音。
“百里攸澜,你这个贱人,本宫绝不会饶了你,本宫一定要让你好看!你给本宫等着,本宫一定要替皇兄报仇,报当年你残害了公西国二十万大军将士的仇,报你四哥欺辱我的仇,这仇本宫都给你攒着呢,你别急,我都会一一报复在你的身上,百里攸澜,本宫诅咒你不得好死!”
贾正听到皇后娘娘这歇斯底里的吼声,不为所动的笑了笑,真是大言不惭,太皇是你这个小小的皇后娘娘可以撼动的?谁不知道你内里的那点小心思,无非就是怪罪太皇将你和亲到了百里国,无非就是你没有得到皇帝陛下的宠幸,无非就是你心存嫉妒,嫉妒太皇比你长的倾城,嫉妒太皇比你的身份尊贵。
真是不知廉耻,居然还想凭借着一国公主的身份,妄图与太皇比肩,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贾正一边皮笑肉不笑的在心里腹诽着,一边又掐指计算着天数,“哎呀,说的也是,都过去四天了,奴才该给陛下那边传信了,不过今天这口信有点多,奴才得亲自去说!”
跟自己的徒弟耳语了一番,贾正找了个没人的角落,一个腾跃瞬间消失在夜色之中。
这一夜的朝阳宫注定是不消停的,正殿里的各种珍宝玉器,都被皇后娘娘砸的稀巴烂,后院中的大戏更是一整夜都在不停歇的嚎叫着,咿咿呀呀的唱戏声,在这寂静的后宫中,越传越远,以至于宫墙里所有的宫人和墙外所有的百姓都以为,百里国二公主的大婚之期真的临近了,听那宫里传来的彻夜唱戏声,就知道,这该是个喜庆的日子。
对于此刻的朝阳宫来说,今天这日子并不是什么喜庆,反而是步步惊心,御医一个个的来,一个个的走,给这偌大的朝阳又蒙上了一层阴霾。
而仅有一墙之隔的崇政殿御书房里,却真的传来了喜庆的笑声。
“皇上,奴才说的可都是句句属实啊,那公西皇后脸都气白了,浑身也哆嗦着,奴才临出来之前,娘娘还在那砸呢,这噼里啪啦的,砸的奴才的心啊,是揪揪的疼!”
听到贾正的禀告,当今陛下百里衔殇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呵呵的笑了笑,“贾正,你跟朕也有不少的年头了,朕的身边除了小起子,最信任的就是你了,否则朕也不会将这么重要的活派给你!”
“哎呦皇上,您说的奴才哪能不知道呢?别说您让奴才只是在朝阳宫做个掌事,您就是让奴才去刺杀公西皇后,奴才也豁出这条小命,义不容辞!”
“师傅,您老人家说的这是啥话?难道陛下派您去朝阳宫做个掌事您不高兴啊?要不,师傅您跟徒弟我换换?”正在给百里衔殇端茶的太监小起子,一听
自家师傅这话,立马就接过了话茬。
“你这个臭小子,是不是又找打了?几天不见,你翅膀长硬了是吧,敢挑师傅话里的毛病了,还反了你了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朝阳宫那边的活那么危险,你一个身无半点修为的小太监,你去了能活着回来吗?这么危险的活,还得你师傅我去,你可不行!”
“哎呦皇上,您听听奴才师傅这话说的,多么的大义凛然!多么的大公无私!多么的视死如归!多么的……”。
“多么你个屁!”
“哈哈哈哈……”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