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过了澡,王征南便回到房间,沉沉睡去,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十一点多。千千小说网
王征南看了眼表,就一个跟头从床上跳了起来。
“老胡,老胡。”
“喊啥啊,在呢!”胡惟庸赤裸着上身,穿了条大裤衩,手里抓着瓜子,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王征南只穿了条内裤,先是猛的站起身,随后又坐了回去。
胡惟庸靠在门框子上,磕着瓜子,打量了王征南一番,有些惊奇的问道:“你这咋整的?胳膊腿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昨天骑自行车卡了?”
说到这还不罢休,接着道:“就让你别老冬天骑着个自行车到处跑,活该,让你学开车还不学,还不喜欢车,一点都不懂男人的浪漫……”
听的王征南都忍不住直皱眉,忍受不了他的精神攻击,打断了他的话,“昨天跟人动手了。”
闻言胡惟庸不禁也有些惊讶,两人都是北方人,偶尔喜欢动动手,也经常在闹着玩的时候摔跤之类的,虽然没真动过手,但是胡惟庸知道王征南是有两把刷子的,他胡惟庸又高又壮的大体格子,还跟自己老爹学过两手,虽不说多能打,但是应付两个普通人绰绰有余,王征南比他瘦小了一圈还能很多次把他摔个大马趴,能把王征南打成这样,至少普通人不太可能,练过散打泰拳之类的人估计也得费点劲。
“能把你打这样!有两下子啊!是干啥的啊?”
王征南也细细的看了看身上的淤青,昨天他到家直接就睡了,太困所以没怎么注意,半夜洗澡的时候也没开灯,灯光昏暗,也没怎么看自己身上,此时才刚刚注意到,手臂处淤青最明显,是格挡须尽欢那一脚的时候弄得,那一脚直接把他踢了个跟头,重的很,腿上也有摔倒时候留下的淤青。
轻轻把手放在伤处揉压着,王征南抬起头道:“须尽欢,你应该认识吧,他爸还说你俩小时候老一起喝酒。”
“那小子啊!”胡惟庸顿时乐了,“他手底下功夫可厉害了,正经有两把刷子,毕竟是专业的啊,你俩咋回事啊?你给讲讲,让我高兴高兴。”
王征南随即把昨天的事跟胡惟庸讲了一遍,这大兄弟一直乐呵呵的,直到说道他爸来电话的事,顿时笑容僵住了,换成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老头子这是催我回去了。”胡惟庸一脸无奈的说道,“他那老三套我还不知道吗,他不好意思给我打电话说想我了啥的,他说不出口,先给你打个电话,提醒我一下,过两天就该跟你打苦情牌了,天天跟你讲我小时候的事,声泪俱下,要是再不好使就说自己住院了,他那身体我还不知道?壮的跟老牛似的,就没见他真有过啥大病。”
这样的情节恐怕是父子之间最常见的相处方式了。
王征南抬起手,轻轻揉搓了几下头发,然后一边听着他说话,一边慢慢低下头,脸藏在阴影里,看不清楚表情。
……
“我在门口呢,你们车牌号是多少啊!”王征南站在枫玉阁的大铁门外,打着电话。
“黑axxxxx,马上就到。千千小说网”
王征南眺望着路口,忽然露出一副极其怪异的表情。
须尽欢所说的车牌,挂在一辆红色的甲壳虫上,车子缓缓的减速,驾轻就熟的行驶进了院子。
一推门,须尽欢还是穿了那件蓝色棉夹克,跳下车子。
王征南眉毛抖了抖,“你这车子,有点个性啊。”
须尽欢嘿嘿笑笑,好像并不觉得有什么丢脸的,解释道:“我妹妹喜欢,没办法。”说着,又跑到车子另一边给她妹妹打开车门
他妹妹坐的副驾驶,今天她没穿昨天那种洛丽塔裙子,而是捂了件黑色羽绒服,鼻子发红,手机还捏着一包手纸,好像是感冒了。
“阿嚏!”一下车,小须同学就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
“让你在机场不换衣服,非穿那么薄!”须尽欢在旁边像是老妈妈一样碎碎念起来,一见自己妹妹脸色不对,连忙改口:“我妹妹,穿什么不是一样好看?你看今天这身,不也好看吗!”
平心而论,须晴日黑色羽绒服,牛仔裤再加上帆布鞋的搭配和她那清纯又精致的面孔配在一起,确实是相当惊艳,只用好看来形容着实不太恰当。
不过小姑娘还是很受用,抿嘴一笑,白了自家哥哥一眼。
须尽欢走到王征南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先进去了啊。”
“嗯嗯。”
小丫头也走到王征南面前,伸出一只手。
“你好!”
王征南愣了愣,还是抬起手,不过刚刚伸出手,小丫头已经把手收了回去。
“哼!”
须晴日一扬头,蹦蹦跳跳的进了房间。
小黄毛也从房间里跑了出来,他正端着碗打鸡蛋,望了正走过来二人先是点点头,目光停留在小须同学身上的时候顿时挪不动了,靠着门框,用拿筷子的手撩起金黄色的头发,露出蓝色水滴耳坠,脸上浮现出一个傻傻的笑容。
须尽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晴晴,快走!”说着,连忙领着自家妹妹进了房间。
黄毛儿走过来,用肩膀撞了王征南一下。
“不赖啊!”
王征南没回应,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眼大门的方向,进了房间。
过了一会几人生起火,在门口烤起串来,一行人里数大鹏和须晴日两个体型反差最大的人最能吃,小丫头吃的一嘴是油,身边的哥哥恨不得妹妹吃一口就帮她擦一下嘴。
谁知道吃到一半,下起了雨夹雪,几人连忙抱着东西跑回屋子,又开始包起饺子,整了十个菜,打开电视年夜饭算是正式开始了。
“怎么老是歌舞啊,赵本山咋还不出来。”大鹏翘着二郎腿说道。
“马上了吧。”王征南捏着遥控器,虽然节目有些无聊,却舍不得换台。
“哎?门外那是谁啊?”晴晴忽然指着门说道。
几人闻言都愣了一下,向门外望去。
只见门外,一个人影慌慌忙忙的跑了过了,走近了,几人才看清样子。
那人一米八十上下的个子,飞机头,二十二三岁的样子,很英俊,帽衫外面是,红色羽绒马甲,篮球裤蹬着aj4鞋子,手里还捧了瓶红酒。
看到门外的这人,须尽欢的坐姿顿时拘谨了几分,晴晴原本瞪着大眼睛在和哥哥争辩什么,也马上停下了,一副乖宝宝的样子。
那人也不客气,很自来熟的就进了房间,甩了甩头上的水。
胡惟庸向他点点头,他也点头回敬。
来人一边走一边念叨着:“在工大打了会球,这帮孩子真是的,大过年都不回家,他们不走我好意思走吗?都特么淋成落汤鸡了!”
说着,他快步走到桌边,脸上挂着阳光的的笑容,把手里的红酒放在桌上。
他虽爽朗的笑着,除了他屋里却无人说话,只有电视机里主持人给春晚报幕的声音。
“来的有点匆忙,今早的飞机,也没买什么东西,刚才在超市买了瓶红酒,二百多块,原本想报高点儿的,估计也没人注意,想想还是算了,不太好意思,让我姑父知道了这事估计能说十年。”
随后一转身站在了王征南身前:“我应该叫你一声叔的,但是你看咱这岁数,都差不多,就讨个大,叫声老王了,当着长辈的面儿,咱再另论。”
“正式认识一下吧!”
说着,他伸出一只手。
“张第一。”
徐卫堂正在夹菜的手猛的一顿,身子不可察觉的抖了一下,刚刚夹起的菜又掉回了盘子里。
王征南没有起身,一只手撑在座椅的扶手上,微微直了直身子,伸出了另一只手。
“王征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