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现在就去找。”
阿姨连声说。
挂了电话,窦唯心立刻轻轻敲了敲病房的门,进去。
“老板。”
窦唯心轻声开口,说话间有些为难的看了眼苏婉心。
虽然她还没有醒过来,但窦唯心担心自己恰好在正说话的时候她醒过来听到朵朵发烧的事情会担心,所以想着就干脆把老板叫出去再说。
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模样,谢惊寒微微蹙眉。
他起身,示意窦唯心出去再说。
“什么事。”
走廊,谢惊寒有些疲惫的抬手捏了捏眉心,沙哑着声音说。
“朵朵发高烧了,我现在就让守在公寓那边的人过去先把她跟保姆一起送到医院。老板,苏小姐还没醒,朵朵发烧的事情……”
窦唯心一脸的为难。
怎么说朵朵也只是个三岁的小孩子,生病的时候又最是不舒服,肯定需要亲人在身边陪伴。
可苏婉心现在的状态……
“把会议时间推迟。”
谢惊寒当机立断做出决定,且语气坚决,根本就不容都窦唯心质疑。
他张了张嘴,在看到谢惊寒肃然的脸色后,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
“让他们把朵朵送到这里来。令人,外派去她之前住院的地方,把负责她病情的主治医生给请过来。先确认这次得到高烧跟之前的病有没有关系,其他再说。”
“好,我这就去安排。”
窦唯心说完,连忙离开。
谢惊寒在外面的走廊站了会儿,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后才重新回到病房。
一直到上午九点,苏婉心才渐渐有了苏醒的迹象。
她的睫毛轻轻的颤动了几下,然后才缓缓睁开。
看到纯白色的房间,她起初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
“水……”
她张嘴,声音沙哑的厉害,也很低很微弱。
但谢惊寒还是第一时间听到了。
他准备站起来,却忽然想到自己脸上没有戴面具。这个时候转过去,岂不是就会被苏婉心给看到脸,那他的双重身份计划就会被迫结束。
犹豫了一番,谢惊寒最后还是没有动。
他给外面守着的人发了条短信,让对方带一个护工进来。
很快就听到敲门声,护工推门进来。
“你醒了?”
护工很是热络的跟苏婉心打招呼,她走上前,熟练的扶着苏婉心起身在她的背后垫了厚厚的枕头,让她半靠着床。
“你是……”
“哦,我是您的护工,在您出院前都负责照顾您。您这是急性胃出血,说严重也不严重,就是需要后期好好休养。你刚醒来,肯定也饿了,我帮您去打一份粥。”
护工热情的说完就要起身离开。
“麻烦先给我倒杯水。”
苏婉心连忙说。
“哦,好的。”
护工点点头,手脚麻利的给苏婉心倒杯水,还贴心的放了根吸管在里面,更方便她现在的姿势喝水。
“谢谢。”
“您太客气了,照顾您是我应该做的。”
护工笑呵呵的说完,这才转身离开。
喝了点水润了润嗓子,苏婉心这才觉得舒服了许多。
此时,她还没察觉到病房里除了自己之外还有第二个存在。
靠着枕头,苏婉心微微闭着眼,养神。
“苏婉心,你是故意的吧?”
“谢惊寒?你没走。”
苏婉心猛地睁开眼,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那边有个沙发,她之前居然没往那边看过。而谢惊寒就背对着自己,坐在沙发上。
“你都那么豁出去的想要博取我的同情了,我又怎么可能会走。”
谢惊寒的语气里满是嘲讽,一副完全误会了苏婉心的样子。
苏婉心抿了抿唇,声音很冷:“既然谢先生是这样想的,那还问我做什么。现在我醒了,谢先生也不需要再留下来陪我了。浪费谢先生的宝贵时间,我会过意不去的。”
“你知道我时间宝贵就好。”
这个时候朵朵差不多也该检查结束了。
谢惊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放不下一个跟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小丫头,难道仅仅是因为她是苏婉心的女儿吗?
“既然谢先生还有事,就快走吧,我这副模样就不送了。”
苏婉心语气里带着怒气,说完就闭上眼不再看谢惊寒。
片刻后。
谢惊寒仿佛背后长得有眼睛,知道苏婉心现在是闭着眼的。
他起身,看了眼苏婉心后大步离开。
走廊外面,窦唯心一直在等着。
“老板,朵朵的检查已经结束了。”
“恩。”
谢惊寒点了点头,脸上波澜不惊,但赶过去的脚步却快极了。
“朵朵之前的主治医生已经检查过了,说是这次的突发高烧跟以前的病没关系。而这边的医生也说了,应该是有什么刺激到了,所以才对导致突发高烧。”
说到这儿,窦唯心的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很显然,唯一能够刺激到朵朵的就只有昨晚半夜突袭苏婉心公寓的张明。
那个人渣。
本以为朵朵没事,可还是受了影响。
显然谢惊寒也想到了缘由,他的脸上笼罩着一层寒霜。
“让张明尽快找到孙甜甜。”
“是。”
很快两人就到了儿童病房区。
朵朵住的是单间。
窦唯心已经跟照顾朵朵的阿姨说过了,别人问起,就说是她自己担心朵朵跟其他人一个病房会太吵不舒服,所以才住的单间。
到了病房之后,窦唯心先让阿姨离开,之后谢惊寒才进去。
小家伙烧的已经没那么厉害了,但小脸上依旧带着不正常的红晕。
以前总是水润的嘴唇也变得干巴巴的,看起来就十分令人心疼。
谢惊寒走到床边,仔细盯着朵朵的脸。
不禁想,母女俩生病的样子真的很像。
他的眼神不自觉的变得柔软。
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朵朵软软的头发。
而发烧中的朵朵似乎感受到了谢惊寒的存在,小嘴微微张着,有些委屈的喊着妈妈。
“朵朵乖,好好睡一觉,睡一觉起来就会好的。”
谢惊寒轻声哄着朵朵,用了他这辈子最多的温柔。
有他哄着,朵朵的眉头舒展了一些,小手却下意识地在床边摸索着,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