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这么大点的孩子就来当兵,真是造孽啊。
李泰心底默默摇了摇头。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古人诚不欺我。
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哪个国家的征兵处。
老板啥也不说就把他扔到这里来,哎……
回去的时间也不跟他说。
一瞬间有点绝望。
想念老板……做的饭。
云飞扬你小子果然盯上了我的手艺,怪不得每次都想方设法从我嘴里抢吃的。
征兵结束后就是午饭时间,在一口锅前吃饭的新兵足有七八十人,李泰跟早上那群已经被征集的少年都打了个照面,居然还有那个被她捡起来的孩子,李泰摇头苦笑。
他看到那个孩子排队打饭的时候总被人插队挤到后面,似乎没有人把他当回事,人小力弱的他虽然奋力挣扎,但在那群饥饿得如狼似虎的少年中间,就像一片飘在波涛上的树叶,看着越来越空的大锅,孩子的眼泪又在眼睛里打着转,却始终没有掉出来……
到最后,轮到那个孩子的,也就是一层黑乎乎的锅巴,加上一点菜渣了。
听周围的人说,这次征兵一共征集到八万,有四万多新兵都是不到十七岁的孩子。
八万新兵要去西南方向的南部军营集训。
从这里到南部军营,行程十五天,不算远,却行进的很辛苦,周围全都是乱石林立的山区,军队发的军鞋底很薄,林中的碎石咯的脚底板血肉模糊,李泰尽量保持和大伙一样的行进速度,不显得扎眼。
拜这段时间跟着老板娘锻炼所赐,他现在的体能和身手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貌似吃的东西也有关,记得老板娘还说过让他多吃来着,不然为啥每次他多吃一口老板那眼神好像就要杀了他。
李泰看了看周围大部队,此时不是出风头的时候,纵使体能比以前好了很多,他也有点叫苦。
傍晚时分,行进了十六天的大部队终于到达了南部军营,所有人犹如脱胎换骨般,脸上的表情明显多了一丝不一样的东西,实在是坚持不了的人,已经倒在半路上了,至于他们的下场……谁知道呢,毕竟大家都不容易,回来参加征兵的自然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和原因。
有的可能是为得那些安家的银子,有的可能为得以后……
总之半路掉队,大部分人是不希望的。
虽然他希望,但是他就算是掉队,他也回不去啊!!!
他连这里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古代就是这种地方不好,没有gps。
夜晚吃完了饭天也差不多黑了,劳累了半个多月的新兵们此时已经没有什么力气说话了,回到指定的军营就准备睡觉了,军营里很宽敞,除了有各种怪味和有些脏以外,倒也不挤,大家睡觉的时候合着衣服往地上铺的破草席上一倒也就睡了,不需要什么被子,即使这时候是冬日,外面滴水成冰。
李泰神色严肃——这到底什么鬼地方,居然都是冬天,要知道他之前还待在春暖花开的地方。
老板不至于这么丧心病狂的直接给他扔到另一半边球了吧。
众人看到李泰一脸的冰冷表情,也没什么人故意和他过不去,李泰也表现的很沉默。
耳朵里听着外面大风呼啸的声音,细细的还有树枝被风拖在沙地上滑动的声音,李泰躺在地上,一时间竟有些辗转反侧。
这时候,一缕不易察觉的香味传到了李泰的鼻子里。
他皱了皱眉。
不动声色的向周围看去。
一个略微有些瘦小的身影被挤在边边角角上。
这人……
………………
洛笙歌穿着粗衣麻布的衣服从外面走了进来。
虽然神色仍有些清冷,但确实充满了人气。
此时她怀里抱着一大筐红薯,红薯上面还带着泥,有一些都落在了洛笙歌的胳膊上,身上。
她也不管。
散发着温暖的气息,靠近过来。
“飞扬!看,这是我去帮忙的大婶给我的,据说很甜很好吃。”洛笙歌的步伐有些雀跃,将一筐红薯举在云飞扬眼前。
云飞扬后移了一下脖子,拉开一点距离。
无奈的看了她一眼。
“这是红薯,确实很好吃,吃法也有很多……”云飞扬顿了一下,“这东西不管蒸煮烤都很好吃,不过我倒是忽然想到了一种吃法,你等会我去做来你尝尝”。
………………
何大人看着楚云大声笑道“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呀!没有想到楚将军年纪轻轻便能建此奇功,实在是我军之大幸,无双之大幸呀!大出老夫所料呀!楚将军不必拘礼,对于如此之功臣,老夫出城相迎自是应该!”
楚云赶紧称不敢,对于这个何大人,楚云是很清楚的,如果说在京城里面除了亲王这个北王之外,最值得他信任的可能就是这个何大人了。
所以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也没有什么陌生的拘束感,双方寒暄一阵之后,楚云又在何大人的引领下于前来迎接他地一众人等一一见礼,这些人大多也都是兵部随员,算得上是自己人,也基本是都为武将。
而无双这些年屡屡用兵失败,武将多有抬不起头来的感觉,现在他率军取得大胜。好不容易扬眉吐气一回,所以这些随行前来的人对楚云都大为友好。
这让楚云心安不少,有点找到队伍地感觉。
可偏偏有一个人似乎对楚云很不客气,此人当楚云来到面前的时候,嘴角撇着,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何大人为楚云介绍到“此为是帝都右卫将军韩将军,楚将军你们也该亲近亲近呀!”
虽然这个韩铜山也是卫将军一级,但毕竟人家是帝都出身,品级要高于一般卫将军,楚云赶紧施礼到“楚云见过韩将军!”
不管心下是怎么想的,这面子上还是要给足够了,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他此次之所以会冒头,除了本身的努力和北王的扶持,也离不开云大人这个机缘。
此次帝都之行绝对不简单。
奇怪的是,他临了去跟云大人辞行的时候,大人的目光有些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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