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整件事,席城斯很自责。
他觉得,如果自己当初好好的看着她,兴许不会发生现在的一切。
看到慕怜歌如今躺在床不省人事的样子,他只恨得躺在这里的不是自己。
咚咚咚。
听见敲门声,他只轻轻抬了抬眼睛,却没有应话。
方南澈推门进来,在怜歌的床边站定后,问道,“还是没醒吗?”
席城斯点点头,却不看他。
方南澈双手握了握拳,却又很快松开。
在怜歌的病房呆了一会儿,他离开了。
实际,他没脸见她。他明明知道那天的人是谁的,可他却说谎了。
他告诉席城斯,他没有看清那个人的脸,可是,不是这样的,他不仅看见了,甚至知道幕后主使,只是他没有办法说出来。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真的不知道吗?”
方南澈刚走到门口听见席城斯的声音,他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嗯”
方南澈应了一声,手指用力的掐着掌心。
他回到自己的病房后,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院,不管护士和医生如何劝说,都无济于事。
他坚持要出院,因为他要去见一个人,立刻、马。
白家。
方南澈的忽然造访让白翔很惊讶。
老人万分欣喜的看着他,正要说什么,他却冷冷问道,“白若晨呢。”
“若晨,她在家……”
白翔话没说完,方南澈眉色一沉,已经自顾的走了进去。
白翔不解的跟在他身后,问道,“你找若晨,是……”
方南澈看着他,冷笑一声,道,“这个你应该问她。”
正说着,之间白若晨身穿睡衣下楼来,看见方南澈的时候,她的表情明显的额顿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如常。
方南澈声音提高了些,语气依旧冷冷的,说道,“你要问问,你宝贝孙女都做了些什么。”
方南澈话里有话,白翔听得糊里糊涂的,一会儿看看白若晨,一会儿又看看他,说,“南澈啊,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方南澈冷声道,“误会,白小姐,你说,是误会吗?”
白若晨看了他一眼,迅速收回目光,不耐道,“我不知道你说的都是些什么。”
然后,转身要回房。
“站住,敢做不敢当吗?”
方南澈厉声道,眼神冷的像刀子。
“我根本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白若晨打算装糊涂到底,反正他又没有证据。
只要李叔不被找到,他方南澈凭什么怪到她的头。
“若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白翔联想到前些天白若晨的状态,加现在方南澈的话,隐约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严重。
“爷爷,你不要理会这个疯子。”
白若晨懊恼的跺了跺脚,瞪了方南澈一眼道。
“呵,我是疯子,但你呢,表里不一,你以为用这样肮脏的手段能得到席城斯了吗,如果他知道……”
方南澈话没说完,白若晨像是受了刺激,面色一变,恶狠狠道,“你要敢跟他提一个字,我……”
她恶狠狠的警告的话还没说完,注意到白翔看过来的目光,立刻噤了声。
“爷爷……”
她无措的站在那,像个无辜的孩子,不安的,恐惧着,仿佛经历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南澈,我相信若晨。”白翔忽然道。
闻声,方南澈回头看着白翔,片刻,笑了。
他竟然忘了,白家的人,一向蛮不讲理,自己跑这一趟,根本是多余的。
算白若晨真的害死了人,估计以白翔的性格,也会选择维护她到底。
“我居然忘了,白家的人,都是一个样子的。”方南澈冷笑一声,转身,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
五天后,怜歌总算睁开了眼睛。
着简直让席城斯欣喜若狂,他看着她,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心情,道,“醒了,饿不饿?”
而怜歌却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半晌后,一脸戒备的看着他,问道,“你是谁?”
席城斯脸的笑容慢慢变得僵硬,他定定看着她,道,“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怜歌皱着眉,眼里依然是茫然的神色。
席城斯找来了医生,医生检查后说,“脑部血块没散,这种情况也是有可能的。”
“那她什么时候能想起来。”席城斯冷着脸问。
医生摇摇头,神色凝重道,“很难说。”
“什么叫很难说?”
席城斯气急之下,一把拽住医生的衣领,面色沉的能滴出水来。
好在烈焰及时拉住他,他才不至于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但是,慕怜歌似乎很害怕他,看他的眼神总是小心翼翼的,充满戒备。
他握着她的肩,克制着情绪,尽可能平静的问道,“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吗?”
她缩了缩脖子,怯生生的摇了摇头。
一旁,烈焰拉过他,道,“慢慢来,你这样会吓到她的。”
两人走出病房,席城斯心情久久难以平复,忽然,他一拳砸在了墙。
“人找到了吗?”他问,脸色铁青。
“还没有。”烈焰答。
“快点把那个人找出来!”席城斯咬牙切齿道。
……
海关。
李全拿着护照正在办理登机。他头戴一顶鸭舌帽,将脸埋得很低,似唯恐被人认出。
检票员觉得他行为诡异,于是通知了保安,保安前来看了一眼后,去一旁打了个电话。
而李全对这些毫不知情,只催促着检票人员快一些。
“请稍等片刻,你的护照出现了一些问题。”检票员将护照还给他,礼貌性的微笑道。
“怎么可能会有问题!”李全有些恼。
随即,意识到什么,他皱了皱眉,四下看了一圈,一把夺过检票员手的护照,跑了出去。
保安见状,立刻前拦截了他。
“你们干什么!”李全定定看着这些人,怒声道。
“先生,请稍等一下,我们有事情需要向你核实。”
保安话音刚落,李全拔腿又要跑,一群人追了好一会儿才将他追到,为了避免他再折腾,索性将他用手铐铐了起来。
“你们没权利这么做!我要告你们!”李全一面挣扎,一面怒不可竭的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