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成韵和席城斯腿都要跑折了,却一无所获。
成韵心情有些失落,整个人郁郁寡欢、心事重重的样子。
回到酒店,她更是一声不吭的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了房门。
席城斯无声的看着她这一连串的动作,眸光微微闪动了一下,紧接着掏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第二天。
成韵起床的时候,席城斯已经不在了。
她以为他是早起去楼下吃早餐,但一直到晌午,却还不见他回来。
于是,她只能拨了他的电话,想问问他在哪里。
她这样做,绝对不是因为担心他,她只是……只是想,如果他下午有事情要忙,自己可以一个人的。
电话拨出去后,响了两声,直接被挂掉,再打过去,已经关机。
成韵拿着手机,听着里面的提示音,眉头一点一点收紧。
这个家伙……
当天,席城斯很晚才回来,而且身还有酒气,与他一同回来的还有一个身材姣好,面容妖娆的女人。
成韵前去看门的时候,看到这一幕,愣了一下,但很快回过神来,敛去眼的不自然,让出一条道来,让女人搀着席城斯进了客厅。
席城斯没醉,只是,在成韵开门的时候,注意到她的反应,所以故意装了一下。
他其实觉得这样挺幼稚的,但当时没有意识到。
也许,他只是想试探一下,眼前这个为了别的男人东奔西走的女人,心里是不是有自己。
“他的卧室是最里面的那间。”
静默,空气仿佛都不流动了。
成韵觉得该说些什么,于是冷不丁的冒出了这一句。
其实,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脱口而出而已。
但那一刻,席城斯的眸子有某种光辉忽然黯淡下去,下一秒,他的脸色沉了,黑压压的,让人不敢直视。
送他回来的女人意识到气氛的不对劲,回头看了眼成韵,嘴边浮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人既然送到,我走了,你好好照顾他。”
女人从成韵身旁经过,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未等成韵反应,女人已经开门离开,她回头,只看见门在嗒的一声后合。
他们……
原来是自己想歪了,成韵心释然,但却没表露出来。
所以,沉着脸的席城斯根本不知道从一开始到现在成韵心理一直都在怎样的变化来变化去。
她是在乎他的,只是他感觉不到,因为她隐藏得太好。
“需要喝醒酒汤吗,我叫外卖。”
成韵回过头,看着沙发席城斯,轻声询问。
席城斯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半晌后,幽幽吐出两个字,“不用。”
然后,自顾的起身回了房间,将门啪的一声用力甩。
那剧烈的响声,成韵被吓了一跳,却是一脸的迷茫。
她……又说错了什么吗?
席城斯阴晴不定的脾气,成韵见识过,因此,事后也没放在心。
只是第二天,她才觉得哪里不对劲。
席城斯平日里,虽然会莫名其妙的给人摆脸色,但只是一会儿的功夫都会过去的,但这次不同,他竟然一整天没和她说一句话,甚至,她叫他的时候,他也装聋作哑一般索性将她当成隐形人一样的存在。
吃过早餐,成韵托人打听消息有了眉目。
出门前,成韵看了眼坐在沙发看电视的席城斯,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没说出口。
听见门嗒的一声合,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的席城斯表情才有了一丝淡淡的变化,若不细看,很难发现。
他手里握着遥控板,很用力,以至于指关节都成了森白的颜色。
这个女人,说一句话好话哄哄他竟都不愿意。
成韵在酒店门口拦了一辆车,直奔维也纳商业广场。
那里人很多,但穿红色大衣,扎马尾的女人只有一个,而且异常的醒目。
女人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只不过成韵不记得罢了。
所以,在成韵走近的时候,女人精准无误的叫出了成韵的名字。
“你认识我?”成韵怪的看着她,并不动声色的将女人打量了一遍。
“当然。”女人微微一笑,涂着厚重眼影的双眼俏皮的眨了一下。
“你知道?”成韵又问,眼神分明是质疑。
女人听后却笑了,“你不够信我,竟然也敢来,不怕,是陷阱吗?”
顿了顿,女人眯了眯眼睛,眼神直直望进成韵的眼睛里。
“还是说,对你而言,那个人很重要。”
“是,他对我确实很重要。”成韵几乎都不做考虑,便如此答道。
对她而言,是亲人一样的存在,也是这个尔虞我诈的世界唯一值得她信赖的人。
“所以,为了他,豁出你自己,也在所不惜吗?”
成韵盯着女人,垂落在身侧的手,握紧成拳头。
……
“老大,你怎么下来了。”
郊区的一栋别墅里,季阳正与楼下的佣人交代什么,看见楼梯口慢慢下来的,皱了皱眉,忙迎去。
摆摆手,示意他自己可以的,季阳这才伸回手,跟着他慢慢的走下来。
“向成韵报平安了吗。”
问,并在沙发坐下。
季阳示意佣人退下,然后,在身旁的位置坐下来。
“她过来了,但是……”
季阳有所迟疑,声音顿了一下,眼睛紧盯着。
回头对他的视线,皱起了眉头。
“我让露娜过去了。”
“什么?”闻言,脸色大变,整个人变得无激动。
他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情绪一激动,咳嗽不止,季阳在一旁替他顺气,脸全是担忧。
“季阳,你知道露娜的个性,为什么敢这样做!”
愤然的看着季阳,眸子里似要喷出火来。
而季阳,也似乎早料到如果知道了这件事情会是怎样的反应。
但他不后悔,他这样也是为了在打算。
他虽然也喜欢成韵,但是,为了他可以舍弃成韵。
“老大,你怎样惩罚我都可以,但你不要太激动,医生说了,你的伤……”
季阳慢条斯理的说着,眼帘微微的下垂,以藏去了眼底所有的光彩。
他话没说完,一下子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