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从古书上看到的,本是眼见伤重姑且一试,至于效果,爹你也看到了……”
段岩将伤势的清创,缝合等等,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至于具体从哪儿看到的,自然是推说忘了——至于段元鉴信不信,那他就管不着了!
“如此简单?”
听到这些话,段元鉴吃惊不已。
毕竟在他看来,任何一个好的郎中,都要经过无数年的治病救人的积累,才能做到应症施药,而现在根据段岩所说,似乎任何人稍加训练,就可以为伤员进行救治一般!
天底下,难道真有如此速成之医术?
他当然不会知道,自古中医之弊端,都在于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重经验而轻原理,想要学有所成,当然是没有个数十年的积累,万难成为一代名医。
但西医不同。
想要将西医学精,当然也难,可要论上手的速度,那就真的是太简单了……
就拿这外伤救护来说,找几个胆大心细的培训几天,再做好消毒防感染措施,经过简单救护之后所带来的治疗效果,往往就不比从医数十载的老郎中来的差多少了!
这些段岩当然知道,不过他绝不敢说出来。
否则,除了之前在考场百无一用是书生诋毁文人的罪名之外,脑袋上恐怕又得扣上一?”
“蛮蒙骑兵来去如风,攻无不克的确不假,但守城,却非蒙贼所长——现在蒙贼占我成都府时日不久,若能突出奇兵全力攻之,未必就不能重夺成都府!”
被段元鉴挖苦两句之后,段岩却丝毫不气,而是信心十足的笑道:“若能顺利夺回成都府,我巴蜀内之蒙贼便为之肃清,方能全力以赴,以拒蒙贼于蜀地之外!”
这话,当然有几分道理。
但段元鉴等人在商议对策之时,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因而冷哼道:“若能拒蒙贼于蜀地外当然很好,可一旦被纽璘攻下夔门,西有利州之汪德臣,北有自贵州之兵而来——到时,我巴蜀将腹背受敌,你可知道?”
“若无法肃清成都府之阿达胡,我巴蜀照样内外交攻——到时候同样是死!”
段岩毫不畏惧,铿然出声道:“现在,我们只有赌,赌我大宋国运未殇,赌纽璘之区区万人,攻不下夔门,并眼见成都之围,不得不全力来援……”
去衙门的一路上,段元鉴的脑海中全都是段岩说这些话时那自信至极的模样!
“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是哪儿来的自信!”
虽然心底觉得段岩的话很有道理,但一想到自己这个当爹的被之驳斥的哑口无言,段元鉴就又是有点不爽,心说这臭小子,都已经这般田地了还如此大言不惭——难道是不知道自己的名声现在已经有多臭了不成?
段岩当然知道自己现在的名声有多臭。
但他更知道,现在若想稳住巴蜀之局势,就必须攻下成都府,拔掉蛮蒙埋在巴蜀之内的这颗钉子!
否则的话,等到年底哥蒙御驾亲征,到时巴蜀内外交困,人心离散,到时候可就真是连一战之力都没有了!
当然了,他的信心,其实主要还是来自于历史上,蒲择之为解此次之围,也是采用了围魏救赵之法,弃夔门而攻成都的……
只可惜当时,虽然已经差不多将成都夺回,甚至还阵斩阿达胡,却最终功亏一篑!
原因,居然还是出在自己老爹他们拒守之白箭滩这边!
史书记载,刘整,段元鉴率部于白箭滩阻截自夔门而来驰援成都之纽璘所部,因指挥失当,蒙贼过白箭滩,直扑成都,蒲择之不得不率兵退走……
这些记忆清晰的浮现,让段岩不得不感谢曾经爹娘赐予自己的头脑,过目不忘的本领不但让自己曾经是学霸,哪怕是穿越而来,依旧都受益匪浅!
然后,段岩才将目光看向了葛存一,而葛存一,此刻也在看着段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