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哥,你火急火燎地让我跑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一条信息或者多个嘴就能解决的事儿,却让他气喘吁吁跑两层楼?他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咖啡肯定凉了,这还耽误他吃热腾腾的肉夹馍!
点了点头,视线一个交汇,秦墨宇也想到了,脸色不自觉地就窘了几分:刚刚,他真是没想到,打电话第一反应也是叫他上来。
无语地翻了一通的白眼,阮盛只能狠狠地咬着肉夹馍出了门。
***
知道她既然再次出现了,就一定会再来,日子越逼近,秦墨宇的这种认知越是强烈,所以,这天下了班,他把应酬给取消了,却也没急着回家,而是在外面吃了点东西,晃过了八点才上了车,发动了车子,他也禁不住撇了撇嘴:
什么时候他也变得这么幼稚了?工作堆了一桌子,他居然为了想见某人的时间点在街上晃?
似乎青春懵懂都没做过的事儿,最近他好像全都做齐了了,为了得到一个女人去争去抢甚至不则手段;明明知道她有过别的男人还有了别的男人,还是控制不住地想要去掠夺!
沉痛的眸子不自觉的眯了眯,秦墨宇下意识地想去掏烟,以前他没有多大的烟瘾,属于那种抽不抽都行的,只有压力特别特别大、大到他都觉得可能扛不住的时候,他才会抽上一两支平静下心情,可是最近只要想起她,时不时地他就会想去抽!
烟,不是个好东西!他知道,他更清楚,也许他是遇到这辈子的劫了,被一个女人给困住了,他走不出来,可笑的是,这个女人一心逃离他,心根本就不在他身上。
内心里,秦墨宇是十分挫败的!
以前看到男人为了女人争破头,他都是冷笑着嗤之以鼻,当年司空少撬了陆阎昊的墙角,一度也让陆阎昊消沉了不少,那个时候,他是真得觉得他很傻,两个人都傻,司空少不仗义就不说了,为了一个女人跟他们兄弟决裂,在他看来也是傻的冒泡,陆阎昊就更是了,女人都背叛他了,他还难受了好一阵、大醉过,还记得当时他安慰他的一句话就是——天涯何处无芳草?
而今,在心里不止默念了一百遍,他依然还是放不了手:这个女人不是他兄弟的!这个女人是他先看上的!
这一刻,秦墨宇突然间觉得也许当年陆阎昊对云熙依的爱并没有司空少深,所以,云熙依选择了司空少,而陆阎昊也没有做出任何疯狂的举措……
那月宛呢?
一个才认识多久的男人,不过小半年,见了没几次面,比得过他们时不时的朝夕相处吗?他不懂!
一个样样比不上他的男人,到底做了什么让她这么死心塌地了?
“蠢!蠢!蠢!”
忿忿地咬了咬牙,秦墨宇不自觉地低喃出声:“宛宛,我就是太尊重你了才会让你有机会在我心口插了一刀,狠狠的一刀!”
多少次动情,他都没强要了她,她不愿意跟他住一起,他也都是笑笑每次都送她回家,在她家赖到半夜,还是会被她赶走,可是她却跟那个男人——
想起那一幕,秦墨宇喉头又一阵不舒服:“咳咳~”
回神,秦墨宇狠狠地甩了甩头,发动了车子。
一路开车回到家,门口处,下了车,秦墨宇愣住了:空空如也?
天已经黑了啊!
视线逡巡了一周,呆愣了三秒,秦墨宇又坐回了车上,沉着脸甩地车门都一阵隐隐地颤动。
进屋,换了衣服,秦墨宇就去开了一瓶红酒。
屋里转悠了半天,接了个电话后,他的视线又落回到了窗外,呆站了片刻,又翻了翻手机:
没有电话没有信息也不来了?
该不会她找到什么其他的解决办法了吧?
不可能!
郭思丽是关键!
她应该想到这一点!
不管她找到什么样的证据与突破口,只要郭思丽在他的手里、按照他的意思行事,他都能扭转乾坤,这一点,她应该能想得到才是!郭思丽近乎是致命性的人证,一旦她站到她老公的一边,那个小警察就是长着千张嘴,也是跳到黄河洗不清!
不会有事耽搁了吧?应该会来的吧!
翻转着手机,思绪一顿,秦墨宇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一转身,他才惊觉自己还缺个出门的借口:
大晚上的,去夜跑?
可他向来都是晨跑的习惯!
要不去遛狗?
可他又不是封一霆也不是陆阎昊,也没养藏獒也没养鹰隼!宠物也不都是要溜的,藏獒貌似应该也不用溜吧!关键是,他没宠物!
思忖着,秦墨宇还是出了门。
一路溜达到了门口,逡巡了一周,还是空空如也,他的脸色直接就黑了一大片,转身,蹭蹭地又回屋了,自始至终,他都忘记了,自家门口其实是有摄像头的,这一趟他其实根本不用出来。
关键是,这一天,秦墨宇的脑子就像是进水了,一晚上还不止出来了一次——
而另一边,池月宛原本是打算过来的,但工作上临时接了个大单加起了班,知道秦墨宇已经看到过自己,大约已经明白自己的态度,她也没急着再去,便暂时搁置了。
池月宛一忙就是两天,而这两天,秦墨宇却都提前回了家,还每天晚上出来到门口溜达了三趟不止。
隔天,风和日丽,又是美丽的一天。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这一天,池月宛又续接起了等待的计划,同样的下了班就去秦家门口坐着了。
而因为空守了两天,秦墨宇内心是十分憋屈的,这一天在办公室里辗转了半天,最后却是选择了去应酬。
虽然是提前离开,但等他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九点过半,门口处视线不经意间一转,灯光下某处的一团陡然进入视线,瞬间,他的眸子都整个灿亮了起来:
她来了?
一颗心怦怦乱跳着,秦墨宇简直跟中了大奖一样,前所未有的开心,不自觉地,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都轻敲了起来,飘飘然地只差当场高歌了。
但是这一次,同样的,秦墨宇只是放缓了车速,并未停下,同样地说不出是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池月宛并没有迎过来。
进了门,他的视线还不自觉地遗失在了后车镜之上,只是他没察觉,近乎同时地,池月宛遗落在他车身之上的目光也明显黯淡地缓缓收回了。
这是一场持久战,比的就耐力,谁沉得住,谁就赢了!
池月宛心知肚明,求人,她也没有必胜的把握,这一把,她是在赌,赌秦墨宇的心思,更是赌秦墨宇对她的心思。
所以,指尖微微悬空在地上划着,她一动未动,心头悬浮的字,是一个“静”字。
来来回回地,不知道写了多久,也不知道呆了多久,就在池月宛恍恍惚惚却本能地将视线转向手表的那一刻,突然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凑到了脚边,,猛不丁地吓了她一跳,一个缩脚,一片暖米色之后是一双宽大的黑色男士运动鞋,视线微微一抬,池月宛就看到了站在她面前的一只半大不小蠢呼呼的松狮犬,毛茸茸的一团,蠢萌蠢萌地,身后站着的男人是秦墨宇。
视线一个交汇,时光仿佛静止在了这一刻。
背着灯光,池月宛只是知道是他,但是迎着灯光将她看得一清二楚的秦墨宇,心猛然揪疼了几分:
几天不见,她怎么萧条了这么多?
心疼溢于言表,下意识地秦墨宇就想弯身出声,但刚一动,猛然想到伊人憔悴并不是为他,心疼的情绪陡然就掺杂上了怒火,已经张开的口生生地转了弯:
“呆呆,回家!”
近乎同时,他弯身的动作也变成了轻拽狗绳。
所以最后就变成了秦墨宇牵狗离开,而池月宛一动未动,一个音都没发出来,她不知道秦墨宇的狗是刚买的,他走得很慢,进门的时候咬得牙齿咯咯作响,他不知道,身后的她曾经张过口、也伸过手。
最后的最后,秦墨宇没再出来,池月宛再度在十点过后默默离开了——
这场较量,像是两个人在拔河,其实都没有用力,但只要一个人放松,这场游戏,也就彻彻底底的终结了。
隔天的时候,池月宛又准时来报到了,而这一天,秦墨宇也阴着一张脸早早的回了家,擦肩而过,一个没出声,一个没止步,一门之隔,两抹孤影。
天空的最后一丝光亮一点点褪去,餐桌旁,翻搅着食物,秦墨宇一直在看手机,味同嚼蜡,没有食欲的他呆坐到菜凉就悻悻的上了楼,同样的烟酒伺候过后,他又看了几次手机,最后怒气冲冲地下了楼,出了门,直奔某个蜷缩的一处。
人都已经到了跟前,见某人还是石头一样蜷抱着双膝一动不动,秦墨宇就更是火大了,抬脚,就踢了踢地上笼了一层薄灰的黑色小皮鞋:
“喂,你够了没?准备碍眼碍到什么时候?”
该死的!来他眼前晃搅得他心神不宁什么也干不了,她却闷葫芦一样一句话没有,什么意思?刺激他的吗?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