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浔因为忙,他身边的人都顾不上。
那晚韩柏杨登门听风筑,质问他为什么不兑现当初说要照顾韩叙一辈子的承诺,逼着宋浔要一个能说服他的理由。
面对韩柏杨慈爱又迫切的目光,宋浔于心不忍,终是如实告知自己忧虑。
韩柏杨听后在心里对宋浔大加赞赏,并愿意拿出自己整个韩氏配合宋浔演戏,助他一臂之力。
在那之后,宋氏并购韩氏,韩柏杨被****董事会。
韩柏杨是宋清云恨了半辈子的人,他**了董事会,跟宋浔联手,必会激起宋清云前所未有的憎恨。
宋清云也必定会竭尽全力倾其所有,把自己能动用的最大限度资产拿出来收买股东,才能确保股东不变卦为她**。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宋浔在逼迫宋清云自爆老底。
千亿总资产,虽然也可能也不是准确的数字,或许会更多,但宋清云在这种境况下自爆出来的数字,也相差不大了。
宋浔在等着,就等着宋清云走投无路的时候,拿出家产来收买股东把他拉下马。
果然不出所料,南君泽被羁押,宋浔接任董事长,韩柏杨成了宋氏董事会的一员,这些种种,看不得宋浔得意,更看不得韩柏杨风光的宋清云,直接**上了不惜一切代价的境地。
宋清云自爆了一半家产,就等于爆出了全部的家产数额。
事情就这样成功了。
“宋董就不担心,宋清云跟***的人否认她有千亿资产?毕竟隐匿的资产很难查出来。”
韩柏杨接过白季岩端来的一杯酒说。
宋浔从沙发上坐起来,举杯跟韩柏杨碰了下:“宋清云当晚在宋家别墅私下开小股东会,说出来的话,已经被拍下来了,且是当场就开出了三百亿的支票,她是赖不掉的。”
韩柏杨目光一亮:“宋董不愧是宋董,韩某自愧不如,那时候,在那些私会上的小股东里,你就安排好人**,绝了!不知是哪一位拍的?”
宋浔仰头一口将杯中的酒倒进了喉咙,对着办公室大门一努嘴:“来了。”
隔着一道又一道的玻璃,韩柏杨和韩二双双往外面看出去。
李天湖正堵在办公室外门中,凶巴巴地指着一个人的鼻子臭骂。
“你那太太和二少爷都被抓了,你想来找宋董求情保住饭碗?害我们宋董的时候,你们这些人没少下手吧?也不知道你爹妈怎么生的你,可以单单把脸皮生得厚上几层!”
视线角度障碍物有点多,外门边上有高过头顶的盆栽,外面的人还被李天湖给挡着,里面隔着几道玻璃的韩柏杨没能看清楚。
“是谁啊?”
宋浔眼角扫去外格,见李天湖那种自视为主的狂妄姿态,英眉拧起:“白季岩,出去让她闭嘴!”
白季岩刚挪开步子,韩二飞快抢在了前头,耍着酷甩了甩小西装的袖子:“你走开,让我来!”
韩二从里面走出去外格,站在忙着跟人争执的李天湖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李天湖一回头,嘴就被韩二给堵上了。
外面的人趁机走进来,小心地推开内门,站在会客厅的门内,还隔着老远就躬身喊:“宋董,韩董。”
“任祁峰?”韩柏杨吃惊地回头看去宋浔。
宋浔嘴角漾起一丝弧度朝外面点头道:“任助理,过来坐。”
任祁峰也不矫情,在韩柏杨惊诧的目光中走过来坐下,正想开口客套几句。
外面又闹起来了。
李天湖跟韩二在打架!
“韩二,你TM给老子放手,老子怕了你还不行吗?这是什么地方?你老是逮着老子来骚扰干嘛?”
“我管你是什么地方?这是我姐夫的地盘,你算哪根韭菜?”
“你TMD这是***。”
“然后?”
“我可以报警!”
“然后?”
“然后你TM就被**逮进去吃盒饭了还然后?”
“然后没有人给你作证!”
“草泥马!”
“我妈你草不动!有本事来草我!”
韩柏杨听见外面相互对骂之声,简直不堪入耳,拿手挡着脸尴尬地说:“我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长成这德性……”
“噗……”白季岩早就忍不住:“他俩熟,往死里打架,没一秒钟就又能称兄道弟。”
宋浔厌烦地往外面瞥了一眼,正想说让白季岩出去把韩二和李天湖一起赶走。
话还没出口,忽然神色紧张地快速起身,几个大步闪进了里头的办公室,还把门给关了起来,从里面上了锁。
连百叶帘也放了下来。
韩柏杨、白季岩和任祁峰几个人莫名其妙地对视,以为宋浔是想起有什么紧急公务忘记处理,这么拼命工作。
没想到内门再次被推开,三人看出去,外格的韩二和李天湖倒是安静了,却是韩叙一双眼睛哭得通红,站在门内四处寻找着什么。
三人这才明白,刚才宋浔脚底抹油跑那么快,是怕见韩叙。
“他人呢?”韩叙走进来问。
韩柏杨见自己女儿哭红的双眼,心疼地连忙道:“叙,你怎么来公司了?先过来坐着。”
如今宋清云已经被请去喝茶了,一时半会儿也没有人身**,就算到时候能放出来,也对韩叙不会再有什么威胁。
要不然,韩柏杨此刻应该是要斥责韩叙,被禁足在家怎么能私自不顾危险往外跑,哪还能淡定地让她过来坐。
韩叙收回搜寻的目光走过去,才看见任祁峰也坐在这里,面色戒备地向白季岩投去问询的目光。
“韩小姐不用担心,任助理从今天开始,也是宋董的特别助理了。”
经过白季岩一番解释,韩叙这才知道,原来自己身边一直还有个默默守护的人。
任祁峰本是南君泽的助理,跟在南君泽身边多年,为宋清云,为南君泽鞍前马后。
连任祁峰自己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站到宋浔的阵营。
这事要从去年底开始。
宋清云在宋家别墅举行私宴,请了众多股东想游说他们反对宋浔。
在私宴上,宋清云和南君泽母子二人,竟当众侮辱韩叙这样的一个弱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