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伯卡拉的心情称不上好。
在艾布特.泰德,王国迅猛的雄狮离开之后,亡国王子的身份就变得十分尴尬。
跟随着其离去的部众十分之多,以至于仅剩下几十人,可以称得上孱弱的部落余留下来。
他不能给斯廷教国带来任何实质上的意义,哪怕是号召流民来斯廷教国,也需要十分长远的时间才能见到绩效。
教皇圣.门格的热情劲,也渐渐地散了。让人不愿意承认的是,比起热情地招待他,圣.门格还不如将这股热情劲放在流民身上,反而更有用处。
甚至于连派遣来服饰的奴仆也被调走了,其中待遇的落差,让伯卡拉在无人的房间里发出了咒骂。
“一个个都该死!艾布特也是,那个叫做门格的家伙也是..”
咚咚咚的敲门声,让伯卡拉的表情为之一滞。
他急忙收起了口中的谩骂,舒缓了表情装作正常的模样,随即才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人,他并不陌生,是自己的得力助手诺西卡。
他出自于世代效忠巴纳王国王室的家族,骨子里刻录着的是效忠的意识,伯卡拉对于他还是十分信任的。
不过他却十分好奇,是因为什么事,让诺西卡主动寻来,在此之前他可是下达让诺西卡探查梦格玛丽城内消息的命令,除非有要紧的事情才能来找寻他,而现在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什么事?”伯卡拉直接问道。
诺西卡掩上了门,走到了房间的中央。
这份小心翼翼的样子,也让伯卡拉上了心。
直到确认周围的环境之下,诺西卡这才小声地说道:“是绯之国纳格塔纳家族传来的消息。”
绯之国纳格塔纳家族?
伯卡拉在脑内搜索着这个讯息,很快便想到了。
那是绯之国的侯爵家族,按理来说他不会有如此深的印象,不过纳格塔纳家族却十分特殊,因为他将王位禅让给了波顿家族,在绯之国有着超然的地位,与公爵家族相比也不遑多让。
“..他们找我,有什么事?或者说提出了什么条件。”伯卡拉坐在了沙发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后面那句话,才是伯卡拉所在意的问题。
现在尴尬的地位,与原先许诺的完全不同。
那些该死的神 棍,伯卡拉再一次在内心咒骂着。
“他们想让阁下..偷窃教皇的手杖。”诺西卡压低了声音。
“什么!”伯卡拉却发出了惊呼,身子从沙发上跳起。
这件事实在太过于骇然了。
教皇的手杖,一直都是教皇身份的象征,被视作了斯廷教国的圣物。
曾经贝洛王国的国王在斯廷教国那里吃了亏,便想着法师想要报复一下,于是便让人偷窃了这件物品。于是骇人听闻的灭国惨案就发生了,斯廷教国举国之力覆灭了贝洛王国。从此这件物品便成为了一个禁忌,有人认为这把手杖不仅是身份的象征那般简单,可教皇却大方地将法杖摆放出来,并让拥有盛名的圣者法师一同探查,得出来的结果只是一件装饰华丽的器物而已。
这东西也变成了鸡肋,除却了教皇以外,其他人拿着也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反而可能招惹麻烦。
伯卡拉的反应,正是基于这点。
现在的他,在斯汀教国是装饰品,至少要吸引流民的斯廷教国还不至于会伤害他。
可一旦做出偷窃教皇手杖的举动,即便巴纳王国没有灭国,也会遭到斯廷教国的袭击。更何况一个已经灭国的国家,又用什么抵挡呢?
“不可能..”
“我这就回复拒绝的消息。”诺西卡点头,他也是这么认为的,只是因为事关重大的关系,才会前来禀告。
“不..等等..”伯卡拉叫住了他,问道:“条件呢..?开出这么夸张要求的他们,所提出的条件呢?”
“纳格塔纳家族,愿意重建巴纳王国。”
“重建?有些可笑。”
伯卡拉根本不信。
重建巴纳王国所需的人力和财力,是一笔极其庞大的数目。
而且巨龙利亚安便盘居在巴纳王国的王都之中,击败那样的怪物?呵..怎么可能。
“他们愿意签下血契。”诺西卡提醒。
“血契?”
血之契约,这是几乎等同于奴隶契约的条例。
只不过比起奴役,它的用途是在交易方面,一旦违背了交易的规则,便会受到血之奴役。
违反者会成为另一方的奴隶,是一种贵族与贵族建立条约的重要物品。
当然也存在着缺点,其一就是数目十分稀少,其二便是具备着时限性,最次十年,最优百年,在这期间谁也无法肯定..契约何时会破灭。
“那么这件事就值得考虑一下了,给他们一个模糊的回复,要求提供帮助。”伯卡拉回应道。
诺西卡点头,虽然觉得事情并不妥当,但家族里的第一条守则便是遵守命令,不要询问原因。
——
“约尔..你..准备..好了吗?”
克拉伦斯将眼神 投放到了约尔的身上,吞吞吐吐的声音里夹带着一股郑重。
感受到他声音沉闷氛围的约尔,也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
“接下来..你所..迎接..的会是..最为可怕..的..”
“最为可怕的?”
“黑暗。”
黑暗?约尔的头一歪,黑暗有什么可怕的吗?
小时候的他,就已经开始在洞窟里抹黑扒坑,准备盗窃龙妈的财宝了。
伊格纳凑到了他的耳畔,小声地解释道:“克拉伦斯殿下,害怕黑暗,是因为他害怕孤单。小时候的克拉伦斯殿下,身上具备着一种天赋‘黑暗降临’,周围的龙连发现他的本事都没有,甚至于连跟他交谈都会被黑暗侵蚀,久而久之便成为了孤单一龙,后来因为这个天赋实在好用的关系,龙爷招上了他,并将之用在正途上。”
“正途..?”约尔打断。
“就是偷窥。”伊格纳一脸无药可救的看着约尔,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要问他。
“可现在为什么我们都看得见克拉伦斯导师了呢?”
“那自然是天赋的掌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