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清呢?”徐宏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问我,徐东清去哪里了。
我没有回答徐宏维的话,急匆匆的到了后院,后院有个仓房,那两个人被捆着手吊在房梁上面,浑身只有脚尖能点到地面,此时他们浑身是抽痕,有些奄奄一息的模样,而刘波也累的气喘吁吁,见我进来,忙内疚的说:“这两个人嘴硬,怎么打都不说。”
那两个人看向我,可眼睛里的神采阴森无比。
“把他们放了吧,”我喃喃的说。
我的话音落下,不只是刘波吃惊,就连那两个人都震惊了,眼底里燃起了希望的神色。
“大小姐,现在咱们就只有他们俩这一条线索,为什么要放了他们?”刘波惊讶的问。
“难道你想打死他们吗?都打成这个样子了,他们依旧不说,那就代表他们真的不知道。”我喃喃的说,“给他们一些药费补偿。”
“还给药费?他们合伙把小少爷弄丢了,死了都便宜他们!”刘波愤愤不平的说着。
我转身便离开了仓房,身后是刘波愤恨的声音,对那两个人说:“你们俩到现在都不说,你们还有没有点良心?我们大小姐还想放了你们……”
此时已经时至下午,到现在,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有人来联系我,没有人告诉我奇奇的下落。
我满嘴的血腥味道,绕开徐宏维,准备回到别墅里面,绕开徐宏维之后,又看到靳青就站在别墅的院子里面,此时脸上没有面对我时候的冷意,而是毕恭毕敬的。
他可真是会装模作样,我冷着脸进入房子里面,徐宏维也紧随我身后进入房间里面,先是咳嗽了几声,随即问:“女儿,东清呢?”
“他认为是陈宁宁带走了奇奇,后来闹得流产了。”我叹了一口气,说道。
“什么?”徐宏维顿时震惊,苍白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陈宁宁流产了?是东清动粗了吗?”
我点点头,徐宏维暴怒的骂道:“东清怎么能这样做事?现在怎么样?”
他是害怕陈宁宁流产了,耽误了订婚礼吧?然后就耽误了他的计划。
“徐宏维,你真的不用给我安排任何事情,我只希望一切都平静。”我喃喃的说,可是奇奇在什么地方?为什么没有人来联系我,那人到底想要什么?
这时徐宏维慌忙的拿着电话,就给徐东清打了过去,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慌张的徐宏维。
半响,电话那端接起了,徐宏维吼道:“怎么样了?陈家知不知道这件事?”
徐东清在电话里面说:“不知道!”
“不要让陈宁宁和陈副市长说这件事,你一定要安抚住她。”徐宏维吼道。
徐宏维说完,徐东清在那边就先电话就挂断了,徐宏维暴躁的咒骂着:“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
他的愤怒那么强烈,随即我们便都没有说话,徐宏维蹙眉,手里那串佛珠捻的很快。
大约半个多小时之后,靳青上楼来,有些紧张的对徐宏维说:“徐老,刚才秘书给我打电话,咱们东麟和大润那边有很多业务停了,咱们进口的货物一大半都在大润那边销售,他们现在把货都下架了,说是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徐宏维挑眉,语气十分的不悦。
“他们说,咱们的货存在税务问题,已经和有关部门那边举报协查了!”靳青慌张的说。
不过,他眼底里一闪而过狡诈,不易察觉,却被我捕捉到。
本来徐宏维这些年做生意就总是偷税漏税,现在被举报,有关部门一定会协查,况且现在陈宁宁还流产了,陈正涛会继续帮助徐宏维就怪了!
而靳封之所以这么做,一定是因为奇奇的事情,他还是觉得是我和徐宏维带走了奇奇。
靳青的话音落下,徐宏维一个踉跄,我忙去扶住他,他忙对我说:“思恩,你去找靳封,让他这一次对咱们东麟网开一面,别这么做。”
“如果奇奇回来了,他会放过东麟的,可是现在……”我看着他那张苍白的脸,喃喃的说,“老家伙,你养好身体吧。”
“女儿,爸爸没什么,爸爸没有多少日子了,只是你,你怎么办?”徐宏维叫靳青出去,随即他红着眼睛看我,“女儿,爸爸要给你留下点什么来,否则你下半生要怎么过?谁会对你好呢?靳封结婚了,东清做事不着边际,靳青心思歹毒,你要怎么办?如果公司查封了,你要怎么生活?爸爸放心不下。”
恍然间,我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我养父李程德的影子,我的养父李程德是个木讷的人,小时候我们两个一起生活,他每天早上去上班之前,总会留给我一些零花钱,怕我饿,怕我渴。
他虽然少言寡语,但是他活着的时候,我是挺幸福平静的,那也许是我这辈子,过的最快乐的日子。
“爸爸!”我可能是太无助了,居然抱着徐宏维哭起来,“我会没事的,我会过的很好的。你也会没事的。”
“傻孩子,爸爸活了一辈子了,什么没见过,没有人是靠得住的,唯有钱能让你有家,有吃有喝,有穿有带。”徐宏维眼睛通红一片,说着又咳嗽起来。
我第一次拥抱他,只觉得他身上的苦药味道那么浓。
他叫徐东清做的最后一件事,便是把一切罪名都背下来,让东麟从此可以阳光的做生意,把一切阳光都留给我。
虽然我不赞同这件事,但这一刻,我的内心终于完全的接纳了徐宏维。
“女儿,你去求靳封,让他这一次千万不要对东麟下手,爸爸已经没能力和他抗衡了,让他给爸爸几天时间。”徐宏维说。
徐宏维至此,无一人可用,其实只是说明,他一直对人防备心太强。
徐东清不是没有能力继承他的一切,而是被他一步步的‘培养’成现在的样子。
可他毕竟是我爸爸,我不怕东麟被查封了,居然害怕他死掉,我哭了很久,徐宏维病来如山倒,开始发烧,吃了药,就迷迷糊糊的对我说:“女儿,你去求靳封。”
管家刘叔默默的落泪,在我身旁小声说:“思恩小姐,你就去求求靳总,让他容几天。”
“不合法的东西,就是不合法,爸爸你别再放不下那些东西了,本来就不是我们的。”我喃喃的对徐宏维给说。
刘叔给我使了个眼色,把我从徐宏维的房间里面拉出来,“思恩小姐,如果东麟真的被查封了,老爷子连一个月都挺不过去,难道你想看着老爷子就这样去世了吗?你愿意老爷子含恨而终?他毕竟是你爸爸,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你留下一份安身立命的东西,你就这么狠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