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有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赵云天关切的询问道,仔细的观察着两个徒弟的状况。
闻言,这两个徒弟面面相觑了一下,然后使劲的摇了摇头。
赵云天也觉得不会有什么事,毕竟,两个人顶多是疲劳过度,休息了一天一夜,再怎么过度?应该也缓过神来了。
再说两个人的体质,非同一般,要是连这种最基础的苦累都受不了的话,那以后也不要想着求证大道了。
“哎呦!”突然,张小沅我做的肚子,露出了痛苦之色,低声喊道:“师父,我好像有问题了。”
见状,赵云天脸色一变,当即问道:“你有啥问题?”
心想,难道有啥后遗症?不对呀,蜃妖不可能对这两个小年轻下毒手,再说,精神控制一般是来自于意识方面的伤害,通常不会扩散到身体上。
“肚子好饿……都快要饿扁了,这算不算个大问题呢?”张小沅撅着嘴巴,可怜兮兮的说道。
闻言,赵云天忍不住翻个白眼,恨不得给这小丫头一个爆栗。
你丫饿便说呀,装什么装?
“行了,师父带你们吃饭去,想吃什么自己说,过了这村没这店了。”赵云天咳嗽了一声,正色道。
“师父,我们不去。”
“你不是饿了么?为什么不去?”
张小沅道:“因为我们兜里没带钱。”那弱弱的眼神,还有些提防。
赵云天道:“我作为师父,还能让你们出钱吗?这一顿,自然是我来请。”
“真的假的?”
“哼,我会说假话!”蓦然,赵云天装得一脸,严肃的喝道。
张小沅吐了吐舌头,还是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显然,对于上一次茶楼喝茶的事,还耿耿于怀。事先说好的事请喝茶,结果偷偷的溜了不说,临走之前还顺了两条烟。
冬天吃火锅是最好不过的了,外头,大雪愈下愈烈,不一会儿的功夫,街道两侧已经被积雪堆满了。
赵云天摊开了手掌,望着这雪花。轻飘飘的落到了手心上,说实话,已经有好些年没有见过雪了。以前当兵时,在西南边陲,气候有些偏热带了,终年不见雪。
有些东西,当一直存在时,反倒是没有什么存在感,往往一到失去,才会发觉其重要。
“师父,那个女人呢?”张小沅在赵云天周边打望了一圈,轻声问道。
“什么女人?”
“就是那个,把我俩控制在网咖,然后,偷偷跟你去了的女人。”张小沅一本正经的说道。
赵云天脸色变了,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什么快活的?”
“那你们孤男寡女去了那么久?到底是干啥去了?”
“我不是跟你们说了吗?那个女人就是一个杀手,想要我的命,只不过,后来被我的人格魅力所折服,所以,我们俩之间,才化干戈为玉帛,成为了朋友,这两天,我们去了宁安一趟。”赵云天道。
“人格魅力,哈哈哈,你真爱开玩笑,难道不是因为滚床单吗?”
“谁与你开玩笑了?我说的都是真话!”
“既然是真话,那你对视我的眼睛。”张小沅托起了下巴,眸子眨了又眨。
“我对视你大爷,闲得蛋疼。”赵云天有点怂了,心想,这小丫头片子,眼睛怎么这么毒呢?一说一个准,如果不是肯定她是瞎猜的,甚至还以为她在现场目睹了一切。
“师父,嘿嘿,你是不是做贼心虚了?”
“我懒得理会你,你不是肚子饿了吗?那就赶紧吃饭,吃完饭,咱们分道扬镳,我要回家了!”赵云天道,在一家火锅店外,停了下来。
听到说话,张小沅当即变了脸色,颇为诧异的问道:“师父,你要走了吗?”
“屁话,我不走的话,难道还留在这儿过年吗?”赵云天道。撂下这句话,便径直走入了火锅城。
前一秒,张小沅还八卦得不行,眼珠子转来转去,什么都想知道,后一秒,当得知赵云天要回北海了,立马便不高兴,将脸拉得老长。
“师父,你大概什么时候走?”
“明天的飞机,所以,你们珍惜好与你们今年最后相处的一天。”赵云天告之道。
徒弟三人吃着火锅,赵云天夸夸其谈,说起了关于宁安古镇内,所发生一些事,当两兄妹听了之后,诧异无比。
“天哪,师父,这些天,你竟然还遇到了这么多磨难?”
赵云天抿了一口酒,拍了一下桌板,随后继续说道:“你以为呀,要不是你师父本领高超,可能现在已经回不来了,你知不知道在那水城底下,有多么凶险。”
闻言,两兄妹心生敬佩,不过,对于赵云天身上所发生的奇幻冒险之旅,眼睛里也同样露出了向往之色。
张小沅乖巧的替赵云天倒了一杯酒,微微一笑道:“师父,什么时候,我们两个,也可以像你那般威风八面,出入那些光怪陆离的世界?”
赵云天道:“放心,总有一天,你们会有这样的机会,在此之前,得必须把本事给学够了,不然,某些地方的风景,虽说美丽,但杀机更盛,我担心你们有命看,没命回。”
张小沅使劲点着脑袋,承诺道:“师父,我一定使劲学本事,绝不偷懒,成为你最为得意的女弟子。”
“你这丫头,啥话都是随口拈来,信你个鬼哟。”赵云天摇了摇头,撇嘴道。
见状,张小沅急了,菜也顾不上去了,梗起了脖子道:“师父,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总有一天,你会为你的质疑而后悔。”
“行,我十分期待这一天。”
赵云天这一走,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还会回来,所以,有些事情必须先交代了。按照这两兄妹修炼的速度,一些基础的法门,一年半载的工夫,基本上可以初步掌握。
其它东西,也不需要教,免得传授多了,贪多嚼不烂。
张小艺虽然不怎么说话,但是,赵云天所说的每一句话,他的默记在心里。
他这么沉稳的性格,成为修仙者,只需稍加磨练,日后绝对会有所作为!
嗡嗡——
赵云天嘱咐得正入神,放在一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原本不打算接的,但是看到来电显示,当即瞪直了眼睛。
打电话过来的,不是别人,而是林娴雅!
见状,赵云天愣住了,一刹那,连呼吸都顿了一下。
“师父,你的电话响了。”张小沅在一边提醒道。见赵云天一动不动,半天没动静,忍不住好奇,伸长了脖子望了过去,当瞅见来电显示的备注,是老婆大人时,嘴里发出了一声轻咦。
这又不是什么秘密了,在张檬家造访时,两兄妹,便已经知道赵云天有了家室。而与张檬之间的情侣关系,也只不过是一场戏。
张小沅心里纳闷了,咱姐是多么的优秀的一个女人呀,颜值没得说,身材没得说,又是高学历,工作又好,家世也好,身上简直挑不出毛病来了。
像这样的女人,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呀,师父怎么会放着这样的女人不管,反而倒是娶了别的女人呢。
电话一直在桌上振动,从原来的位置上,振到了桌子角,就要掉落下去了。
终于,来电铃声停止了,振动也停止了。而赵云天,在此过程当中,仿佛是脖子被人死死抓住一般,喘不过气来似的,直到手机没了反应,才松了一口气。
在额头上,竟然还冒出了豆珠大的冷汗,浮了一层。
“师父,你不接电话吗?”
赵云天没有吭声,神色复杂,脸上也看不出喜怒,反倒是自己倒起了酒,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见状,两兄妹彼此对视了一眼,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显然,师父与他老婆之间,一定是发生了某种矛盾,而且矛盾还不浅。
不然,一个大男人不会有这样的脸色。
张小沅偷偷的问道:“哥哥,师父是不是被老婆戴绿帽子了?”
“别瞎说,你脑子里想什么呢。”张小艺神色冷峻的喝斥道。
张小沅瘪了瘪嘴,喃喃道:“可是,我感觉就像那么一回事。”
一会儿的功夫,桌上的一瓶酒,被赵云天喝了个精光,张小沅很有眼力劲,赶紧叫服务员送酒,当酒送来时,迅速接过,趁着倒酒的劲,上前道:“师父,你别难过,虽然我不知道你跟你老婆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看你这么难受的样子,这事应该挺操蛋的,你不要看我年纪小,不过对于感情这种事,我还是看的挺透彻的,正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你知道个屁,滚蛋。”赵云天夺过了张小沅手里的酒瓶,低声喝斥道。
张小沅还有一大堆劝慰的话没出口呢,只好耷拉着脑袋,闭嘴了。
也不知喝了多长时间,桌上以及地上的酒瓶洒了一大堆,要是换成一个寻常人,一股脑喝了这么多酒,估计早没命了。赵云天竟还像是一个没事人似的,越喝越起劲。
张家两兄妹在一边也劝不住,越劝越喝,没完没了。
赵云天道:“再去前台给我弄几箱酒,我去上个厕所。”说完这句话,便起身往厕所走去。
张小艺老老实实搬酒去了,而张小沅却留在了原处,目光落到了手机上。
趁着周边无人,赶紧将手机拿了过来,由于没有指纹解锁,只能套用密码,还好,之前玩游戏时,知道了赵云天不少的私密事,其中也包括了手机密码。
解锁之后,立马打开了未接来电。迅速记住的那串号码,接着,便将手机原封不动的放回了原位。
赵云天解完手回来了,张小沅也从前台搬了一箱酒。
“哎呀,我肚子也有一点不舒服,我也要上厕所去了。”张小沅捂着肚子说了一句,然后,麻溜的跑远了。
去了厕所之后,关上门,然而,将记下的号码输入了手机。
先望着手机,沉默了一会了,随后,拨打了出去。
过了十几秒,电话那头通了。
“喂?”一个女人的声音传过来,声音倒是挺不错的,不过,却有一丝清冷。一听便感觉,不是一个太好打交道的人。
“你好,你是林娴雅吗?”
“嗯,我是,你是谁?”
张小沅语气一正,道:“我是你老公赵云天的徒弟,我的名字叫张小沅。”
“徒弟?”电话那头颇有一丝诧异,紧接着问道:“你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我师父心情不太好,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矛盾了?”张小沅单刀直入的问道。
“为什么这么说?”
“他一直在喝酒,劝也劝不住,你是不是做了伤害我师父的事?”张小沅道,一幅替师父在打抱不平的语气。
“让他接电话。”
“他要是愿意接电话,那我就不会偷偷打给你了。”
“他现在在哪里?”
“宁安。”
“怎么会跑到那里去了?”闻言,林娴雅颇为讶异。
张小沅更讶异:“你作为他的妻子,难道什么都不知道吗?”
林娴雅凝声道:“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我们会自己解决,不需要外人插手,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需要。”说完这句话,电话便被掐断了。
见状,张小沅翻了翻白眼,心想,这算什么事呀?
难怪,师父这么不爽,一看这女人的脾气就不怎么好。脾气不好的女人,通常都长得不怎么好看。
张小沅摇了摇头,为赵云天而感到悲哀,从厕所走出来时,心里便做了一个决定,撮合师父与表姐。
既然,师父那个老婆一点儿也不在乎,何不换一个更优秀的女人,取而代之呢?
于是乎,张小沅打了个电话给张檬,说明了赵云天的情况,当然,还经过了一番添油加醋的夸大。
得知这个消息,张檬问道:“赵云天,现在在哪儿?”
“在宁安。”
“好的,你们劝住了,我马上开车过来。”
“表姐,我等你。外头下大雪了,你开车要小心点儿。”张小沅道,见到自家表姐的反应之后,愈发肯定了自己的决定。表姐才是真正在乎师父的人,不像那个老婆,说话冷冰冰的,一点也不温柔,对师父,也不怎么关心。
从沙市赶到宁安,路上不堵车,还有一个半小时即可到达。现在,已经过了堵车的高峰期,何况还下起了雪,冰冷的天气。也不适合出行。
所以,张小沅预测了一番,表姐应该可以按时到达,而师父喝完那一箱酒,多半也需要一个多小时。
——
与此同时,接到电话之后的林娴雅,心神不宁,她现在不在国内,而是秘密的从事着一项活动,暂时还脱不开身。
她握着手机,踯躅了片刻,最近,总是感觉心里乱糟糟,似乎将发生什么事了。
自己这边倒是没什么好担心的,至于,赵云天那儿,倒是使她放不下心来。
那家伙喜欢惹事生非,自己不在国内,鞭长莫及,又管制不到,所以,才特意安排了一个任务,让他无瑕闹事。
在几天前,张檬打电话过来了,告知将在几天后,与赵云天一起回北海,两人之间的关系,也算是冰释前嫌了。
这是一个好消息,不过,林娴雅却是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赵云天任务完成太快了,与她预期足足提前了两个星期,张檬的性子,她再清楚不过了,不是那么容易说服的人,也不知道那家伙使了怎样的手段,硬是将人在极短的时间内,请了回去。
如此一来,赵云天没了事干,多半又被发扬之前无端生事的本领。结婚才半年,她也不知道为赵云天擦了多少次屁股。
这家伙闹便闹呗,之前,又不是没见过什么大风大浪,再难擦的屁股,也被她处理得干干净净了,不过,这一次,林娴雅却感觉非比寻常。
当一场劫难即将发生时,她心里,总会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她隐隐觉得,自己与赵云天之间,恐怕要出大问题了!
哎——
林娴雅叹了一口气,虽说有预感,但也不是先知,即使知道劫难将至,也不知道要如何应对,唯一能做的,便是做好准备,走一步是一步了。
还有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之后,她便能够回去了,在这一段时间内,但愿,赵云天不要出什么事。
张檬开着车,风风火火的从沙市赶过来,当她来到火锅城时,赵云天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瓶酒了,而张家兄妹,正在一边傻傻的望着,叹为观止。
见过能喝的,却没见过这么能喝的,古人有千杯不倒之说,而眼前这位,已然做到了千瓶不倒。
“你们两个也不知道劝一下,任由他这么喝下去吗?”张檬一过来,便质问两兄弟。
张小沅冤枉的不行,回答道:“表姐,我要是劝得住,也不会叫你过来了。”
张檬顿了顿,转头望向了赵云天,随后,劈手夺走了对方手里的酒杯,随后义正言严的说道:“赵云天,你不要再喝下去了。”
在喝了好几箱之后,赵云天略微有了那么一丝醉意,抬头望向了来人,但瞅见张檬竟然在眼前时,顿时一个激灵,擦嘴道:“你咋过来了?”
“我要是不过来,等着你自己把自己活活喝死,然后给你收尸吗?”张檬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道。
赵云天叹了一口气,脑袋往后一仰,目光望着天花板,幽幽的说道:“哎,张秘书,我心里难受呀。”
“你难受个啥呀你难受?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要的什么东西都有的,想一想那些一无所有的人,再想一想,在这大冷天,在外头风餐露宿的人,你便会觉得自己多么的幸福。”张檬道,到底是有层面的人,说起话来,透彻多了。
不过,赵云天这个情况,也不是那么容易说动的,道理大家都懂?那些自杀的人,难道不知道活着比死要好吗,但为什么还是要执意去自杀?
说到底,还是想不通呀,人生没意思。
“张秘书,你说话太轻巧了,你压根就不知道我的绝望。”赵云天缓缓闭上了眼睛,语气深沉的说道。
见状,张檬不免为之动容。
因为这一次,她真正感受到了赵云天的身上的悲伤,那不像是装的,那一股子悲伤,从骨子里散发出来,再疼到了心里。
“既然那么绝望,不妨与我说说,兴许,我可以替你解决。”张檬道。
赵云天摇了摇头,露出一抹苦涩笑容,认真的道:“你解决不了。”
“你说都不说,怎么知道我解决不了?”
“说了你也解决不了。”那根本就不是你能解决的事。赵云天只说了前半句,后半句在心里念了出来。
自家老婆要杀自己呀,正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到底是多大的仇恨,才导致枕边人提戈相向。
这玩意,就像是卡在心间的一根刺,不去触碰还好,但是轻轻那么一动,便会疼得死去活来。
“是不是关于总裁?”张檬多少还是能够敏感的察觉到某些东西。
赵云天道:“得了,你不要过问了,知道了太多,对你也不好。”
“表姐,师父,我便交给你了,你们俩慢慢聊,说说人生,谈谈理想,我和我哥,就先行去休息了。”张小沅眼睛一闪,赶紧拽着后知后觉的张小艺走人了。
张檬诧异道:“师父,什么师父?对了,你是怎么跟我弟弟妹妹混在一起的?”
“我收了他们两个做徒弟,现在,我是他们的师父。”赵云天道。
闻言,张檬脸色微变,随后,忍不住轻哼了一声,讥讽道:“真是好笑,你凭什么当我弟弟妹妹的师父,你有什么能教他们的,误人子弟。”
“我能教的东西,你想象不到,张秘书,千万不要觉得自己对什么都懂,其实,在某些程度上,你还是个幼稚的小姑娘。”赵云天不动声色的道。
张檬依然摇头冷笑,觉得赵云天是酒喝得太多了,将脑袋都喝糊涂了。
“咦,你脸上怎么有这么多伤口?你与人打架了。”
之前是由于光线比较暗淡,所以,没能看得太清楚,现在一靠近,张檬便望见了赵云天脸上的伤。
那像一些被利器划过的刀伤,除了脸上,脖子上也有,手上也有。伤口不大,但是数量很多,仔细一瞅,还挺触目惊心的。
“被雪给划的。”赵云天回了一声。
张檬道:“你在蒙鬼呢?雪能将人划成这副模样?照你这么说,下雪天,大家都不想出去了,免得被雪给剁碎了。”
“说了你也不信,与其不说。”赵云天撇嘴道。
“好了,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喝这么多酒,真当自己是酒桶,喝不死吗?总裁要是知道了,肯定要为你操心。”张檬道,将赵云天从椅子上扶了起来。
闻言,赵云天摆了摆手,苦笑道:“她才不会操心呢。”
张檬皱起了眉头,道:“你又在说什么胡话呢?你是总裁的老公,你要是出了事,操心的人,肯定是她呀。”
赵云天嗤笑道:“呵呵,错了,她应该是巴不得我出事。”
张檬脸色变得不太好看,见眼前这家伙,醉得不太清醒的样子,权当是在说胡话:“你是真的醉了,醉得不轻。”
张檬搀扶着赵云天,离开了火锅城,在临走之前结了一波帐,好家伙,不结不知道,一结吓一跳,这货一个人,竟然喝了几千多块钱的酒,都是那几十块钱一瓶的白酒。
几十块一瓶,几千块钱是个多么恐怖的概念?
张檬也懒得与一个醉酒之人计较,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人扶进了车内,累得是上气不接下气。
“你这家伙,以后再喝醉了,千万不要再叫我过来,睡大马路上得了。”张檬没好气的埋怨道。嘴上不饶人,但,还是替赵云天拉紧了衣服,系上了安全带。
那两个小兔崽子也不知道去哪了,电话也打不通,无奈,张檬只好择近找了个酒店,还是麻烦前台的服务员一起,将赵云天送进了房间。
以为这就完了吗?
不,一切才刚开始。
这货躺在床上像死猪一样,不停的拉扯着身上的衣服,还真担心,要将人丢在街上,可能第二天,便是一具冻僵的尸体了。
先是为其脱鞋脱袜子,然后,从洗手间,打了一盆热水,用毛巾浸湿,使劲的搓了一把脸。
“为什么要杀我?我到底哪儿做得不好?我改……不行吗?你居然想……杀我,最毒妇人心。”赵云天睡得跟猪一样,嘴里还说着梦话。
闻言,张檬摇了摇头,更加无语了。还以为赵云天在做噩梦,这货天不怕地不怕,胆子大得不行,竟然还怕别人杀?
“没人要杀你,你好好睡觉。”张檬可累坏了,在一边坐了下来。
说实话,长这么大父母都没这么伺候过,倒是便宜的这厮。要不是看在对于自己父亲。有救命之恩的份上,才懒得搭理呢。
“你说谎,你明明想要杀我,你就是一个骗子……”眼睛还闭着呢,梦话说个不停,张檬揉了揉太阳穴,不想理会。
准备先歇一会儿气,等到缓过劲之后,再去前台开个房间,今天晚上回不去了,再说也不放心将这货独自丢在酒店。至于,两个人睡在同一个房间里,她心里可接受不了。
正在张檬歇得差不多时,准备起身离开了。
谁知,在一边躺着一动不动的赵云天,突然伸出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老婆,你不要走。”
“我不是你老婆,你认错人了。”张檬奋力挣脱,开口说道。说完便后悔了,觉得跟一个醉酒的人解释,完全是白费劲。
要不是见这货醉得不省人事的样子,张檬还真以为对方是故意的。也不知道,一个人明明醉了,为什么力气还这么大。张檬挣脱了半天,硬是将手抽不出来。
“该死。”张檬不爽的道。
赵云天嘴里迷糊迷糊糊的道:“老婆,我不想死……”
“不想随,便将手放开。”
“不放。”
“你到底醉没醉?”
“醉了。”
“……”张檬翻了翻白眼,满头黑线,就没见过这么耍无赖的人。
还好,这货除了拽着人的手不放之外,并没有做出逾越之举。张檬这才宽心了不少,唯恐这家伙像什么电视剧里演的那般,酒后乱性啥的,她一个弱女子,还真招架不住。
后半夜,赵云天睡得贼沉,梦话说着说着就不吱声了。
张檬开了一路的车,又费了挺大的劲,将人搬到了酒店,现在困意上头,不一会儿,便倒在了赵云天的身边。
天气太冷了,酒店房间范围一空荡,便容易招风,本想着去开个空调,不过,这家伙将手抓得实在太紧了,根本脱不开身。
无奈,只好这货挤在同一个被窝里,开始还不适应,不过,冻得发抖之后,于是便不断的往温暖的地方凑,不知怎么的?愈渐到了赵云天的怀里。
她像是一只小猫一样卷缩了起来,睡得格外的香甜。
时间一晃,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没有阳光,不过,却将屋子照得通亮,外头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赵云天醒来了,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正准备揉着眼睛,却发现旁边躺着一个人。
咦!
仔细一看,这个人竟然是张檬。
我了个去,这女人怎么躺在了我的身边?赵云天吓坏了,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虽然有些凌乱,但至少是套在身上。
至于内裤,也是穿得挺严实。
张檬睡得挺安稳,睫毛随着呼吸,轻轻的颤动,如同清晨那沾有露珠的花枝。
这张精致的脸蛋,在这乖巧的睡姿下,倒是显得格外漂亮。
赵云天没有闹出动静,想下床洗漱,却发现手臂被她抱得紧紧的,当成了枕头,睡在了颊下。
为了不将其扰醒,赵云天只好继续在床上躺着,手搓了一下额头,回想,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想了半天,也没想起啥来。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