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尊敬的大主教。”班尼一脸笑容,带着对虔诚主教的尊重,脑子里却在过着这个人的生平资料。
本尼迪塔斯,阿隆索斯·法奥大主教的亲传弟子,也是最倚重的弟子,早在第二次恶魔战争也就是第一次兽人战争之前,本尼迪塔斯就已经是阿隆索斯·法奥的弟子了。
作为一名虔诚的牧师,本尼迪塔斯无愧于他的信仰,在兽人战争爆发,莱恩国王被刺,暴风城被毁这一段黑暗的历史中,本尼迪塔斯扮演了举足轻重的角色。
在安度因·洛萨带领暴风城的幸存人类抵达洛丹伦之后,本尼迪塔斯自告奋勇,提出愿意帮助暴风城的人民,他以他的虔诚信仰唤醒了无数暴风王国人民心中的希望与勇气。人民称颂他为“圣光的化身”,他是无数人民心中信仰的寄托。他与安度因·洛萨、图拉杨一起,撑起了当时人类的一片希望的天空。而现任的暴风城国王,瓦里安·乌瑞恩,也是他看着成长起来的。
即使是现在,瓦里安也将本尼迪塔斯倚为最信任的顾问与人生导师,许多重大重要的事件,都会去咨询本尼迪塔斯的建议。而与此同时,虽然本尼迪塔斯在人民中的声望日隆,但是他却渐渐低调了下来,开始越来越少地参与暴风王国的政治事务。
据说,在瓦里安回归后,本尼迪塔斯更加低调了,他还会和其他牧师一起出城,像一个普通牧师一样四处布道。
但只有班尼知道,本尼迪塔斯早已不是之前那个虔诚的被人民誉为‘圣光的化身’的老牧师了。
“您好,尊敬的大领主。”本尼迪塔斯看起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头,也许是亲近圣光的原因,他并不衰老,甚至看不到几根白发,浓密的胡须和总是微笑的双眼让他看起来有股慈祥的味道,非常容易让人感到亲近。
“很抱歉打扰您的行程,只是,来到暴风城,却无缘一见‘圣光的化身’,不是太遗憾了吗?”
一旁的安顿因奇怪的看着导师,他从没见过导师这么的——客套。
“我只是遵照我的信仰行事罢了,您的所作所为比我更加崇高,不是吗?”本尼迪塔斯始终一脸微笑。“请跟我来,我们需要一个安静一点的地方。”
“导师——”本尼迪塔斯走的稍远了一些,安度因急切的看着导师。
“多看,多听,少说,尤其在你疑惑时。”班尼摆了摆手,跟上了本尼迪塔斯。
暴风城的光明大教堂是除了暴风要塞外最雄伟的建筑,斯坦索姆的大教堂一开始也是完全按照光明大教堂的魔板设计建造的,只是后来经过了一系列改造,再加上阿达尔这个真正的圣光化身的入驻,斯坦索姆大教堂才超越了光明大教堂,成了所有圣光信者心中的圣地。
“阿达尔刚刚回归时,听说您也有意前往斯坦索姆,只是不知为何最后取消了行程,让我遗憾了好久。”班尼跟着本尼迪塔斯一路前行,很快就来到了一个小小的房间,很朴素,只有一个书架,两个不大的园桌,看来是本尼迪塔斯的静室。
“当时暴风城的情况还很混乱,许多人都找不到前行的方向,甚至于失去了原本的信仰,作为此地的大主教,实在是不能坐视不理。”
“大主教以为,圣光是什么?”班尼突然问道,让一旁的安度因一愣,大主教倒是依旧一脸微笑,仿佛并不觉得这个问题很唐突。
“是善。”
“您确定?”班尼突然靠在椅背上,眼睛飘着看向大主教。“没有善,没有恶,只有力量。”
“这是您的圣光之道吗?”大主教表情不变,只是眼中一闪而逝的东西没有逃过班尼的眼睛,或者说,没有逃过卡莎的眼睛。
“我的圣光之道,就是击败燃烧军团。”班尼突然有些意兴阑珊,他真的叛变了,只因为古神的几句低语?还是因为力量?还是因为那些破碎的画面?比班尼虔诚了万倍的信仰就如此不堪一击?连他都有信心击败那些遍布了宇宙的强大敌人,虔诚的信者却会因为一些幻象就崩溃堕落,甘愿成为古神的走狗。
“你认为燃烧军团是可以阻挡的?”本尼迪塔斯反问。
“为什么不行?”班尼低着头。“我们成功了一次,接着成功了第二次,为什么不可以有第三次?第四次?燃烧军团已经止步不前,沉浸于自己掌握的力量中,我们却在进步,圣光的化身已经降临,信仰圣光者越来越多,你知道斯坦索姆现在有多少圣骑士吗?你知道斯坦索姆现在有多少化为英灵的勇士之灵吗?你知道我们已经将圣光化为可用的能源了吗?”
“也许你认为这些不够,一个世界是无法阻挡燃烧军团的!没错!但两个世界呢?三个呢?成千上万个呢?燃烧军团的敌人是整个宇宙,不是一个艾泽拉斯,这个宇宙广阔无垠,存在着无数个如艾泽拉斯一样的世界,有无数的人和我们一样信仰圣光,德莱尼人不正是其中之一吗?德莱尼人加入了我们,以后难道就没有其他智慧种族加入我们了吗?”
“时光之末不过是幻象,未来有无限种可能,你以为一个幻象就可以决定这个世界的未来吗?!”
“本尼迪塔斯,阿隆索斯·法奥之徒,想想你的老师,想想你曾经的信仰,希望你好自为之!”
班尼摔门而去,安度因歉意的冲沉默的大主教一礼,追了上去。
“导师!”
“别问,我也不会回答你。”班尼烦躁的挥了挥手。“语言是最无力的,我解释上万遍,也不如你看一眼,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但不是现在,你现在要做的,是彻底掌握第七军团,最好能够说服你父亲,让你跟随第七军团前往外域,你已经成年了,但是还未真正成熟起来,外域和燃烧军团会让你尽快成熟的。”
安度因抿了抿嘴,有些慌乱的看着班尼离去的背影,良久后才叹了口气,转身向教堂走去,不管导师是为了什么,他必须代替导师向大主教道歉,他相信,导师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