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关键的时刻……
楚南国选择陪在妻子的身边……
楚云松也无话可说。
只能低头叹了口气……快步的走到了医生办公室里,开口询问女儿的病情,“医生,不好意思 ,我是楚北月的父亲,她的情况怎么样?你能给我详细的介绍一下吗?”
“哦!”医生大概50多岁,冷静的在病历中抬起头,“楚北月家属?是这样的!你女儿由于被刀伤了脾,导致身体内部大出血,曾经一度昏迷,甚至有血压降低的症状,情况特别危急,我们为她做了脾脏修复大手术,又清理那体内的淤血,现在来讲,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
他又立刻补了一句,“当然了,我说的是暂时,这是一个大手术,脾脏破裂的情况也非常复杂,楚北苑现在在icu,我们还要再观察24个小时!”
楚云松刚刚听到“没有生命危险了”,心里立刻觉得轻松了一下,一听又要再观察,整颗心仿佛又提到了嗓子眼……忽上忽下的像是坐过山车。
他现在的年纪和身体状况。
真的有点承受不住这样接二连三的打击了。
干脆用手扶着医生的办公桌,支撑着身体,这才没有摔倒。
医生赶忙把他安排坐下,细细的查看着他的脸色,“你怎么样?我安排护士给你检查一下心跳和血压吧?”
楚云松摆了摆手,“不用,我这是老毛病了,低血糖,休息一下就好了!”
医生倒也体贴,从办公桌里拿出了一块大“虾酥”,递到了他的面前,语重心长的安慰着,“同志,人生总有意外,看开些,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你必须把自己照顾好了才能照顾家人,对吧?”
楚云松苦笑的点了点头。
女儿现在的情况,又能怪谁呢?
好像都是她自己作的。
受到些惩罚了。
也是应该的。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之后,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给姑爷打个电话……总该把女儿的事情跟对方通报一下的。
楚云松也不敢再去打扰儿子,自去安排事宜不提了……
楚南国这边呢?
揽着妻子的肩膀,坐到了病床边。
丁文山望着他,开口第1句话,先是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了,“这事儿都怪我,豆儿上班去了,你也不在家,我应该把楚儿照顾好的,可结果呢,却出了这么大的事儿~”
楚南国心知肚明,“老爷子,我心里都清楚,如果不是我妹妹来了,如果不是我父亲让你把楚儿交给她,你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楚儿半步的!”
这话说的……
听得丁文山心里暖暖的。
楚南国继续,“爷,我知道你已经拼了全力,去和安庆抢孩子,现在我回来了,以后的事情就交给我吧!丁楚是我的儿子,红豆儿是我的老婆,无论如何,就算是豁出我的命,我也要把他们两个护好了!”
丁文山使劲点了点头,眼里充满了赞赏,“我知道的,我知道你会!所以当初,我才放心的把豆儿交给你!”
楚南国走过去,弯腰为丁文山掖了掖被角,“老爷子,让你操心了!你的伤怎么样?疼的厉害吗?”
“疼啥呀?这点伤还叫事儿?”丁文山真是一个硬朗的汉子……不愿意让小辈们为自己担心,故意大大咧咧的一挑眉,“以前我枪林弹雨的什么没经过?现在是年纪大了,才让安庆那小子钻了空子,南国,咱们可不能放了他!那小子心太狠,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简直死有余辜!”
一提到安庆……
楚南国原本清澈的双眸里,仿佛燃起了两处火……虽然没说话,可捏紧的拳头里去泄露了秘密。
丁红豆轻拍着她的胳膊,自从丈夫回来之后,她还是第1次开口,“南国,安庆要的是我,我会把孩子换回来的~”
“不行!”楚南国断然拒绝,“什么换不换的?你们两个人都是我的命根子,都得给我好好的活着!如果非要搭进去一条命,那也是我!”
“……”
“可我不会那么容易让他得逞的!”楚南国的大手轻轻地落到了丁红豆的肩上,顺势捏了捏,指尖的温度,仿佛给了她些许的力量,“现在再说什么也没有用,咱们得想办法赶紧解决问题!”
他是个实用主义者。
立刻就开始询问丁红豆知道的每一个细小的情况了……
丁红豆如实的都讲了。
楚南国有没弄清楚的地方,又细细的追着问。
不大一会儿。
姚世军拎着十几个包子回来了……一看到楚南国也在,立刻就觉得肩上的担子轻松了不少,赶忙也加入了谈话的行列。
楚南国问清了安庆买药的那个药房的所在地……静默了好半晌才说,“按照这个路线来讲,安庆应该是出城了,直接奔西去了,西边有什么可以躲避的地方呢?如果我是他,我就要进凤凰山!毕竟那里山路险峻,人烟罕至,被发现的机会小一些~”
姚世军也表示赞同,“是的,现在满城都在找他,他心里有数,如果躲在城里,就算他藏在耗子洞里,这个时间也能把他拎出来了,只有藏在郊外,山上……才能拖延一些时间!”
话音刚落……
仿佛像是印证他们的判断一样……
姚世军的bp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号码,立刻站起身,“是局里,恐怕有消息了,我得马上回个电话!”
边往外走,边伸手抓了一个包子,狼吞虎咽的伸进了嘴里。
楚南国当然要跟着了,“我也去!”
他想第一时间知道消息。
丁红豆不敢离开,病房里还需要人呢……不过,望着楚南国坚实有力的肩膀,她觉得,这个男人已经为自己什么都晚了,只愿佛祖保佑,孩子能平平安安的度过这一劫!坏人能最终伏法!你们如果有什么需要,老衲和本院的地方尽管直说,我们全寺绝无旁贷!”
话一说完,愧疚的退了出去。
姚世军在屋里详细的翻了翻……也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只在枕头下发现了一张山间的地图,又在床底下翻出了两捆钞票,仅此而已。
楚南国拧着浓眉,深思 的望着地图……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勘察完毕。
楚南国并没有急着回城里。
而是轻声的对姚世军说,“如果你有事儿了,你就先回去吧,我想开车在山里简单的转一转?”
“你是想一个人去查安庆的下落?”姚世军会错了意,“天这么黑了,林子又这么大,别说你一个人了,就把我手下的人全弄上来,也没法彻查全山呢!”
楚南国也没多解释,“我就是随便转转!”
至少可以熟悉一下地形。
姚世军知道劝不住,只能摆了摆手,“那你去吧,我在庙里等着!”
楚南国点了点头,快步出了寺院。
开动车子,沿着山间小路,缓缓向上而行。
与此同时……
安庆躲在山顶上一个极隐秘的洞穴里。
正在往自己的伤口上涂药呢。
边涂,边忍不住瞄着丁楚,狠狠的骂了几句,“小兔崽子,你们老丁家就没一个好人,你妈妈心肠歹毒,你那个太爷爷,更是个老鳖孙,临死了还要拉个垫背的!妈的!慌忙中还得刺我一下,呸!就是个老驴!早晚我得弄死他。”
丁楚的两只胳膊被反绑在身后,嘴里也塞着一团破布……又冷,又饿,又害怕,可尽管如此,他听到有人辱骂家人,还是瞪圆了眼睛,两只小手握成了小拳头。
安庆见了。
忍不住哼了一声,“靠!咋的?你个小犊子,人还没有板凳高呢,也tm敢跟我来劲儿?老子让你知道知道厉害。”
干脆。
起身走到孩子的身边,抡起右腿,照着他小小的身子上踹了几脚,“妈的,你也我不是个好种,刚才还敢咬我?如果我不是想留你做诱饵?我他妈早就弄死你了!”
丁楚也没哭!
狠狠的瞪着他。
安庆更来气了,“哎,小兔崽子?你还不服?”
抬手就要打……
忽然……
隐约听见山间的小路上有响动。
安庆立刻收了声,伏下身子,目光紧紧的望向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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