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衙门。
葛丹看着走进来的葛林,笑着问道:“这是怎么了?走得这么急?”
说起来葛丹这些天的心情还不错,见到葛林脚步匆匆也没怎么着急,和州就是这么一个地方,很难出什么让人心惊肉跳的大事情。葛丹知道自己到和州为官,这又是精挑细选过的,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
“钱家来人了!”葛林见到葛丹之后,连忙将自己的发现给说了出来。
听了葛林的话,葛丹有些诧异的说道:“林叔,你事情办得不错啊!居然知道钱家来人了?这么快就有自己的眼线了?”
“和州这么大的地方,出点什么事情能瞒得住人?何况你还是有心盯着,我刚刚让下面的人注意了一下,钱家派了人过来,找了相熟的人出去了。”葛林想了想说道:“要不要等那些人回来,我去问问?看看钱家找他们都打听了什么?”
葛丹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没必要,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些人应该是南京来的。”
虽然葛林在官场经验上比葛丹丰富,毕竟这些年都是做副手,给自己的老爹葛奇出谋划策,但是在一些事情上敏感性和大局观都不够。葛丹一听到钱家来人了,自然而然的就猜到了南京的人,一点都不奇怪。
“我也知道是南京的人,可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咱们还是问一下的好吧?”葛林迟疑的说道。
葛丹再一次摇头,语气轻松的说道:“有什么好问的,不问都知道他们在做什么。”看了一眼,葛丹笑着说道“来的肯定是陈宣斌的人,钱瑜死了,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陈宣斌都要派人来看一看,这是应有之义。”
“当然了,也很可能是不放心,毕竟陈宣斌的破事钱瑜肯定知道不少,现在钱瑜死了,还是被人杀的,陈宣斌肯定害怕,一定会派人来看看。”
“来人到了钱家,肯定会详细的询问事情的经过,那么李恒案肯定也瞒不住,陈宣斌派来的人听到李恒案,怕是坐不住喽!”
葛林听了葛丹的话,略微有些迟疑的说道:“如果陈宣斌派来的人不知道李恒案呢?”
“绝对不会!”葛丹直接否认道:“陈宣斌和钱瑜的交往很深,但是最深的应该就是李恒案,他最担心的应该也是李恒案,因为其他的案子便是追查出来能怎么样?有万翼做靠山,贪污受贿都奈何不得他。”
“唯一让他担心的就是李恒案,所以陈宣斌派来的一定是他的心腹,同时也是当年李恒案的知情者。”
“虽然不知道李氏是不是李恒的女儿,但是我基本上可以确定,当年的李恒案就是她说的那样,也是咱们推测的那样。陈宣斌的儿子陈礼因奸不允,怒而杀人,钱瑜欺骗了李恒为其顶罪,这就是整个李恒案。”
“只不过李恒死了,苦主不见了,目击证人也死了,卷宗被烧了,物证被毁了,所以无从查起。”
“当年的事情知情人就剩下钱瑜一个人了,现在钱瑜也死了,这才是真正的死无对证。”葛丹说着看着葛林,然后开口问道:“你说陈宣斌这么多年有没有想过弄死钱瑜?换做是你,你想不想弄死他?”
听了葛丹的话,葛林顿时就愣住了,同时也意识到了自己和葛丹的差距,算了,自己还是踏实的做一个师爷好了。
“少爷,你怎么看?”葛林看着葛丹,态度诚恳,语气认真的问道。
葛丹的神情顿时就怪异了起来,怎么有一种再看狄仁杰的感觉?看了一眼葛林,葛丹很想反问一句:“元芳,你怎么看?”
不过葛丹还是忍住了,看着葛林,葛丹笑着说道:“如果我是陈宣斌,我恨不得钱瑜马上就去死,因为他的存在就是一颗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的炸弹。”见葛林不明白什么是会爆炸的炸弹,葛丹只好解释道:“就是随时会被人发现的大漏洞。”
“一旦事情弄出来,那么自己的麻烦就大了,自己的儿子估计也保不住。”
“这个把柄攥在钱瑜的手里面,我要是陈宣斌,我肯定吃不好睡不好。”
说着说着,葛丹的声音就小了起来,半晌才有些惊疑不定的说道:“林叔,你说当年的案子有没有可能是钱瑜安排的?陈礼到和州来,以钱瑜当时在和州的势力,安排一场这样的案子,根本就没什么难度。”
“陈礼杀人,陈宣斌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不得不按照钱瑜的计划帮着隐瞒真相。”
“这样一来,钱瑜就能够握住陈宣斌的把柄,而且是十分可靠的把柄,钱瑜就不在处于巴结陈宣斌的位置山。手里面握着这样的把柄,钱瑜至少也是和陈宣斌平起平坐。如果事情是这样,那么陈宣斌这一次派来的人,估计不止是看看钱瑜案子和探查钱瑜被杀的事情这么简单。”
葛林有些无语的看着自己家的少爷,这个难道不是想太多了?以前没发现少爷这样啊!
这要是放在后世,葛丹的这种行为只有一种说法,那就是脑洞大开,或者说脑洞开太大了,
葛丹想着想着就笑了,看着葛林说道:“林叔,你说的太对了,有些事情就是不能急,等一等,看一看,说不定就会有意外的收获。看着吧,这一次陈家的人来了,咱们和州怕是要热闹了,而且我觉得这热闹怕是不远喽。”
葛林实在是弄不明白自家少爷的想法,你现在可是和州的之州,事情闹大了,你就不怕收不了场?
葛丹现在的想法用一个后世的词来形容最合适,那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在葛丹看来,这件事情无论真相如何,总有人是最可怜的,这个最可怜的人,很可能就是李恒。当然了,无论谁是最可怜的人,这件隐藏在迷雾之中的陈年旧案,葛丹现在心里面真的是非常好奇。
难道这就是神探的好奇心?
在葛丹琢磨自己神探好奇心的时候,钱家的后宅里面,陈敛沉着脸听着钱藩和自己说着他听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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