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僧人哈哈一笑,双手当胸一合,说道:“你既然知道,还不快……快滚?”
劳西门走到毛十六身边,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只听毛十六说道:“少林派乃武林大势,天下第一,我等自是不敢胡来,我们走。”
话罢,竟是带着劳西门与居老头等人走了。
王默正疑惑间,杜小康却是追了上去,他只好跟上,不过临去之前,朝远处望了一眼,正好看到那个僧人被草堂寺众僧,当着恩人一般,请入了寺中。
“这僧人武功是极高,不在劳西门之下,但毛十六一伙就这么走了,未免太……太堕了北海龙王的威名。”王默心中暗想。
盏茶工夫后,毛十六一伙行至一处时,由另一个方向来了十几个人,双方都要走上通往重阳宫的道路。
两方远远瞧见,劳西门与为首两人都是面色大变。
王默更是心头大叫一声:“不妙!”
“哈哈哈……”劳西门大笑一声,说道,“真是冤家路窄,我的好侄儿,你怎么也到终南山来了?”
话音刚落,一道剑光飞来,连人都未看清。
??!
劳西门屈指一弹,想要震开宝剑,但手指刚弹中剑身,就差点伤在对方剑下,吓得急忙后退。
居老头见了,双手一翻,轰向来人。
轰!
居老头掌力如山,但并未打中那人,而是被一个和尚接了下来。
居老头退了一步。
那和尚却是退了三步。
居老头又惊又怒,暗想:“这秃驴的武功居然就快赶上我了!”
“六根秃驴!吃老夫一掌!”居老头将功力运足,即便不杀了六根和尚,也要重伤对方。
六根和尚知道自己内力不如他,近来修为虽有提升,但未踏入“坐照”中段,自是如临大敌。
蓦的,居老头怒吼一声,伸手在背上挠了一下,面红耳赤转身骂道:“给老夫滚出来!偷袭算什么本事。”
此时,王默与杜小康早已藏了起来。
王默觉得奇怪:“我只是随手扔了一块小石子,怎么就真打中了这个老怪物,他的段位可是‘坐照’中段,怎么像普通高手一般没能闪掉。我要是发出牛毛针,岂不是想打哪就能打哪?”
只见场上众人,个个神色吃惊,就连毛十六,也摆出一副想要准备招架的姿态。
过了好一会,毛十六不见人出来,就双手一拱,说道:“不知哪位前辈驾到,还请明示。”
王默与杜小康都不出声。
“莫非前辈是全真派的高人?”毛十六又问。
王默心想:“我是懂的全真派的剑法,但我不是全真派的高人,你们个个如临大敌,倒好像我是武功出神入化的世外高人似的。”
“前辈若真是我全真派的高人,还请出来一见。”中一道长稽首说道。
王默心道:“我若做了全真派掌教,你只怕也得叫我一声掌门人。”
众人正疑神疑鬼之际,忽见一条人影如飞而至,落地以后,往前赶了几步:“全真一门,七派同宗,重阳门下,守望相助,敢问可是全真?I脚傻慕庹泼拧??
“我是中一道长,但不是?I脚烧泼拧!
“解……解师兄果然来了。”
刚说到这里,忽见一个道姑,至少八九十岁,带着八名女弟子,由重阳宫方向而来。
“解师侄。”老道姑从一个女弟子手中拿过一柄宝剑,正是全真清净派祖师孙不二流传下来的凤仙剑,冷冷望了一眼毛十六等人,“这些人是你的仇人吗?如果是,就让我这个清净派的掌门来打发他们。”
“老尼姑!”居老头骂道,“你敢对我家少爷说这种话,是不是活腻了!”
“道尼不分,该打!”老道姑拔剑出鞘,一招“凤凰点头”,霍然刺向居老头。
居老头想要还手,但风仙剑乃全真七子之一孙不二的佩剑,虽非神兵利器,但也非一般宝剑能比,具有神妙之能,居老头刚一靠近上去,就觉得剑光刺眼,急忙避开。
等居老头反应过来时,老道姑已收剑归鞘,哈哈笑道:“魑魅魍魉,不值一提,滚吧,不要在我全真派的眼皮底下胡作非为,要不然……”
“韦静男……”毛十六笑道,“原来是你这个老道姑。风仙剑如此厉害,倒也不愧为‘全真五宝’之一。但没了凤仙剑,你又怎么可能会是居前辈的对手?”
老道姑气得浑身颤抖。
眼看双方就要大打出手,只见一个道人急匆匆而来,问道:“是毛少岛主吗?”
“正是。”毛十六也不想与这些人干起来,答道。
“毛少岛主。”那道士说道,“本派掌门听说你今会回来,特让贫道前来迎接,有请。”
“于微信。”老道姑喝道,“他们是我全真派的敌人,赶走还来不及,怎能……”
“韦掌门,毛少岛主乃大人物,是我师父所请的五位尊客之一,请你不要胡说八道。”
老道姑双目一瞪:“你敢……”
“这位毛少岛主的师父,与我太师叔有过一面之缘,你要是不服,可以去问我太师叔。”于微信说道。
老道姑听后,顿时不敢再说。
于微信是遇仙派的弟子,乃曹微灵的师兄,他所说的太师叔,就是王玄一。
王玄一是遇仙派第一高手,其师兄赵玄扑,当年若非输给了正一派掌教张宇初(张正常之子),怕是能成为全真派新掌教。
老道姑武功与曹微灵的师父差不多,但比不上曹微灵,更不要说王玄一了。
中一道人眼睁睁看着劳西门得意洋洋而去,心中有一团火,但又无法发泄出来。
王默隐身暗中看到这里,不觉心想:“原来毛十六等人是曹微灵的师父请来的客人,中一道长虽然是?I脚勺罾骱Φ母呤郑??皇钦泼牛?銮揖退闶钦泼牛?参奕ǜ缮嬗鱿膳傻恼泼徘肟腿斯劾瘛D压种幸坏莱て?赡茄??胱卟皇牵?肓粲盅岫窨吹嚼臀髅拧!
不多一会,中一道人在六根和尚的劝说下,还是决定去重阳宫参加全真大会。
等这些人全都走了以后,王默与杜小康才现身出来。
“你瞧见了吧。”杜小康说道,“这全真派内部不和,谁都想当全真派的第十九任掌教,我看就算有人坐上了这个位子,要是段位没有入神,也没办法做到人人信服。”
王默心头一动,问道:“刚才那个道人的太师叔,不知段位‘入神’没有?”
杜小康望了望他,笑道:“你怎么不问我段位‘入神’没有?”
王默一愣。
不等他出声,杜小康转身而去,并非重阳宫方位,也不知要去何处。
王默跟了上去,暗想:“这老头怪里怪气,不知与全真派是否有关系。他的段位难道已经‘入神’?”
……
当晚,终南山某处。
地上烧起一堆火,王默坐于火北,杜小康居于火南,火光将两人照的红光满面。
此地距离重阳宫足足四十余里,附近不但有人家,还有几座道观、寺庙。
可杜小康偏偏不去住道观寺庙,也没打算住山里人家,而是叫王默生了一堆火,不知从什么地方找来了一只烧鸡,两人分了吃。
杜小康无酒不欢,才刚把七斤酒喝光,难得安静一会。
两人正取暖间,谁也没吭声,忽听脚步声响起,远远传来。
王默抬眼望了一下杜小康,见他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也不知听到没有,也就假装没有听到,望着火光看似发呆,其实暗中戒备。
半刻过后,只见一个穿着破旧袍子,像是十几年没换过的老者,双目转来转去,像是在找什么,朝着火堆这边过来了。
王默见他越来越近,只得起身:“老丈,你在找什么?可有在下效劳的地方。”
“我的魂儿丢了……”
“魂儿?”
“我要找回来,起开,起开……”老者说着,竟是要去推杜小康。
王默吓了一跳。
不料,杜小康更奇怪,口中骂道:“你的魂儿丢了与我有什么关系?别来烦我。”话虽如此,但被老者一推,就站了起来,很不高兴的走到一边。
王默口瞪口呆,不知这两个儿在玩什么把戏。
老者东找找,西找找,像是真的在找自己的魂儿,甚至连王默身上也不放过,要不是王默见杜小康没有出手,恐怕会散发气劲,把老者当着怪物震开。
“我的魂儿到底哪里去了。”老者走远后,忽然走了回来。
“这家伙疯了,别理他。”杜小康叫道。
王默听了,原本想重新站起来,也就端坐不动,倒要看看老者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