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纱带着姚嬷嬷匆匆赶过来的时候,园子里早已经来了人,她一看,顿时一阵头皮发紧。
却原来不止是老夫人院里,就连大房和二房的人也都在,甚至就连淮安候也被惊动了。
轻纱白着脸紧走几步赶紧探头去看,却见包括四姑娘和五姑娘在内的几个人全都昏倒在地上,她顿时傻眼了!
呃,她不过是离开了一会儿功夫,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姚嬷嬷原本听到轻纱说四姑娘带人将五姑娘围了起来还心急如焚,这会儿见此情况当即一声惊呼冲上去将夏紫曦抱在了怀里。
“姑娘,姑娘您醒醒啊!!”
夏紫曦用手悄悄捏了捏姚嬷嬷,察觉到她的身子一僵,隔会儿整个人才放松了下来。
“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姚嬷嬷依旧板着脸,不动声色地在周围扫了一大圈!
那边早有人将四姑娘扶了起来,只是身下那股子味儿还是让身边的人忍不住掩了掩鼻子。
淮安候的一张脸几乎快黑成了锅底!
“来人!去请大夫!!”
“是!”
管事匆匆而去,老夫人恰在这时匆匆而来。
“发生什么事了?”
柳氏跟在老夫人身后,乍一见到面色苍白昏迷不醒的女儿,顿时腿一软差点儿摔倒在地!
“如意,如意!”
她扑过去从下人手里抢过夏如意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眼泪控制不住地落了下来。
蔡嬷嬷闻到那股味道心头一跳,急忙将给夫人备着的披风盖在了夏如意的身上。
赵氏在一旁小声嘟囔着:“这是怎么回事?刚刚吃饭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蔡嬷嬷这才留意到周围还躺着几个丫环。
她打眼一看,却是红霜她们。
蔡嬷嬷顿时吃了一惊!
“这——”
“夫人,老奴想问问您,您莫不是见不得我家姑娘好,所以纵容四姑娘欺负她?”
姚嬷嬷坐在地上抱着夏紫曦一脸的悲痛之色质问道。
不等柳氏开口,姚嬷嬷又说道:“又或者说我们姑娘得了赐婚的圣旨后挡了谁的路?”
她话音一落,众人的脸色齐齐一变。
老夫人阴沉着一张脸紧抿着唇扫了姚嬷嬷一眼,这才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说完,她的视线落在了缩在了旁的轻纱身上。
“你来说!”
轻纱颤抖了一下白着脸走过去跪了下来。
“回、回老夫人的话,刚刚奴婢陪着五姑娘往回走,四姑娘跟上来说有话要说,又让奴婢们离得远些,所以说的什么奴婢也不清楚……”
“既然你跟着她们,为什么她们都昏倒在地而你却没事?”淮安候拧着眉头冷不丁发问。
轻纱一颤,下意识地看了柳氏一眼不敢出声。
老夫人见状眉头一皱,道:“你只管照实说,不会有人敢拿你怎么样的!”
赵氏掩唇笑道:“就是啊,现在可是老夫人亲自为你掌腰,你谁都不必怕。”
柳氏扫了一眼赵氏的裙角,微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冷意。
荣氏看了赵氏一眼,无语地摇了摇头。
所谓的记吃不记打,大约说的就是赵氏这一号人。
轻纱被逼得无法,当即也不敢再隐瞒,只得喏喏说道:“后来……后来好像四姑娘和五姑娘吵了起来,四姑娘生气了要打五姑娘,结果、结果被五姑娘反打了一巴掌。再后来,四姑娘就让红霜等几个过去一起打五姑娘,奴婢瞧着势头不对,就、就跑回去了……”
赵氏瞪大了眼珠子,“天呐!竟然还打架?五个打一个?天呐,天呐!”
她捂住了嘴巴。
赵氏抽了抽嘴角,终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柳氏狠狠地瞪了赵氏一眼,咬了咬牙。
“哈——”
老夫人怒极反笑!
“瞧瞧,瞧瞧你们养的好女儿,可真是好啊!!堂堂大家闺秀,竟然学会了打架!”
柳氏垂下了头不敢去看淮安候的脸色。
其他人的脸上一时也精采纷呈!
四姑娘向来给人的感觉就是温婉良善的形象,骤然之间听闻她不但会动手打人而且还打群架以多欺少,大家一时之间都生出一股不真实的感觉!
该不会是轻纱胡编乱造吧?
一时之间嗟叹之声不断,而那质疑的眼神 也时不时地飘向轻纱,令她如芒在背,冷汗津津。
她不由得将头垂得更低了。
“母亲息怒,这件事情且等她们醒了之后再细细问一问,这中间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淮安候走到老夫人跟前温声劝解。
老夫人哼了一声,视线又落在了柳氏的身上,随即吩咐洪嬷嬷:“让人将那几个不中用的东西泼醒!”
“是!”
随着洪嬷嬷一声令下,很快便有几个婆子拎了水过来,毫不留情地尽数泼在了红霜等四个丫环的身上,脸上!
随着几声惊呼,四个小丫环相继清醒了过来。
当她们瞧见周围的这一大群人时,吓得几乎魂飞魄散!
“老夫人饶命!候爷、夫人饶命!饶命啊!”
四个丫环顾不得身上的狼狈狠命地磕头,可惜却并没有换来主子们的怜惜。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胆敢胡言乱语,立刻打断了腿丢出去喂狗!!”淮安候怒道。
“候爷饶命,奴婢们愿说,愿说!”
当即几个丫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由红霜开了口。
“回主子们的话,晚宴之后我家姑娘见五姑娘在前面走着因此想上前说几句话,可是五姑娘好像不那么爱听……”
接触到姚嬷嬷锐利的眼神 ,红霜心中一凛,立刻又说道,“后来四姑娘和五姑娘就闹了个不愉快,奴婢们就见到四姑娘抬了手,可结果却、却被五姑娘打了一巴掌。”
“我们四姑娘生气了,便召奴婢们上去帮忙……”
听到这里,老夫人忍无可忍地怒道:“真是胡闹!”
“母亲,您听她把话说完再生气也不迟,左右不过是小孩子家家闹了些口角,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荣氏不知何时走过来扶住了老夫人柔声劝说着。
赵氏撇了撇嘴,心道,大房竟然也学会讨巧卖乖了,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几十年的印象哪里是一朝就能忘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