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铭哥就把我叫了起来,说是要去见他舅舅。我有点高兴,看样子是确定我的事了。
下了楼,跟着铭哥七拐八拐,最后来到了个小房间,房间里面很阴暗,房间正中摆着个关公像,枣面长须,大概半个人大小的样子,很是威武。
房间里面有几个人,其中有我昨天见过的均哥和文晋,边上还有个人,铭哥带着我进来后就到他面前点了点头,看样子这人就是黎轲了,眉宇间有种英气,整个看上去很年轻,不过三十的样子,但是发间多少还有些白头发。
铭哥把我带进房后,就站到了一边,一声不出。黎轲走到我边上。
“你就是路豪?”
“恩。”
“那开始吧。”黎轲开口
“路豪跪下,拜关二爷。”均哥在一边开口。
我对着关公像跪下,拜了三拜。
“路豪,进我扶摇的人,不能出卖兄弟,不能出卖扶摇,一切以扶摇的利益为中心,能不能做到?”
诸均一点没有昨天的玩味,一脸的严肃。诸均宣读完。
“能。”等我回答后。诸均又说了一句。“上香。”铭哥递过来已经点好的三根香,我接过来插在了关公像的炉子上。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扶摇的兄弟了,好好跟着阿铭,扶摇以后可就指着你们这些年轻人。”黎轲开口,倒也没有架子。
“哪能啊轲总,您看上去最多二十八,还年轻呢。”我笑道。“小子你还挺贫的。”“这不是老板平易近人嘛,我趁这机会和老板多套近乎嘛。”“你小子。”黎轲指了指我。“行了,好好跟着阿铭,平时的事阿铭会教你的。”
我跟着铭哥走出房间。刚出门,嚷嚷了一句,“还拜关二爷呢,好正式。”铭哥回过头,“一般人是不用的,你是我直接带进扶摇的,是会正式一点的。”
“那平时都要做些什么?”“一般时候是没什么事的,闲的时候你去前面ktv迪厅帮帮忙就行,有事的时候我会通知你的。”“ok,知道了。”
从那里出来后,铭哥一个人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我也没什么事,想着去营业楼看看,一想到我一个人都不认识,算了。
我回到房间,里面正热闹着。“回来了,赶紧的,赶紧的。”陈青手上拿着块麻将使劲的在搓。“三万。”麻将桌上高岸陈青顾凡杨杰一人叼着根烟,面前堆着钱,陈青面前最少,看样子他一个人输。毛帆没玩,一个人拿着个手机在沙发上不知道干什么,时不时的还傻笑。
“正好你回来了,你来你来,这几个王八蛋吃屎了的。”陈青收了钱就要起身,我连忙推脱,“你们玩吧,我看着就行。”
“怎么麻将小王子这么快就要跑。”顾凡满脸的坏笑看着陈青,他面前堆着的钱最多。“谁跑了,我上厕所行不行。”“哟,屎都输出来了。”杨杰也是一脸得意。
“你们爱怎么说怎么说,我去上厕所了,让路豪陪你们玩。”陈青又要跑,“打住,要玩你自己玩,我不玩。”我拦住陈青。“怎么,你又不是不会。”“我是会,但是我哪来的钱,所以”我盯着陈青,准确的说是盯着他手上的钱。”
“我靠你出门不带钱的嘛。”“卧槽,你特么不知道我从哪来的。”“得得得,算我倒霉。”陈青一把把他手上的钱塞给我,我数了数,零零总总不到两千。“得嘞,你去上厕所。”我直接坐在了麻将桌上。“开始开始。”
开玩笑,我正宗麻将小王子的称号白来的,上学那会文哥夕辉一伙人不知道输给我多少。
大概半小时后。“行啊小伙子,运气不错,能在我扶摇雀神高岸手上赢钱,不错不错。”
又一个小时后。顾凡脑袋上青筋都出来了,“你特么吃屎来的。”
我笑着接过他们递过来的钞票,笑道,“没呢没呢,都是各位大哥放水放水,新手手气好。”我看见顾凡脑门上的青筋一根一根暴露出来,对着面前的麻将大眼瞪小眼,高岸在一边满脸的郁闷。旁边的陈青已经乐疯了。
“王八蛋,苍天有眼啊,终于对这几个王八蛋痛下杀手了。”陈青已经跑到高岸面前各种得瑟了,看来这煞笔平时没少遭高岸蹂躏,杨杰在旁边倒还淡定,杨杰输的不多,主要是高岸和顾凡给我做的贡献最多。
顾凡看陈青一直在他面前得瑟,“傻逼,又不是你赢了,你乐个鸡毛。”“这你就不懂了,我主要是看你输了,那我就舒服了。”“傻逼。”
我数了3000给陈青。“多了。”“没事赏你的。”“得勒。”
“为什么我好想暴打你们俩王八蛋一顿。”高岸已经在挫牙齿了。“我也有这个想法。”杨杰表示同意,“关你屁事,煞笔杰,你又没输多少。”陈青骂杨杰,“别误会,我主要是看不惯你们俩这得瑟样子。”
我看着他们三人越来越近,暗感不妙。“各位大哥,我做东,桃花滩行不行。”果不其然,三人停住了脚步。“算你有眼力见。”杨杰搓了搓手。“不然,呵呵”开玩笑,就算桃花滩吃顿饭,几个人顶破天千把块,比起挨顿打,又还是杨杰的一顿打,划算不少,我大手一挥,“桃花滩走起。”
陈青一伸手,“等会,等我媳妇,我媳妇快下班了。”“那行,我给铭哥打个电话。”
我掏出手机,一个电话给铭哥拍过去,“喂,铭哥,忙什么呢?出去享受我胜利的果实,没什么,这不刚刚和岸哥杰哥凡哥打了会牌嘛,有点收获,没赢多少,小两万吧,行,大门口等你啊。”我挂了电话,转身看着陈青。
“我媳妇说在大门等我们。”“ok,刚好。”一行人直接来到停车场。
“谁开车?”陈青掏出钥匙,“我来吧,刚刚拿的驾照,练练手。”毛帆接过钥匙。“一辆车坐不下啊,我去找铭哥,你们先走。”我说完直接开溜,开什么玩笑,那三位大爷现在可不能得罪,稍微不注意削我一顿我找谁说理去,现在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我到大门的时候铭哥已经在那了,和两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人,正商量着什么。潘灵灵一个人站在一边。等我走近时,隐约听见什么云南什么杨山什么的。
铭哥看我过来,“来了,介绍一下,杨明明哥,赵亮,叫他牛逼哥就行。”“明哥牛逼哥。”我叫了他们两个人一声,铭哥伸手指着我,“这是路豪,刚进来的。”
我一人递了根烟,辈分小给辈分大的敬烟,应该的。“牛逼哥,这名字听着就很牛逼啊。”我拍了个马屁。杨明笑了,调侃道,“那是,想当年牛逼哥在yy市,谁敢不从。”牛逼哥推了杨明一把,“你小子也水我。”牛逼哥笑了笑。
“走吧,忙了一天,肚子也饿了,刚好有人请吃饭。”杨明说完直接坐进了车。
两张a4直接杀入桃花滩,停车并没有停在地下停车场,二是停到了酒店对面的大街上。用熊铭的话说就是节约停车费。我心里一万个你大爷飘过,扶摇的少东家,说节约停车费,装逼装到这地步,也对,论装逼,他也只比我差了。
坐上桌,我豪情万丈,直接把菜单丢给他们。四个王八蛋一点没给我留面子,别人点菜都是按个来,这四个王八蛋是按页来的,直接刷了两页,最后还说的不够再要。
“吃多少点多少吧,别浪费了。”铭哥说这话的时候我几乎都快感动哭了。“拿瓶飞天,43度的,等会还要开车呢,度数低点。”说实话,那股感动绝对没有超过三秒,瞬间被我喂了狗。“我靠,还真不给我客气。”我小声骂了一句。
“怎么豪哥,有意见。”他们几个人一齐盯着我。我立刻换上笑脸,“我有什么意见,不够再来。”
一顿饭他们吃的是有滋有味,我滴酒不沾的人,硬是被灌了半杯,剩下半杯还是我拼命反抗才剩下的。喉咙和胃里面翻江倒海,脸红的像猴屁股。
“小子你不行啊,牛逼哥大着脑袋,凑到了我这边,“跟你说小子,你牛逼哥我当兵的时候,白的至少两斤。”
“脾的呢?”我红着个脸问。
“放屁,什么啤的,那就是漱口水,孙子才喝啤的。”“牛逼牛逼。”牛逼哥估计有点上头了。“那是,这么多年,就武勇还能看,其余的,没一个是对手。”“牛逼哥还当过兵?”“侦察连的尖刀兵,要不是当初打了我们班长,现在少说也是个排长。”“牛逼牛逼。”牛逼哥几杯酒下肚,已经在和我称兄道弟了。
牛逼哥不是本地人,是yy人,还有两个兄弟,也是扶摇的人,三个人很多年前在yy市犯了点事,跑路到l县,后来遇到了诸均,那时候扶摇还没有这么大规模。后来扶摇越做越大,牛逼哥他们三兄弟就定到了l县。一晃就是这么多年。至于杨明,一顿饭吃完,基本上没听见他怎么说话。
一顿饭吃到了半夜。我结账的时候心里都在滴血,一顿饭吃了四千,几个牲口啊。没事反正空手套白狼。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我们走到对面街上,刚准备上车,我一摸口袋,没烟了。伸手示意陈青,“我去买包烟,等会。“家里还有烟。”“没我抽的,你和他们几个先走吧,灵灵姐不是晚上柜台那边还有事吗?等你和他们四个人先走吧,我等会和铭哥他们一起回去。”“那行。”
不远有个小商店,大概百来米左右,我走到那边买了条烟。刚要转身走,突然听到商店老板尖叫了一声。紧接着后背一阵痛,痛的我直接趴到了地上。
“特么的去死吧。”后面的人趁我倒地,又是一刀,我看清楚了这个人的样子,是黄凯的人,后面还有四五个人。我在地上一个转身,躲过一刀,刀砍到地上,都砍出火星来了,这是奔着我的命来的。我爬了起来,也不管身上的疼痛,拼命的向铭哥那边跑过去。
铭哥和杨明牛逼哥正站在外面抽烟,我大喊了一声铭哥,铭哥转头,看到了我身后滴着的血,脸上的笑瞬间没了,喊了一句,“拿家伙,灵灵通知陈青他们。”
这时候牛逼哥和明哥也看到我了,却丝毫没有慌,牛逼哥跑到了驾驶位上,明哥也从后备箱拿出来三根棍子。三个人一人拿了一把。我也跑到了他们身边,铭哥一把把我拽住,我才没倒下去。而杨明和牛逼哥冲向了后面一直在追我的人。铭哥把我扶到后面座位上。副驾驶是潘灵灵,刚刚挂了电话。“给陈青打电话了,已经掉头了。”看样子潘灵灵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然不会这么镇定的打电话给陈青他们。
铭哥把我放到座位上,转身跑向了黄凯的人。潘灵灵跑到了后座,拿了一堆纸按在了我伤口上,又是一股钻心的疼。“姐,轻点。”“不想死就忍住。”
我坐在车上看着铭哥他们和黄凯的人。牛逼哥和杨明的身手真的很好,加上铭哥,对上五个人还不落下风。只是毕竟拿的是棍子,顾虑太多,砸到对面人身上也只是疼,黄凯的人手上都是刀,牛逼哥转身后退一步,躲过了一刀,显然也是有些火了,直接从身后掏出了一把手枪,对着黄凯的人,黄凯的人全都停止了动作。我才明白刚刚牛逼哥第一反应跑上车原来是拿枪。
“来再给我动一个试试。”牛逼哥很猖狂的拿枪指着那人的脑袋。那人明显有些慌了,“赵亮,你想好了,在这里开枪是什么后果,我只要那个路豪。”“路豪现在是扶摇的人,是老子的兄弟,老子还从没做过把自己兄弟交给别人的事。”牛逼哥丝毫不示弱。
“你真的要和水都撕破脸?”“你算哪根葱,也能代表水都。”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我猛地回头,看见一个熟悉的车牌。
“不好,是黄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