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辣文 > 都市小说 > 绿皮部落讨伐战 > 第六十四章:置死地而后生
    凡妮莎有个计划,她没跟任何人说过,包括她的恶魔仆役。在此之前,帕拉迪丝小姐甚至没驱使过尸体,直接召唤恶魔跨度太大,可这里是法兰克,变个戏法都可能被抓,巫师被迫处于半地下状态。缺失了正规教育的后果很严重,施法者一个比一个路子野,完全不懂得循序渐进的道理。

    何况……凡妮莎看看周围,不算气势汹汹的土元素和那股时有时无的怪风,别的地方也挤满了突厥兵,生路根本不存在。

    爸爸搂着她,哥哥弟弟们则用身体给她当盾牌。她闭上眼睛,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

    即使见了活生生的恶魔,家人也拒绝放弃凡妮莎,要死就死在一起吧。帕拉迪丝家即将走向终点,没有人能延续家族的血脉。

    除非……凡妮莎推开父亲,不顾后者惊讶的表情,吻了他的脸颊。

    她又拥抱了哥哥,家族长子吊着一只胳膊,头上缠着纱布。哥哥总是最勇敢的,他一向如此。

    姐姐拉过两个弟弟的手,搂着他们,姐弟三人头挨着头,脸贴着脸。母亲早逝,父亲作风严厉,哥哥太忙,两个小男孩全是凡妮莎一手带大。最小的弟弟还不满十三岁,稚气未脱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妙书斋小说网..

    泰拉啊,我知道自己不配,但我求你让他活下去……

    凡妮莎抱着最小的弟弟,把他头按在胸口,诀别的气氛惹得男孩哭了起来,凡妮莎仰起脸,免得被下滑的泪水模糊了决心。

    她轻柔的在弟弟额头烙下一吻,离开了家人,没有回头,没说一个字。

    怪异的举动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要不是怕误杀苏丹,凡妮莎早被射死了。

    她经过魅魔身边,悄悄说了一句话,阿什莉点点头,看了身后帕拉迪丝家的男人,又看着凡妮莎。

    “你确定吗?”恶魔问道。

    凡妮莎用微笑作答,被挟持的哈坎说不了话,也不懂法兰克语,但他不瞎,看得懂凡妮莎的决然。只可惜一个把女人当成活体家具的国度,如何明白女人为了她的家能走多远。

    凡妮莎脱离了恶魔的掩护,因为她赤手空拳,出于对女人的轻视,无论埃尔多安还是伊哈姆,都以为她是来投降的。

    奥斯曼的将军抬起右手,他的确看哈坎不顺眼,但既然时机已经错过,一位主君便不能再像野狗那样死去。太监欣喜若狂,为了苏丹,也为了他自己,主仆之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妙书斋小说网..

    穿着黑色罩袍的女性喊了句无人能懂的语言,土元素立即止步,纹丝不动如同一座雕像。没了主力炮灰,普通士兵只得在原地固守。

    几百双眼睛落在凡妮莎身上,她成了唯一在动的人。

    “你要投降吗?小姐。”埃尔多安迫不及待,今天的意外够多了,太监的心脏撑不住。

    法师只是冷笑,离得有些远,埃尔多安看不清她的表情。

    那女人疯了,她在脱衣服,脱了长裙,又开始解束胸衣。纵使奥斯曼人干尽了奸淫掳掠的坏事,当兵的也没准备好面对这一幕。不止是士兵,连伊哈姆都瞪大了眼,不知说什么好。

    谢天谢地,这场诡异的脱衣舞表演在除下束胸衣后就结束了。法师的胸很白,也很大,换做平时,能挑起许多男人的邪念。但这会大家都在看她的肚子,看她一圈圈松开缠在腰上的布。随着凡妮莎手上的动作,似乎有血渗出来。

    最终,染红的布条被丢在草地上,一个位于小腹的血红色圆圈显现出来。

    当兵的不懂,事实上没人看的懂,所以凡妮莎解释给好奇的观众,她肚子上正在滴血的圆圈能干什么。

    召唤术有很多种形式,也不限制场地和时间,在对法师镇压最疯狂的年代,自教堂里呼唤恶魔绝非孤例。

    随之而来的是教会对反魔法金属疯狂的追求,矮人趁机狠狠发了笔财。岩石之子讨厌魔法,并不代表会向人类免费提供神奇的秘银。

    但无论如何,有三个条件是必须的,祭品,法阵,以及研究过禁忌法术的巫师。

    凡妮莎身兼召唤师与祭品,不管什么样的恶魔从那边钻出来,因为无法签订契约,凡间只是另一个地狱。一草一木,乃至阳光与微风都会折磨它,令它痛苦到失去理智,大开杀戒。

    残酷的笑容浮现在凡妮莎脸上,对面这些天杀的突厥兵死定了,而她的家人靠着魅魔掩护,至少有了生的希望。

    你不是曾经救过小女孩和她母亲吗?请你也救救我的家人吧。

    法师的嘴唇一张一合,念出了被教会视为绝对禁忌的咒文。

    没人在乎,大家都在看热闹,除了奥斯曼的召唤师。黑袍女人认出了召唤法阵,可维持两个元素生物的存在已经耗尽了她的精力。假如没有异界居民帮忙,她的将军无法战胜魅魔。

    她唯有硬着头皮硬撑,想要赌一赌,赌法兰克女人的召唤术并不高明。若是再来一个魅魔,无非是多死几个大头兵而已,奥斯曼帝国能承受。

    召唤师自以为是,但有人比她高明,称得上博学多才。

    扎克醒了,他睁开眼,发现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孤独无助的法师习以为常了,黑暗精灵从来不指望有救死扶伤的同伴,他强忍着肋骨的疼痛,把手伸进挎包摸到那个小玻璃瓶,拿到眼前对着太阳光晃了晃,看着深红色的液体在容器中来回流淌。

    法师的药很多,绝对不能吃错。

    左手抬不起来,稍微动动就疼得冷汗直流。扎克把瓶口凑到嘴边,用牙齿咬出软木塞。他喝了一半,再多一点就会陷入昏迷,而法师最不需要的就是人事不省。

    骨头的移动把他疼得惨叫,即使如此也没人来看他。扎克又躺了会,跟昏昏欲睡的大脑争夺着对身体的控制权。

    等他摸到法杖支撑着站起来,正看见士兵把恶魔一伙围在中间,一个光着上身的女人站在魅魔前面,说着什么。

    尖耳朵的听力很好,他懂那女人所说的每一个单词。扎克把法杖当成拐棍,以尽可能快的速度走向包围圈。

    黑暗精灵边走边说,语气非常急迫:“放他们走!快放他们走!”到了最后,他已经是扯着嗓子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