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机所言,让何玉蝶愣住,她有些不敢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不会娶两个女子,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琉璃看向神机,嘴巴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她停顿半晌,低头从另一侧自己走了。
是她太高估自己在师兄心里的位置,她自不量力地找到何玉蝶当面质问,却得到这样的答案。
罢了,是时候该死心了,留在这里,只能继续成为二人的障碍。
琉璃一走,只留下几个人,场面更加尴尬。
“玉蝶,我和夫君带着毛豆先回去了。”
想到神机和玉蝶定然有话要说,方芍药推着小车,溜得很快。
何玉蝶刚想喊住方芍药,却被神机一把抓住手臂。
“你这是干什么,放开!”
何玉蝶咬着嘴唇,退后一步,瞪着神机,她已经调整好情绪,笑道,“你刚刚推出我当你的挡箭牌,是吧。”
神机诧异,话都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何玉蝶仍然不信,他就那么不可靠?
“玉蝶,我想娶你。”
自己一个人走南闯北,去很多地方,神机已经习惯地没有牵挂,可自从到京都以后,一切就不一样了。
那个雨夜,他出现在何玉蝶的小院,看到她脸上的急切,对捡来的铁蛋,照顾得无微不至。
他和她之间,有很多巧合。
看到萧铁山成亲后,整个人大变样,神机竟然也有这个想法。
“我和琉璃是师兄妹,我们没有定亲。”
有些话,神机要澄清,他一直把琉璃当妹妹,何况二人是青梅竹马,自然有情意在,却不是男女之情。
他对何玉蝶是怜惜,是永远不想分开的那种爱。
神机也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他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得很直接。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何玉蝶给不出答案,又脸热的很,捂着脸跑走。
……
自从那晚,神机对何玉蝶表白心迹以后,第二日,琉璃不声不响地离开秦城,却没说去哪里。
方芍药好不容易给自己找了个师傅,才打个粗浅的基础,师傅不见了。
神机会医术,但是整颗心都在何玉蝶身上,所以,方芍药只能放弃自己的计划,听从琉璃的意见,找个有经验的嬷嬷。
不过,人要放在毛豆身边,必须仔细,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人。
“唉,我又失去一个成为神医的机会。”
方芍药逗弄着小毛豆,别人家的小娃子,喜欢什么不给就哭,自家儿子没有特别的喜好,新鲜一会儿就扭过头,置之不理。
同样的一个布老虎,毛豆不会玩两天。
方芍药发现,儿子其实很聪明。因为她做了个测试。两个布老虎,颜色都一样,但是表情不同,小娃竟然能区别开。
总之,玩过的不会再要,给他以前的玩具,毛豆不会反抗,而是假装没看见,置之不理。
“娘子,你不应该惯着他。”
萧铁山把几个铺子扫荡一遍,这也架不住儿子每日要换玩具,还要不重样的。
所以,他开始糊弄小娃子,一个布老虎,他让人做出几个颜色来,都是一个表情。
奈何毛豆太精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把布老虎扔到萧铁山的脸上,表达自己的不满。
虽然布老虎不大,很小的一点点,那也不是才一个月的娃子能扔的。
方芍药看到这一幕,再看自家丑夫的黑脸,要多惊讶有多惊讶。
不过,她主要是惊喜,这说明什么?儿子聪明,绝对是亲生的,是她儿子!
“娘子,你以前怎么说的,你都忘了吗?”
萧铁山板着脸,他以前在碧水村,村里几岁的娃子都怕他,见到他不是跑走就是哭,然而,毛豆对他无动于衷,还敢用布老虎丢他。
初生牛犊不怕虎,只能这么解释了。
“这不对啊,你若是虎,儿子也得是小老虎,怎么可能是牛,又不是隔壁老王的!”
方芍药嘲笑萧铁山,之前斗不过小多余,现在又拿毛豆没办法,注定只能做孩子奴。
“还有,我怎么说了?不记得。”
方芍药摇摇头,假装想不起来。
“娘子,小娃不能溺爱,不然将来养成纨绔的性子,我们这一辈子就有操不完的心。”
萧铁山很委屈,自从有这个小不点,感觉娘子和自己离心了。
“夫君,咱们家毛豆还不到两个月,还什么都不懂呢。”
方芍药憋笑,偏生萧铁山语气沉重,很是认真,这个小心眼的啊。
“啊啊!”
毛豆举着小手儿,叫唤了两声,似乎在附和自家娘亲的话。爹爹明显是羡慕嫉妒恨。
萧铁山无奈,和娘子说不通啊,他又换了一个小鸭子的布偶,丢给毛豆。
夫妻俩对毛豆的玩具很上心,用的是最好的细棉布,里面填充物,一概用新棉花,还要检查其中有没有残存的针线。
听齐木匠说,外面买来的布偶,填充物不太好,用的是破旧的棉絮,而后还有那粗心的妇人,把针忘了拿走,藏在布偶里。
小娃子不懂,结果被针扎得嗷嗷大哭。
家里针线好的丫鬟没带过来,方糕和四喜,这二人在针线活上简直一言难尽,弹个棉花手都飘。
布偶有一大部分是秦城知府千金柳如意的派人送来的,还有何玉蝶做的。
做的再多,也架不住毛豆换的勤,现在家里积攒了一个小箱子,几乎全新。
留着占地方,方芍药还打算分给村里人。
小鸭子的玩偶给了毛豆,毛豆只是看一眼,就皱眉,啊啊地叫了两声,表达不满。
“这是新的啊。”
萧铁山拿出小鸭子,仔细端详,这是昨晚自家娘做好的。
方芍药很少做针线,就做这么一个小鸭子,还被儿子嫌弃。
对,儿子嫌弃!
萧铁山脑子突然灵光了,赶紧进献谗言,“娘子,你看咱们儿子,竟然嫌弃你做的不好看!”
所以,就别惯着了,别人家娃子没玩具,不也一样长大了。难道让做爹娘的,都伺候这小娃子一个?
萧铁山希望毛豆赶紧长大,他把小多余送到武馆后,家里很清净,等毛豆长大一点,也送走,省的这小不点和他抢人。
父子之间啊,可能是天敌。
“不是,夫君你拿错了,这个昨晚我做好后,给毛豆搂着睡觉了。”
方芍药看向自己做的小鸭子,儿子搂着睡一晚,已经是最喜欢的玩偶,实属不易。
“要我说,这小娃如此的好色,喜新厌旧,将来怕是长成风流的纨绔子。”
萧铁山上纲上线地,仗着毛豆不会说话,使劲地欺负。
“萧铁山,你说毛豆像谁多一些?”
方芍药状似不经意,其实问了一个严肃的问题。
毛豆长开了后,其实还是像萧铁山多一些,不过毛豆长相没那么锋利,很柔和,外加白白的皮肤,将来肯定错不了。
“像我,我儿子像我。”
被挖了个坑,萧铁山丝毫没有察觉,勇往直前,直接跳下去。
“既然毛豆随你,你是好色之徒,喜新厌旧之辈?”
方芍药反问,萧铁山顿时噎住,一句话说不出来。
自家丑夫那点小心思,她怎么能看不出来,无非是她最近一心扑在儿子身上,萧铁山被冷落了。
其实对比其余孩子,毛豆是最乖巧的,不爱哭闹,这一点就让人很是省心。
秦城的人口多,平均一家得有四五个娃,村里人家,还有三代同堂,四代同堂的人家,凑在一起过日子,十分热闹,却也鸡飞狗跳的。
搬来这段时间,方芍药总带着毛豆遛弯儿,和村中人慢慢相熟起来。偶尔和村里的小媳妇聊聊秦城的习俗,日子过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