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会圆满结束,募集的钱款和各类物资远超过预期。有了上官博彦和袁克栋两位大佬带头,底下的虾兵蟹将非常踊跃。如真所一样,谁不想攀高枝呢?
捐一点钱就能在大佬面前留下好的印象和名声,将来不愁钱赚不回来。
人潮散了,孤儿院的前坪一地狼藉。秋冉正带着孩子们把椅子板凳搬回去。
惠阿霓急冲冲地过来,拉着秋冉的手,道:“别忙了、别忙了!快跟我走——”
“去哪呀,大嫂。”秋冉被惠阿霓拖着,跑着来到孤儿院门外。原本停着一长线的车,现在变成孤零零的一辆。
惠阿霓拉开车门,秋冉顿时就傻眼。
“车里还坐得下吧?我们的车里满了,加个塞!”
秋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惠阿霓推到车上。她脑子昏昏乎乎的,又急又羞,根本听不清他们了什么。只感觉耳边嗡嗡嗡的乱想。
他坐在她的身边,相隔不到一尺,鼻息浓重,不知是不是在生气?
秋冉不停想: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她要讨他欢心,要对他微笑,要对他展现自己美好温柔的一面。让他冰释前嫌,让他们的关系又冷转暖。
可是,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她低着头,蜷缩着身体,只想跳车而下。
他久久不话,时间仿佛凝固一般。
考验他的耐心,也折磨她脆弱的神经。
“如……如果不方便……我……”秋冉低着头,想自己还是下车吧。
她刚把车门刚打开一条缝,他倾身过来。猛然把车门关上。
是故意,还是无心,他的手擦着她的胸部过去。
她的耳朵都红起来,身体硬得像石头。他同样愣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
“开车!”
“是。”
车启动,载着他们往市区的方向行驶。
沉默,长久的沉默。
土黄色的军装像山一样巨大,沉默无言的强大压迫力让秋冉不敢抬头、不敢话、甚至连呼吸都不敢。
好不容易熬到家门口,秋冉的目光贪婪地看着窗外,有一种得到解脱的放松。她的身体不自觉地离他远远,迫不及待想要回家。
突然,身后的军装移动,她被笼罩于一片黑影之下。
“上官宜鸢,你应该是有什么事有求于我吧?不然,你不会这么千方百计的引起我的注意。”
他的一只手绕过来撑在车窗上,一只手抵在车椅上。狭的怀抱空间里,她左右动弹不得。
她不得不回过头来,近在咫尺下两人眼观鼻、鼻观心。男人浓重的鼻息就在她的唇上拂过。相隔这么近,她清清楚楚看见黑色的风暴正在他的眼底形成。
他是已经发现,她不是宜鸢,还是对她接近他的目的有所怀疑。
秋冉惊恐极了,她不是惠阿霓,没有她的足智多谋,不是上官宜鸢,没有她的冷漠高傲。她是一个平凡的丫头,会难过、会害怕,会……想逃跑。
她想逃,被他扭住胳膊压在椅背上。
暴风袭来,她的唇被他侵虐,袭击。他不是吻,而是咬,带着恨和怒气。
她发不出声音,在巨力面前,她的力量渺得可爱。
他扣住她的脖子,湿热的吻蔓延到洁白的颈上,流连在她剧烈跳动的颈动脉搏动处。
一瞬间里,秋冉接收到他的讯息。他是嗜血的狼,他想要咬断她的脖子。
死亡的恐惧让她用力挣扎,她的反抗让他仅存的理智消失殆尽。他猛地撕开她的衣服——
“啪!”她挥手用力给他一记耳光,力气不大。好在让他停止动作。
秋冉哭了,抓着衣襟抽泣。
就在刚刚,她差一点就被他……
他狠狠地瞪着她,好似所有的错都是她的原因一样。没有歉疚、没有道歉。漠然又无情地:“上官宜鸢,别在我寒了心之后又来撩拨我。因为这后果是你承受不了的!”
眼泪糊花秋冉的视线,她感到毕生所有的屈辱和难堪。她打开车门,哭泣而去。
一直奔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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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冉把自己关在房间,没有下楼吃饭。虽然她出嫁前,常常借口身体不舒服,不下楼和大家吃饭。但这是她从疗养院回来后的第一次。
“宜鸢,怎么呢?”博彦问。
惠阿霓笑着回答,“大概是累了吧。今天的慈善会太热,她又忙前忙后。”
“哼!”上官云澈愤愤地在餐桌另一头插嘴,“我看见秋冉从一个男人的车上哭着跑出来!”这个人精,一直在暗地偷偷观察,就想抓住秋冉不是宜鸢的把柄。
“云澈!”惠阿霓从身后拍了他一下,声:“乖乖吃饭好不好?老师没有教你吗?食不言,寝不语!”
“哼——”云澈把嘴高高撅起,道:“我还没有上学,哪里有老师!”
惠阿霓挫败地敲敲他的头。
吃过晚饭,博彦吩咐萍海把云澈带走。他有话要同阿霓讲。
“什么事?”惠阿霓正正经经地坐好,笑盈盈地看着他。
他们夫妻这么久,他好像永远都无法抵挡她的魅力。
上官博彦轻咳一声,坐在她的对面,“今天慈善会散场后,是不是你把宜鸢送到袁克栋的车上?”
惠阿霓不打算瞒他,“嗯。是啊。”
“为什么?”博彦非常不理解惠阿霓的做法。“袁克栋是怎么对待宜鸢的,你不记得了吗?是他亲手把宜鸢送到疯人院,这笔账我还没有找他算!你把宜鸢往他车上推,你难道以为他们会在车上彼此叙旧一番?”
原来,他是担忧宜鸢因为和袁克栋独处这件事情生气而不愿下楼吃饭。
“博彦,等等、等等!”惠阿霓伸手阻止他继续下去,“你冤枉我了!”
“我怎么冤枉你了?”
她眨着眼睛解释道:“宜鸢上袁克栋的车,不是我逼宜鸢,是因为他们之间还有感情。”
惠阿霓谎一贯比真的还真。
“不可能!”博彦斩钉截铁地道。他和宜鸢不亲密是实情,但共同生活十几年,他很了解这个妹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一生傲气,且是随意能折弯的?
宜鸢回来后,性情是有些许变化。但要她和袁克栋旧情复燃,那真是除非脱胎换骨、重铸一个新的宜鸢。
惠阿霓微笑着,撒娇般地道:“人是会变的嘛。两年的时间能够改变很多东西。人年纪大了,成熟了,看待问题的方式方法也会有改变。宜鸢也老大不,身体也不好,能够和袁克栋破镜重圆于她是最好的选择。”
博彦皱眉看着眼前的妻子,话得冠冕堂皇,真会是这样吗?
他不疑心惠阿霓,可对此事有着深深疑虑。
“我看,这件事情你们不要剃头担子一头热。袁克栋不是好打商量的人。若是有个闪失,我怕宜鸢会更后悔。”
“嗯、嗯。”惠阿霓心虚地点头。
她何尝不知道袁克栋的秉性,实在是秋冉固执。现在,在听到博彦的话,她的心里更加七上八下起来。
“我还有一件事想要问你。”博彦岔开话题。
“什么事?”
“是关于云澈的。他今年也到了该上学的年纪,学校你有选择了吗?”
“这个……”惠阿霓咬了咬红唇,支吾着。
博彦大惊失色,“怎么?你还没选好!”
云澈念书择校,按道理应当是做父母的决定。老帅不在,殷蝶香年事已高,这事自然顺交给大哥博彦和大嫂惠阿霓处理。
惠阿霓一直照顾云澈,真真是长嫂如母。云澈的事没有不上心,认真处理的。云澈今年入学,择校的话题早摆在眼前。她从年前就开始留意学校,别不留心,她还亲自带云澈去参观过新式学。
新式的德式学校老师要求严格,半军事化管理,要求朋友不但学文化,还要锻炼身体,每日劳动。除了学业,学校规定,所有学生必须穿统一制服;自己的床铺、起居用品必须收拾得一丝不苟;不许吃零食,不许在走廊上交头接耳。
云澈一听这么多校规,吓得拉着阿霓的手就要回家。死活不肯上新式学。
相比之下,老式的学堂,教学方式就比较温和。老师老派,先立规矩,再学做人,不紧不慢。学生可以慢慢学,老师也可以慢慢教。
看来看去,惠阿霓也矛盾。新式学校管理严,不能带佣人,她怕云澈吃不得消。老学究迂气重,怕把孩子教得懦弱不厚重。
她弱弱地对博彦道:“你可不可以和德式学校的老师,让云澈带个陪读一起去上课。”
博彦听到这里,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气得头顶要冒黑烟,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指着惠阿霓吼道:“惠阿霓,你这是要把我弟弟养成——贾宝玉!你是毁他,知不知道?”
他大嗓门一吼,惠阿霓面红耳赤,面子里子都挂不住。她是心疼云澈,怕他去上学受不得学校的拘束,怎么就变成毁他呢?
她站起来,同样怒气冲冲地道:“上官博彦,你听好了!云澈的事情我再也不管了,你爱咋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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