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卧室的热水器用不了,你和你女佣说一下。”
祁严卿淡淡地对躺在大床上紧搂着美人的祁严墨说。
“好,”祁严墨应下,见自家弟弟穿着睡衣,往他身上指了指后好奇地问,“那你怎么洗的澡?”
“我去别的卧室洗的。”祁严卿说完,剑眉微挑,“没什么事,我就不打扰了。”
“哈哈,知道还不快走。”
祁严墨大笑着赶人,那只扣着顾倾城后颈的手却在祁严卿看不见的地方青筋暴起。
祁严卿关上那扇房间门,迅速离开,直到迈不开长腿,才撑着墙停下。
闭上的眼眸里尽是顾倾城的身影,挥之不去。
终于等到祁严卿离开他的房间,祁严墨马上松开一直在挣扎想要坐起来的顾倾城。
“你就不可以安分一小会儿么,我手很累的。”
祁严墨朝已经坐起来的顾倾城勾了勾唇角,将方才用力扣住她后颈的手抬到她一对美目前,不满地抱怨。
“不可以,”顾倾城轻轻拍掉在她眼前晃悠的手,转了转因为挣扎而疼的玉颈,看着还躺在大床里的祁严墨,有些生气他的自作主张,又因为祁严卿目睹的一切无法改变而无奈地叹息,“你不觉得你方才的举动不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了,未婚妻小姐,”祁严墨眯了眯眼眸,略带好奇地反问她,“在宋明华面前,搂过吻过,怎么在我弟面前就不合适了?”
“……”合适吗,那拜托你哪天在天舒面前也这么做一下啊,顾倾城看着祁严墨一副事不关己的慵懒模样,不禁睫扇轻翻,一记白眼快要落下。
突然她睫扇停在一半,似乎是体会到了藏在这句话背后的特殊意味,不由得愣住,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忽然萌生出这样想法,幸好还没有脱口而出。
祁严墨没注意到她此时在想着什么,他故意发出的一声长长叹息打断了顾倾城的思 绪,“唉,还是今晚回来之前处在那段失神 状态里的你容易摆布多了。”
“……”顾倾城从中听出越多喜悦便越不安,奈何自己似乎一路上都在在意祁严卿行李箱里那件疑是礼服的东西而没顾其他,“你做了什么?”
“真的什么也想不起来?”
祁严墨问。
顾倾城毫不犹豫地点头,其中带着点懊恼与无奈。
祁严墨坏笑着挑眉,并没有要告诉她的打算。然后他翻身下床,走到房间门前将门锁好,按下灯控开关。
“今晚我们就待在这个房间里,我那沙发很大,可以充当床来睡一晚。”
祁严墨边从衣柜上方抱出一张大被子边对顾倾城说。
“太麻烦了,我回我房间睡。”
顾倾城不知何时摸黑来到了他的身后,纤细手臂一伸,手指便按住了衣柜将它关上。
双眼渐渐适应黑暗,祁严墨垂眸看了看顾倾城,然后抱着被子绕过她身边,坐进不远处的沙发里,“不可以,也就今晚而已。”
“什么意思 ?”
“你刚刚也看到我弟了。我们回到c城机场时宋明华恰好有事情来不了机场接我弟,所以我弟要在我这里暂住一晚,”祁严墨耸了耸肩,“总不能让他看见哥哥和未婚妻子分房睡吧。”
“未婚夫妻怎么不可以分房睡了,我们还没成婚呢。”顾倾城微微挑了挑柳眉,提醒他。
“我们的婚礼是因为意外状况不得不取消的,我们的感情可不能随着它们消逝。”
祁严墨也提醒道,只是他们都清楚那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见他一脸“看你还有什么理由”的神 情,顾倾城只好认输,“那好吧。”
“你啊,就是因为你还没有完全接受我是你未婚夫这件事,才会浑身破绽,被宋明华怀疑吧。”
祁严墨叹了叹息。
“我知道。”顾倾城轻声回答,也走到沙发上坐下,主动靠在祁严墨身上。她有些自责,如果自己早一点发觉问题所在,或许就不会被怀疑。
祁严墨顺势搂紧她双肩,“如果不习惯,等到再晚一点,我弟睡了,你就回自己房间吧。”
是不习惯吗?那在叶总私人山庄里和祁严卿同床共枕的那个晚上算什么呢,要怎么解释她那些匪夷所思 的行为。
顾倾城默默地问了问自己,却听不到回应。
祁严墨等了很久,才终于等来她的声音,“嗯,你去床上睡吧,我睡沙发。”
“怎么能让你睡沙发。”
祁严墨斜了她一眼,仍然一动不动。
“怎么不能,你这沙发和矮一点的床有什么区别吗?”
顾倾城扯住被子,反问他。
祁严墨看了看,“似乎没什么区别。”
“我晚一点儿就要走,总不能让那张大床空一整夜。”
顾倾城边说边推祁严墨,稍微用力就把人推离了沙发。
祁严墨无从反驳,只好由着她睡沙发,自己则回到那张大床上。
两人互相道了“晚安”后房间陷入寂静,顾倾城拽了拽那张被子裹好自己,静静地凝望天花板,等待夜深。
过了许久,偌大的房间里逐渐飘出一阵安稳的呼吸声。
顾倾城睁开一对星眸,望了一眼熟睡在床的祁严墨,然后小心翼翼地起身,悄悄离开柔软沙发和房间。
她借着手机微弱的光亮走回自己房间。在看到自己舒适大床的那一刻,一直压抑的困意翻涌而来,卷过她全身。
顾倾城懒懒地挪到床边,将自己扔进被子里,本以为会马上就入睡,不料一只熟悉的臂膀从她身后搂上她纤腰。
“祁严卿。”
不是只有热水器坏了吗,怎么在这里?
顾倾城轻轻唤他,怕他是睡着了无意识地搂住她,所以没有将心中疑惑问出来。
“嗯。”
祁严卿淡淡的回答让她知道他还醒着。
趁他还没有睡着,顾倾城又道,“放开。”
“不放。”
祁严卿低沉而磁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搂着她的手变本加厉地隔着柔软睡衣抚上她小腹。
那儿还很平坦,如果某天它微微隆起,他就要放开了吧?
他明知道她的放开没有深意,却偏偏陷进忧伤里。
只是那双忧伤的眼眸藏在她身后和黑暗中,顾倾城看不见。
“你的房间不是只有热水器坏了而已么?怎么睡在这里。”
顾倾城擅自结束那个话题,因为祁严卿放在她腰上的手她并不讨厌。
“我哥别墅太大了,在这儿洗完澡就不想再走回去了。”
祁严卿随意扯了一个谎。
“哦。”
顾倾城声音渐渐变得弱,祁严卿知道她困了,便不再说话。
不久,祁严卿感觉到顾倾城的手轻轻覆盖在自己的手上,而后身前便传来她安稳微弱的呼吸。
她睡着了。
“唉……”
祁严卿弓起身躯,额头靠上她削肩,苦涩一笑,反手将顾倾城的玉手握进掌心。只是她无意间的一个动作,怎么就能让他如此心动不已?
那么多年,他无数次地想要放开她,却又都在她无数个无意间的动作里放弃了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