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库心痛如刀绞的同时,更多的是愤怒,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将这群人全部消灭,用机关枪打成筛子。
可是他现在无能为力。
他恨自己的大意,竟然不多派人在外面防守,以至于这伙人轻松地将自己那点可怜的卫兵干掉,然后自己一家人就落在了这群畜生的手里。
当然,现在说什么后悔多晚了,他只有两条路选择。
要么选择服从,背叛这个国家和人民,背叛阿诺陛下,成为历史的罪人,确切地说成为下一个纳尔德。
他也可以不服从,那就选择毁灭。
他一把年纪了,自然是不想晚节不保,成为国家和民族的历史罪人。
他也不怕死,人生在世,最后的余生能壮烈一回,成为国家民族的英雄,死而无憾。
可是,他的家人怕死啊。
看着家人一遍遍的祈求,就是再铁石心肠,他的心也在一点点地崩溃。
愤怒、痛苦、无力和崩溃,等等表情在他眼里一一闪过,一时间,他真有种快点结果自己的想法。
如果可以,他直接一枪结果了自己。
人死了,一切就都不重要了。
可匪徒们就是不让他死,就是要让他活活承受接下来残忍的痛苦。
“索库将军,你考虑好了吗?”胡渣男子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意:“我们可没那么多时间给你考虑,给你最后两分钟,两分钟后还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我们的人可就动手了。”
说话间,他一个眼神示意。
“撕拉,撕拉”声中,女子惊恐的尖叫声响起。
索库最小女儿的外套衣服全被撕下,就剩下贴身的衣服站在那里瑟瑟发抖,整个人害怕得几度情绪失控,如果不是有人揪着她,估计直接瘫在地上了。
索库望着自己的女儿,喉咙滚了滚:“奥丽娜,我亲爱的女儿,爸爸很爱你,真的很爱很爱你,可是,别忘了你是一名巴利尼亚人,是我索库的女儿。”
“爸爸是什么人你清楚,是这个国家的守护着,我爱你们,更爱我们的国家。”
“现在,如果爸爸答应他们,也许可以救你,但我和你们都将成为祖国的背叛者,成为国家的罪人,遗臭万年,成为万人唾骂的罪人,就像纳尔德一样永远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即使我们下了地狱,神也不会饶恕我们,你想我们一家都成为那样的人吗?”
这一番话可以说已经表明了索库的决心,最终他选择为了这个国家悲壮赴死,哪怕是全家惨遭屠戮也在所不惜。
他是这个国家的守护着,不能变成背叛者。
他曾经差点走错过一次路,好不容易有了改正的机会,绝不能再错一次。
这个世上,改正的机会可不会经常有,人生中有一次那已经是造化了。
“混蛋,混蛋,该死的!”胡渣男听到索库依然死性不改,气得是暴跳如雷,当场发飙,指着索库的女儿奥丽娜怒吼:“给我做了她!”
“是。”两个匪兵早就按捺不住了,得到命令后,立即把枪放在地上,放弃了一个士兵视作生命保证的武器,转而去残忍地对付一个弱女子。
“不,不啊——!上帝啊,救救我的孩子吧!”索库的夫人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喊,那是绝望的嘶喊。
“上帝,哈哈,我就是上帝!哈哈……。”胡渣男子疯狂狞笑。
“放开她,你们这群魔鬼,你们会下地狱的,放开她啊!”索库挣扎着要爬去来去解救女儿。
“碰”一声闷响,一句枪托狠狠砸在索库脑袋上,当场头破血流,刚爬起来一半的索库倒在了地上。
“杀了他!”白胡渣男子失去了耐心,凶狠地下达格杀令。
“咔嚓”一声,匪兵拉动枪栓,枪口对准索库的脑袋,狞笑道:“去见你的上帝吧!”
“砰。”枪声响起,血花飙射上半空。
“不——!”索库的夫人一声惨叫后,直接昏死过去。
然而,倒下去的人却不是索库,是准备要枪杀索库的那个匪兵。
“怎么回事?”众匪徒愣住。
“砰砰砰……。”枪声接连响起,血花一朵朵绽放。
匪兵们尚未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有三个人倒下。
包括领头的白胡渣男子在内,里面一共就六个人,三个被放倒,剩下两个匪兵和白胡渣男子。
一个匪兵比较强悍,反应也是最快的,同伙倒下去的那一刻,他一把揪起奥丽娜挡在自己身前做肉盾。
可惜,这也救不了他。
“咻”的一声,一颗子弹竟然从女孩腋下,以一种极刁钻的精准枪法击中后面匪徒的右边胸膛,子弹直接贯穿出一个血洞,人跟着女孩一起倒下。
温热鲜红的血水溅到奥丽娜身上,吓得女孩抱头发出刺耳的尖叫。
“啊,啊……!”
“砰。”
这是最后一枪,最后一个匪兵倒下,剩下的就只有那个领头的男子。
整个过程不过数秒时间。
当白胡渣男子反应过来时,本能的反应是逃跑,他遇到了一个可怕的死神。
然而,两声枪响,犀利的子弹打碎他的膝盖,痛得他滚在地上发出杀猪般的惨嚎,刚才的嚣张和狂妄早已经消散无踪,现在的他只是一头哭嚎的猪,不,应该说是一头待宰的肥猪。
枪声停息了,大厅里子剩下了女人们的哭声和男人的惨叫声。
“谁?”
异变突起,索库这个身经百战的老将,虽然受伤很重,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他睁开血糊糊的双眼,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了一个带着黑色诡异面具的挺拔身影。
带着面具看不到真容,但那挺拔的身影却好像有些熟悉。
从体型和发型,以及露出面具的皮肤来看,这应该是一个东方人。
东方人中自己熟悉的人影貌似不多,好像有一个,那就是……。
“是他吗?不,不可能,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上帝啊,别告诉我这是梦……。”索库的心在颤抖,激动得颤抖,他想爬起来看一个真切,但刚起来一半却无力地瘫软下去。
在他瘫下去的瞬间,一只有力的手突然扶住他,将他提了起来。
“索库将军,受苦了!”熟悉的声音响起,这一刻,索库激动得更加厉害,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是他,真是他,天狼余飞,那个被他们视为神明的人,他终于来了。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