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彼此对视良久,他侧过头来小小声地对我说“何汐!帮帮我!”
我能感觉得到他与平常有所不同,但他的所作所为与平时却并没有什么不同。
现在看到他神情不好很是,我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怎么帮?”
“。。。”我按他的要求照做了。
景彦第一时间逃到卫生间去了。
我整理好后,害羞的景彦才回到卧室。
我看了看他,表面淡定其实内心波涛翻滚的,去卫生间洗手了。
跟他在一起以后,我曾经不了解的,不清楚的,我曾经懵懂的,如今全部学会了,明白了。
我没想到的是,我的录取通知书也会到的这么早,就在班长的庆祝宴会之前。
那一天,景彦接到电话后来找我,我听到消息后整个人都麻木了。
我默默地和他一起去了学校,他拿着我没有上交的班级钥匙,在三楼拐去了五班的教室,而我继续向上爬楼,去班主任的办公室,拿录取通知书。
厚厚的深黄色牛皮纸信封上写着学校的地址、我的名字,班主任看着我的眼神,满满的都是同情。
回到曾经坐了三年的座位后,我把录取通知书放在了桌面上,望着窗外发呆。
“何汐,怎么没拆?”
“你拆吧。”我没有转回头,轻轻说道。
“那我看看,按你的成绩应该是第一志愿录取。”
撕开通知书信封的声音过去了很久很久,景彦才慢慢的问了出来,“。。。为什么?”
声音低的我快听不清了,可我还是听到了,听清了。
我努力睁大眼睛向天空看去,我怕我只要一眨眼,眼泪就会把我的脆弱带到他面前。
我紧咬下唇一声不吭。
他等了很久,我一直都没有转回头。
他猛的一拉座椅,我惊回头,只见他大步流星的冲出了教室。
眼泪终于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
景彦,我们也,各自安好吧。。。
我曾经以为,不结婚就不会受伤,不用忍受婚姻里的种种。
现在才发现,谈恋爱才最伤人,感情的伤都在心里,外表是看不出来的。
比起失去景彦,我倒宁愿跟他在婚姻里相互纠缠。
可惜我做不到,做人终究不能太自私。
并不是所有的喜欢最终都会在一起,我们还没有走到最终,我都仿佛用尽了全力。
四年之后,我是否还会有去追你的勇气呢?
也或许,现在就是没有结局的结局了。。
第二天中午是班长的庆祝酒宴,答应了要去自然就得出席。
即使再伤心也不能使我丢掉做人的原则,去失信于人。
中午11:30,宴会正式开始。
没想到,宴会厅里同学们的座位,还是按照在学校的座位分的。
我依然挨着景彦坐,却不再是曾经欢喜的心情。
我们之间,只在我进去的时候,他抬头望过来的瞬间,对视了一眼,再无交流。
他应该是在生我的气,毕竟我的这个谎言足以弥天。
但他不知道的是,今天有可能就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了。
我奔向大学的单价旅程,送行名单上从未有过他。
席间男生们一直在劝酒,我默默地按照别人的样子喝着。
余光一直关注的景彦同样没有拒绝,我不禁皱了眉。他那几杯啤酒的量。。。
还好乔淼也在这桌上,正尽量帮他挡酒。
同学们可能是分离在即,不管熟悉陌生都会来喝一杯,我一直在担心景彦,心情又低落,杯子碰过来就喝掉了,等回过神已经晚了。脸颊发热,心跳加速,我知道自己一定喝得多了点儿。眼看宴席进入尾声,主持人又上台讲了几句话,让大家一定要尽兴,意思就是可以随意离开了。
我假装镇定的坐着不动,深呼吸几下,想等人少一些再走,顺便看着点景彦。
他已经出去好几次了,我很肯定他是去吐了。
直到眼睁睁地看着乔淼搀着他走了,我又多等了一会儿,才勉力保持直线的跟了出去。
景彦那天愤而离去,朋友们都陆续来过我家。他们都知道我的录取通知书来了,联想到景彦当天独自一人离开学校去了严历家,便猜到肯定是我的学校出了问题。
于是我的录取通知书居然是sh的一所大专这件事情,所有的朋友就都知道了。
他们都很不理解,声讨的有,追问的有,我始终都没有出声。
后来他们看出来我是不肯解释的了,男生们都没有再来过,虽然并没有因此与我绝交,但是有景彦在场时还是会刻意避开与我交流。
我理解但同时也很失落。唯有宫维维和刚毕业回家的吕静静,一直不停地追问我为什么。宫维维最终放下一句狠话“何汐!这件事情你如果不给我一个说法,咱这朋友没的做了!”
吕静静却是一味痴缠,在她一再赌咒发誓绝对不告诉任何人的情况下,我答应她等我去报道,走的那天就告诉她。我了解她的性格,她如果知道,一定会告诉别人,尤其是乔淼。
等我走了,知不知道又如何,这一去,万水千山。
就算有再多的原由,对的错的不舍的难过的,一切过去了的,都只能是过眼云烟。
酒店外面,已经没有了乔淼与景彦的身影。
我站在酒店门口张望了一下,脚步摇晃,沿着扭扭曲曲地路线向我家的方向走去。
顺着马路牙子慢慢往前走,到了我家门口,我看了看铁门,便穿过马路向学校走去。
不想回家,学校正放暑假,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我来到操场的看台,坐在了体育课流鼻血时,和景彦一起坐着的地方,仰倒在身后的台阶上,俩眼望天,默默流泪。
这些天,我心里藏着一个秘密,却无人可以诉说。
在家里时,我把自己关在小卧室里,每当想到我和景彦之间的点点滴滴,心里难过,都不敢哭。怕被我妈发现我眼睛红肿会多想,她一定又会想我是不是不喜欢这所学校,我不想惹得她像我填志愿前晚一那般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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