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把桌面上的果盘捞过来,抓起西瓜片就开始啃,只觉得第二杯酒一直在烧我的心和肺,嗓子都要着火了。
啃了半盘子西瓜才勉强感觉好些了,头却开始发晕,我知道自己一准喝过头了。
急忙趴在桌子上,也不需要装,真的醉了。
我甚至睡了过去,直到散场的时候小李过来叫我,我才茫茫然抬起头,东摇西晃的跟着她走出了门。
打车回到宾馆,五个人一起进了电梯,我基本都是挂在小李的手臂上的。
走出电梯的时候小李趔趄了一下,可能是我的身体愈见沉重,她有些支撑不住。
“我来扶小何吧~”
听到是刘哥的声音,我下意识的反驳,“不用,我自己能走!”
松开小李,我跌跌撞撞的奔自己住的房间挪了过去,没控制好力道甚至撞在了门上,才把着门框站稳了。
开锁进门,什么也没管就去了浴室,磕磕碰碰间也不知道撞到了什么。
随便冲了冲换上睡裙,扑倒在床上后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感觉脸有些痒,带着牙膏味却又有些异样的气息喷在脸上。
刚醒过来,眼前就是一张放大的脸,我条件反射像挥苍蝇一般,一抬手就挥了过去。
掌心落在实处,‘啪’的一声闷响,惊得我猛得坐起身来,才发现是刘哥。
他捂着脑袋歪坐在小李睡的那张床的床沿处,一脸震惊的看着我。
“你怎么在这儿?”问完这句话,我突然回过神来。
一把拉起被子向里看去,身上还是昨晚那条长及脚踝的长袖睡裙,已经被滚得不成样子。衣服没有异样,我一把掀起被子光着脚就跳下了床,刚刚站稳,我的目光就定在了床上,雪白的床单上有几点红色,是血。
我猛得抬头看向刘哥,他本就一直盯着我,此时与我对视了两秒钟,突然哈哈大笑。
我被他笑得心往下沉,越沉越低。
刘哥见我站在原地始终没有动作,向前走了两步,与我一床之隔。
“看见啦?”他伸手指了指床上的红色位置,“都已经是我的人了,就别犹豫了,今天回上海就搬到我那去吧!我住在。。。”
我一个箭步跳上了床,抓住他的头发对着他左右开弓,扇了两个嘴巴他才反应过来,一把将我推倒在床上,“你疯啦?!”
“你这个人渣!我打死你!”我一把抄起床头桌上的电话,披头盖脸的朝刘哥的头上砸去,“想让我跟你?死了这条心吧!这件事情如果你敢说出去,我就敢报警!看咱们谁先身败名裂!”
“何汐!住手!你到底想怎么样!?”他不知为何没有还手,躲到了门口的位置冲着我吼。
我把还连着电话线的话机扔在一边,也冲他吼了起来“是你想怎么样!你最好就当什么也没发生,我今天回所里就申请调组!”
“不行!我不会批的!”
“你最好痛快的放我走!别逼我!大不了我辞职不干了!我走之前也要让你在所里臭名昭著!”说着话,我抄起一个枕头狠狠的扔向了他。
他接住了枕头扔在地上,沉默的看着我,也不说话。
我也横眉冷面的盯着他的眼睛,屋子里只有墙上的挂钟指针传出的‘卡卡’声。我们足足僵持了好几分钟,最终还是他先开了口。
“呼。。。何汐~我是真的挺喜欢你。既然你这么坚持,就调走吧!
“滚出去!“我冷冷的说道。
他眼神幽深的看了我最后一眼,转身打开房门出去了。
我一屁股坐在床上,视线茫然得没有一丝焦点,心里毫无头绪。
呆坐了几分钟,想到今早还要赶飞机,看看钟表的时间,我只能放下心事抓紧洗漱换衣服收拾行李。还是有些流血,我把每次出门都要带上几片的护垫掏了出来垫上一张,才拿着行李下楼去了。
宾馆大厅四人都已在沙发上坐着等我了,小李一见我就埋怨道“怎么这么慢,就等你了!快走!”
其它四人也纷纷站起来,公司派来送机的车早已等在门外,我们坐车直奔机场。匆匆忙忙过了安检,上机后才发现,我的位置恰好是五个人中单独的那个,靠窗,邻座是个陌生的中年女子。
飞机起飞的那一瞬间我突然就落下泪来,在这个城市我丢失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我突然有些害怕回到sh,因为那里有我最想见,但此刻也最不愿意见的人。
我把手盖在眼睛上,悄悄的流着眼泪,突然听到隔壁的女子说话“小姑娘,失恋了?”
失恋?恐怕是快了。。。我叹了口气,苦笑着回答她,“恩,失恋了。”
“失恋了没有关系,没有就行。以后再遇到的,都比上一个好!”
她自以为的玩笑话却句句扎在了我的心窝上,我把头扭向窗外,眼泪滚滚而落。
我以为自已孤身在外这么多年,已经很小心了,却还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该如何面对景彦?
想到我们约定的下次见面,再过区区几天就要到元旦了,我的心就慌乱成一片。
飞机落地的那一刻,我终究还是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我要跟他分手。
他说过,他没办法不介意我交别的男朋友,那他一定更介意我跟别人在一起过吧。
从机场直接打车回公司,忙乱了一阵,终于在晚上下班前把工作导入正轨。
因为刚刚出差回来,今天难得不用加班。
我没有一回到公司就打‘调组’的申请,我当时虽然是那样说,但我知道如果自己真的那样做了,才是明晃晃的对大家说这次出差有问题。
下班后我直奔房屋中介,把自己的租房需求挂了上去,然后给房东打了个电话,表示元旦前我会搬家。
房东并没有多说什么,他的房子很好租,而且这种房子的租客本身就经常会你来我走。
短短三天时间,我已经换了新的住处,调到了新的项目组,办了一张新的,手机卡。
这些天景彦打来的电话我依旧会接听,只是说上几句话后我就会表示我在忙或者在加班。他也很忙,所以更加能理解我,每次都是匆匆忙忙问候一下便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