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模样的女子吓得魂不附体,倒在了地上,哆哆嗦嗦的:“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
“放过你们可以,不过得让我们爷几个爽一爽才行。”为头的一个刀疤脸淫笑道,说完就去冲上去,撕破了小姐的衣服,欲行不轨。
“畜生,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胡作非为!”杨再兴大吼一声,流氓头一怔,停了下来,回头一看,没有看到其他人,就一个毛头小子而已。
“奶奶的,你算哪根葱!爷爷的事你最好少管。”刀疤脸站了起来,大摇大摆地朝杨再兴走了过来,飞起一脚,对着杨再兴的小腹踹去。
杨再兴横着毛扦,对着刀疤脸的膝盖狠狠打去,刀疤脸顿时就软下去了,嗷嗷大叫:“兄弟们,给我上,给我往死里打!”
十余山贼嗷叫着直扑了上去,将杨再兴团团围住。
“就你们几个,三脚猫的功夫,也想摆平我,来吧!”杨再兴狂吼。
喽喽们见杨再兴将毛扦舞得虎虎生风,根本不敢上前,生怕伤到自己。
刀疤脸气得大骂:“上啊,快上啊!平时的牛逼劲儿哪去了?”
喽喽们之后硬着头皮,握着拳头去夺杨再兴的毛扦,也不看看杨再兴是谁,杨家将的后代也,真是找死!
毛扦所到之处,鲜血横飞,鬼哭狼嚎。不到十分钟,这些流氓一个个都倒在,爬都爬不起来了,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刀疤脸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杨再兴连忙扶起小姐,说;“赶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好汉,多谢救命之恩。请问好汉尊姓大名?”小姐姐惊魂未定。
“我乃杨再兴也,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杨再兴抱拳,微微一笑。
“小女子乃吴若兰,以后有什么帮得着的,尽管到府上来找我便是。”说完,吴若兰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递与杨再兴。
“此物乃小姐贴身之物,再兴不敢受。”
“说了要你拿上就拿上,这是信物,木鱼脑壳,懂了吗?”
“嗯,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就收下了。你们快走,赶紧点!”
吴若兰和丫鬟回头看来了杨再兴几眼,径直远去了。
“娘的,这几个混混,今天你杨爷爷高兴,就放你们一马,还不快滚!”杨再兴唬道。
地上的几个无赖吓得半死,赶紧爬起来,连滚带爬地朝山上去了。
杨再兴坐下来,对着香囊闻了又闻,闭上眼睛:“欧呦,真香!我杨再兴是不是走桃花运了?”他越想越有味儿,不觉飘飘然了。
“大哥,就是那小子,让我们到手的鸭子又给飞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三十几个手拿钢刀和长矛的山贼突然出现在扶夷江边,朝着杨再兴这边飞跑而来了。
“坏了,我没有兵器,就凭一根毛扦,肯定要吃亏的。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得赶紧跑。”杨再兴不由寻思 道。
刀疤脸隔了老远就站住了:“小子,今天你休想活着从这里出去。”
杨再兴还是装作很镇静的样子,“就你啊?来呀!”他再次紧紧握住了毛扦。
五六个拿着长矛的山贼大喊着朝杨再兴刺了过来,杨再兴一个“神 龙摆尾”就将他们击倒在地,然后跳起来,往喽喽们身上一抡,这几个人立时升天了。刀疤脸不由后退了十来步。
又一个独眼龙提着鬼头刀,飞跑着杀将过来。杨再兴原地不动,等独眼龙快近身了,挥着毛扦狠狠砸向他的双腕,独眼龙痛的哭爹喊娘,手中的兵器也随即掉落。
杨再兴立马拾起地上的鬼头刀,一道寒光闪过,独眼龙的头飞出了数丈之外,掉落在刀疤脸的脚下,刀疤脸见血立时昏了过去。
山贼越来越多,杨再兴知道硬拼下去,恐怕吃不消了,就转身往打柴的小路奔去。山贼在后面大喊:“小子,看你还往哪里逃?”
杨再兴扛着鬼头刀跑得飞快,山贼累得一个个上气不接下气。
杨再兴砍翻几个跑在前头的喽喽们之后,又跑。如此几次,山贼还是有那么多。午饭都没有吃,体力不够用了。
百来号山贼穷追不舍,杨再兴跑到了一个山洞前面,已经筋疲力尽了。“咦,这个山洞我怎么从未见过呢?”
山贼的带头大哥见杨再兴累得坐了下来,无处可逃了,将九节棍在手上敲了又敲:“臭小子,害得你爷爷我退都软了,跑不动了吧?哈哈哈!”
“谁呀?这么吵吵闹闹的,打扰我睡觉!”洞内走出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扛着长枪,打着哈欠走了出来。杨再兴一看,怎么这枪好眼熟啊,和我家里的一模一样。
“老不死的,爷爷杀人杀多了,你是谁?快报上姓名来,大爷扰你不死!”好一个山贼头领,大言不惭。
“贼寇,你们人多势众,欺辱小孩算什么好汉!我怕说出来吓着你们,还是不说罢了。”老者将脖子扭了几扭,舒展了几下筋骨。
“怕死了吧?姓名都不敢说!”头领大笑道。
“我乃20年前震惊三路(省)的杨晟台是也,你家杨爷爷!”
“20年前的事情,还记得这么清楚啊?我还是赵子龙也。”头领不屑一顾。
“怎么,你不知道啊?”杨晟台愕然。
“不知道,我就知道刀口舔血!杀人越货!”头领一脸杀气。
“就你们这百来贼寇,也配称刀口舔血?”
“废话少说,不怕死的就和我较量较量!”
杨晟台从腰间掏出一块纱巾,蒙上双眼。杨再兴急的大喊:“老爷爷,小心!”杨晟台装作没有听见。
山贼头领耍起了三节棍,啪啪作响,身后的树叶被他打落了不少。花招过后,他上前了几步,第一次看到蒙着眼睛和他对战的。杨晟台站着不动,九节棍击打的声音越来越密,该出手了。
“霍哈!无中生有!”杨晟台银枪一出手,九节棍从头领的手中不翼而飞,头领来不及看清,银枪已经洞穿了他的胸膛。
“送佛向西!”杨晟台一个转身,一侧脚踢飞了头领。可怜那山贼,挂在了一棵大树的丫杈上,就像一只死耗子晾在那里,忽悠了几下,就over了,众山贼不少人吓得尿了一裤子。
杨晟台摘下纱巾,故作惊讶地道:“人呢?”
“在树上呢!”杨再兴指了指树上的贼寇,“爷爷,你不会是关公显灵吧?”
“我是飞山太公的六世孙,不是神 仙。”
“你们还不快滚,欺辱我小孙子就是死路一条。为非作歹,树上的贼寇就是你们的下场。以后见一次杀一次,杀光你们为止!”杨晟台挺着银枪缓步走了过去。
“杨爷爷饶命,杨爷爷饶命!以后我们再也不敢了。”说完众山贼丢下兵器,一溜烟全跑得无影无踪了。
杨晟台说:“小孙子,你过来,摸摸爷爷的脸,看是不是真的?”
杨再兴走了上去,摸摸杨晟台那握枪的手,有热气,是人,不是神 仙下凡。于是杨再兴退后三步,单膝下拜:“晚生杨再兴拜见师父!”
“再兴,字辈就轮完了吗?”杨晟台问道。
“徒儿回禀师父,是的。”
“小孙子,我都没有答应收你为徒呢,叫得我都不好意思 了。好吧,你这个徒儿今天我就收下了。不过不能叫师父,得叫爷爷。”
“徒儿谢过爷爷。”
杨晟台双手扶起了杨再兴,问道:“杨家的子孙什么跑到崀山来了呢?”杨再兴就将自己的身世一五一十的说与杨晟台。
“20年了,天下还是不太平啊。小孙子,你随我来。”杨晟台带着杨再兴进了山洞,孙两个找了一方洁净的石板坐了下来。杨晟台看着小孙子,似乎又回到了20年前——
飞山一战,杨晟台和王安比武。王安失手摔下了悬崖。杨晟台不忍,宋军撤退以后,他命人寻得了王安的遗骨,送回了宋军大营。虽然朝廷让步,撤走在飞山地区的军队,但是王安之死一直让杨晟台不能释怀,他无意要王安的命。
战事平息之后,杨家做官的子孙大多迁往了贵州,杨家的子孙遂散落在湖南、广西、贵州三地。杨晟台后来从贵州逃了回来,打算找一个有武功天赋的杨家后裔,将兵法和杨家枪传承下去,哪知等就是十年。
“小孙子,爷爷的故事就到此为止。以后山上打柴,要常来看爷爷,记得哦。”
“嗯,好的。”
“时候也不早了,快点回去,免得你娘亲担心。”
“爷爷,那我走了哦。”
“小孙子,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杨再兴回到了家里,前脚刚进门,李氏就拉住他说:“家里来贵客了,再兴。”
杨再兴放眼望去,见此前救过的女子吴若兰带了几个仆人,上门致谢来了,端坐在家里,很是吃惊。
“英雄,你可把我给急死了,还以为你出事了呢。”吴若兰娇若桃花。
“我不是好好的吗?”杨再兴将胸脯拍了拍。
“那为何现在才回来啊?”李氏问道。
于是,杨再兴就将和吴若兰分开之后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叙述了一遍。
李氏双目微闭,嘴里嗫嚅着:“今天是祖上积德啊,谢天谢地,保佑我儿子平安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