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则,让洪武国的人知道大楚的厉害,不是他们想如何就如何。
二则,是想引起诗情来,想她不落忍百姓受苦,会主动出来。
三来,他听说倪氏来这边,来找她那师姐,眼下两人不知所踪。
他知道诗情对倪氏的敬重,想趁这机会,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知道,诗情和她师父,其实有他楚玺墨罩着。
很快冯伯毅这边得到楚玺墨的回信,看完后,他有些傻眼。
楚玺墨这么大动干戈,是因为颜诗情不见了?
可是颜诗情不见,与他洪武国什么关系,怎么莫名其妙反过来要打他洪武国了?
眼下因良妃关在太庙,祁炎势弱,正是大楚该支持烈儿的时候,他们怎么反倒变卦?
颜诗情不见,他们自己去找就是,又不是他们洪武国的人藏起来的!
冯伯毅纳闷归纳闷,却也迫于楚玺墨的武力威胁,与军师密谈了一番,又与大小将领商议了一遍,这才答应了大楚那边提出的要求。
当然,他这边也提出他洪武国帮忙在洪武国和大古国乃至海外帮忙找人,但是在帮忙找人的期间,且先休战。
至于拱手相让城池,这点绝对不可能。他是主帅,若是这么做,与叛国无异!
洪武国的京城中,德宣帝听到八百里加急回来的消息,也知道了楚玺墨率军濒临洪武国的边界。
他听着眼前人的汇报,在看向手中的书信,一脸莫名。
他都同意帮大楚那边了,也不过是提出想要颜诗情帮个忙,怎么那边反倒不感激他的仁义与守信,反倒不顾他国内新旧主交替的混乱,直接率兵压境?
就他得知的消息,番外的使者,已经常坐船回去了,大楚也没人相帮。这个时候,他们应该是看到他的书信后,心生感动,从而同意才是。
大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以为他洪武国是孬种,害怕了不成?
因传回信的时候,刚好是在早朝期间,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听到这消息,一时间面面相觑。
德宣帝有心主战,只是这事还得商讨一番,便直言道:此事,众位爱卿以为如何?
启奏皇上,微臣认为当战!我洪武国物质丰饶,大楚即便有矿,但到底贫瘠,必是觊觎了许久。现在他们不顾已经签订的百年友好条约条件,率兵压在边境,想必是要趁来年我洪武国水灾来临之际攻打。这实乃小人行径,纵容不得!
皇上,臣附议!大楚枉顾合约,乃不仁不义之国。他们要打,那我洪武国便战!
臣附议!
臣附议!
……
暗中回来,又换回了人,且如今靠着拐杖能够站起来的祁烈,听到这消息,又见文武百官都主战,心下咯噔一声,暗道不妙。
分明他之前走的时候,诗情都与他说得好好的,这临时变卦,且率兵之人又是楚玺墨,怕是事情有变。
就不知道,大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他现在才回来,因祁炎有些失势,他在朝堂上稍稍有些威信力,但他一时间也不好开口说什么。
只是放任他父皇直接攻打,也不行。
祁烈在原地思来想去,突然耳旁传来他父皇的话:太子以为,此事应该如何?
德宣帝想到在永寿县的冯伯毅,又看这段时日太子变好了不少,这才开口询问。
到底,这是他洪武国的太子。这等大事,他须表态才成!
祁烈看文武百官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便深呼吸一口气,道:父皇,儿臣觉得此事应该有什么误会!颜诗情乃大楚如意郡主,又是墨王妃。她替墨王生下大楚第一个小皇孙,这功劳不小。儿臣眼下能站着,便是她替儿臣治疗的。可以说,儿臣与她私交甚笃。当日她替儿臣治疗双腿时,曾言明过,不管是她,还是墨王,亦或者是大楚太子,不,现在应该是顺安帝,他们都不愿见到战争,只想两国河渠开通后,互通往来,叫百姓越过越好。现在墨王在这腊月之际,不好好在京城准备过年,率兵压境,怕是有什么事。
祁烈的话,叫德宣帝有些不悦。他之前是主站的,不过是经过冯伯毅的劝说,这才打消了念头。
现在祁烈这话,让他觉得太子到底年幼,见识有限,不堪大任。
人家顺安帝才继位,就派人来他门口叫嚣,他若是还缩头不打的话,那未免也太叫人看不起了。
何况他觉得大楚的这番举动,肯定是看到他让大使递交的信。
他舔着脸,站在人家的身后,只不过提个要求,人家不仅不领情,反倒翻脸想要攻打他洪武国。
就这样,他还想那么多做什么,直接一个字:打!
再说,两国要是打了,颜诗情在京城的产业,他还能光明正大的直接吞了。
那些秘方,可是能生鸡蛋的母鸡,他早已眼热了许久了!
是她颜诗情不仁在先,那就休怪他无义。
有了那些秘方,他可以让人做出更多的东西来。到时不仅在洪武国卖,还能让海事局给他卖到海外的国家去。
想到即将又滚滚而来的财宝,德宣帝就强忍着想要上扬的嘴角。
祁炎这段时日来,日子不大好过,在朝中的威信岌岌可危。
他敏感地捕捉到他父皇眼底的不赞同,便站出来反驳:父皇,儿臣的想法与太子恰恰相反,儿臣也认为当战。洪武国的人不是孬的,断然没有人家到门口叫嚣,我等还缩着头不管的道理。太子说得好听,是什么误会,还有什么事。那太子倒是说说,我洪武国有什么能叫人误会的?又有什么事,能叫大楚国的墨王不顾即将过年了,率大军压我洪武国的边境?
祁烈心中气结,但确实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故而也回答不出。
他扫了眼以往支持他的人,见他们眼底也是不赞同之色,便默了!
他知道,只要洪武国也主战的话,一旦开打,就没有后退之路,哪怕他是颜诗情的小舅舅,身上流了一般大楚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