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二点整,章泽四人准时来到了富尔维耶尔山丘,会面的地点在山岳一处平缓的坡地上,在见面地点教廷还做了些许布置,很简单,一张长条桌案,几把椅子而已。
双方碰面之后,章泽四个人的目光同时集中在了长条桌案后一个裹着厚重毛毯的老头身上,在他身上章泽几个丝毫没有感受到能量的波动,这样看来他应该是个普通人,可是老头的目光很亮,也很有穿透力,当他的目光落在章泽身上的时候,竟然能让已经是分神期的年轻修真者凭空生出了种出鸡皮疙瘩的异样感觉。
老头的身材本就不高,现在因为窝在椅子上的关系更是让他的样子显得更加矮小,长的也很消瘦,不过脑袋很大,如果根据聪明的脑袋不长毛这个理论来判断,他绝对是个相当聪明的人。
在章泽打量老头的时候,对方也在好奇的打量他们。罗迪主教上下打量着四个中国修士,首先自我介绍道:“我叫罗迪,教廷隐修会的首席主教。”
白然冷哼一声,说道:“主教先生,废话你就不用说了。你要的不就是我吗,现在我已经来了,我的手下呢?”
罗迪主教公式化的微微笑道:“这位应该就是白然先生吧,中国龙组在法国的最高指挥官。也许我下面的话会让你感到不快,所以首先我要请你原谅,白先生,我们对付龙组也只不过受人之托罢了,现在我对你已经没什么兴趣了,你又凭什么让我们交出你四个手下呢?”
白然轻轻转头看了看章泽,问道,“那你想得到什么?”
罗迪主教的笑容没有任何变化,“我们想要什么,你旁边的章泽先生应该很清楚。据我所知,章泽先生还曾经为了那件东西跟隆德米恩骑士有过一点小小的摩擦,让我的朋友在心灵和肉体都备受创伤。”
章泽向前走了几步,扶住桌子,盯着罗迪的眼睛慢慢说道:“上帝之剑?”
罗迪轻轻点头,“你给我们上帝之剑,我们放了四名龙组成员,这很公平。”
章泽的身体微微向前倾斜了几度,笑着问道:“可是罗迪主教先生,如果我给了你上帝之剑,你又怎么能保证会让我们活着离开这座富尔维耶尔山丘呢?”
罗迪主教表情**的举起右手,“我用上帝的名义发誓。”
“得了吧,主教先生,我只信三清道尊,跟耶和华他老人家不熟。”
当听到章泽以玩笑的口吻提到上帝的名字时,罗迪主教的眼中迅速闪过一丝阴霾,但是他很快又恢复了笑容,“章泽先生,看起来你对我们教廷有相当深的成见啊,不过我能理解,毕竟我们双方不久前刚刚经历了一些误会,不过我想经过沟通,我们还是能弥补彼此之间的隔阂的。”
罗迪主教说了两名场面话之后,突然话题一转,仿佛很随意的问了一句,“章泽先生,听说你在地下佣兵手里买了一枚白玉符录,能让我看看吗?”
听到他的话,章泽的眼睛眯了眯,除了从这句话里他听出了教廷情报系统的强大之外,更重要的是罗迪主教所说的“白玉符录”四个字,因为五枚本源玉符小巧而且造型精美,平常人看到它,只会把它当成普通的玉佩之类的古玩,如果不是对道家符录或者是本源玉符本身有所了解的人,是绝对不会说它是玉符的。
几个念头在心中闪过,章泽右手一翻,把金字玉符幻化出来,递给罗迪主教,反正现在金字玉符已经跟在的心神完全合而为一了,有什么情况的话只要心念一动就动收回来,“主教先生,对中国的符录也有研究?”
罗迪主教仔细把玩着金字玉符,有些得意的笑道:“中国的道家符录神奇玄妙,我可不懂。我只是看这枚玉符觉得有些熟悉而已,几十年前,当我还年轻的时候,我的叔叔曾经送给我一个玉符,据他这个上一代的圣骑士说这是中国修士所用的法宝,威力很大的。嗯,你这枚玉符的样子看上去跟我叔叔送给我的那个真的很是相似,只是上面的花纹不太一样。对了,我带着它的照片呢,章泽先生想看看吗?”
罗迪刚把照片拿出来,章泽已经一阵风的冲过去,把照片生抢似的拿到了手里,在淡淡月光下,只见照片里一枚古朴的玉符美轮美奂,正中间古篆体的水字清晰可见。章泽尽力的平复下自己的心神,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向罗迪主教,“主教先生,不要再兜圈子了,有什么话你就明说吧。”
罗迪笑的越发的畅快,先把金字玉符还给章泽之后,说道,“章泽先生,我们来做笔交易怎么样?”
“你是想用玉符交换上帝之剑?”
“不不不,你想错了我的朋友,难道你就不管那四个可怜的龙组队员了吗?”罗迪主教再一次重申了自己手中的砝码。
“那你想怎么交易?”章泽咬着牙问道。
“章泽先生,我刚才说了,你给我上帝之剑,我放了那四名龙组队员,这很公平。”
章泽撇撇嘴,“公平,我用一件珍贵的上帝武装却只能换回四名人质,这也叫公平?”
“如果你觉得不公平,那就把它当成强买强卖好了。反正条件我是不会变的。”罗迪主教从善如流的改变了对自己所出条件的评价,可他的笑容却让章泽越来越觉得这老家伙欠揍了。
不过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最后章泽还是把这份怨气硬吞进了肚子,压着火气问道,“好,没问题。那枚玉符又怎么说。”
罗迪主教又掏出一张照片扔给章泽,“这是上帝武装的另外一件,上帝头盔。现在它在中国南方一个和修真者关系密切的家族手中,我们教廷不好出面,所以只能指望你了。只要你拿到上帝头盔,就可以回来和我交换那枚玉符,怎么样,一件换一件,这次你不吃亏吧。看,章泽先生,刚才你还问我交出上帝之剑以后,我用什么来保证你们能平安离开,那么现在这个交易能表示我的诚意了吗?”
章泽皮笑肉不笑的点点头,把照片收了起来。见到章泽已经同意了这次的交易,罗迪主教高兴的拍拍手,命令旁边的两名教廷骑士道:“你们去把中国龙组的四位朋友请出来,如果可以先请他们洗洗澡,再换身新衣服,然后把他们带到这来,态度一定要热情。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现在大家都是朋友了。”
等到四名中国龙组的队员全部被带来之后,章泽也把上帝之剑放在桌上轻轻推给罗迪主教,完全交易之后,章泽几人也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于是接受了罗迪主教的建议迅速的从富尔维耶尔山丘的另一侧离去了。
望着他们的背影,圣骑士迪克?帕罗张了好几次嘴,最后还是迟疑的询问罗迪主教,“大人,难道我们就这样放他们走吗?”
罗迪主教拍拍他的肩膀,“迪克,身为上位者应该懂的事有轻重级急,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找齐五件上帝武装,彻底破坏血族的血神降临计划,狠狠的打击吸血鬼的势力。刚才我已经说了,现在我们教廷的力量无法深入到中国去,杀了他们对我们并不会有什么好处,可是留下他们去能让他们为我们找到上帝头盔,何况这次我们的兵力也并不足以应付两线的作战……,我知道你和隆德米恩情如父子,一心想为他洗刷耻辱,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等吧,我向你保证亵渎上帝荣耀的异教徒一定会受到惩罚的。好了,不说这个了,算算时间,那些肮脏的吸血鬼也应该快到了,准备作战吧。”
“是,大人。”年轻的圣骑士向他鞠躬后,把手用力向前挥下,三名圣骑士和上千名教廷骑士从他们藏身的地方现出身影,跟在他的身后潮水般扑向了十分钟之后将要掀起腥风血雨的战场。
这时在富尔维耶尔山丘山顶的圣母院的平台上,一个脑袋硕大的光头恨恨的把手中望远镜砸在地上,嘴里低声骂道:“他妈的,原以为教廷是想找章泽小子的麻烦,结果连个屁事都没有,害的老子在这里白吹了好几个钟头的冷风。原本还想录下我英勇救人的英姿给缘木老道看看,再换他两年自由呢,这下全泡汤了。刑天猛,你们几个也别傻站着了,收工了,收工了。这些摄影器材从哪偷的都给我送回哪去。还有这个,你们给老子准备的这身出场的行头真他娘的恶心,从头到脚蓝了吧唧,还紧的要命,连内裤都穿外边了。”
刑天猛陪笑着走上来,“大人,我们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个什么超人,就是这打扮啊,这可是我们为了突出元池大人您的威武雄壮,费了半天劲特意找来了。”
元池一脚把刑天猛踹出去七八米,“放你娘的屁,那个白痴脑残,我也跟着脑残吗?那个白痴两腿中间的玩意小,这身衣服装的下。我他妈这一大坨,穿的下吗?”
刑天猛:“…………”
第二天中午,里昂萨托拉斯机场,章泽一行人登上了回国的飞机,因为已经救出了白然和他的全部队员,也为了能尽快拿到上帝头盔以便换取水字玉符,章泽几人决定马上回国,而白然也接到了龙组总部撤回国内的命令。他们的机票是教廷那位罗迪主教大清早派人送来的,清一色的头等舱,这一方面说明主教大人对拿到上帝头盔的迫切,另一方面也表明了罗迪主教这两天的心情应该很不错。
罗迪主教的心情当然很不错了,在前一天晚上的伏击战中,教廷把几个月前所蒙受的耻辱放大了一倍返还给了吸血鬼。吸血鬼史吉纳家族中七成的高手和两千名精锐吸血鬼战士在圣光的照耀中化成为飞灰,就连家族亲王曼克?史吉纳也是在后续部队的拼死营救中付出了一只眼睛做为代价才得以勉强逃生,而营救他的洛克公爵却再一次被专门等候伏杀他的辉煌骑士隆德米恩一剑刺了个对穿,是死是活现在还很难说。而更倒霉的是,在他们被伏击的同时,教廷各一支更凶残的力量宗教裁判所突袭了史吉纳家族的城堡,将城堡中势单力薄的血族部队全部杀戮一空。仅仅一个夜晚,曾经贵为血族十三家族这一的史吉纳家族败落了,家族的势力一落千丈,在今后的日子里他们不但要应付教廷的后续打击,还要随时防备所有的笑里藏刀,他们的族人心惊胆战,惶惶不可终日;而教廷却借着他们的鲜血重新在欧洲的地下世界中确立了霸主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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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十数个小时的漫长飞行,章泽一行人终于再次踏上了地面,他们脚下的土地是上海,中国最大的城市。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根据罗迪主教的情报能够换取水字玉符的上帝头盔就在这个人口高达两千万的大都市中。
他们到达这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白氏集团在上海的分公司,罗迪主教给的情报实在太模糊,只有一个人名和几个模棱两可的推测,这对他们想要完成的任务来说帮助非常有限,所以章泽认为现在他们非常需要一个了解这里情况的人。不过在这之前,章泽几人和白然分开了,龙组的队长还需要回龙组总部报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并且还有一个断了胳膊的队员需要他照顾。
在白叶的带领下,众人在诺大的上海市转了三四个钟头终于在天黑之前幸运的找到了白氏集团驻上海分公司的所在,这从另一个侧面也反映出白家二公子的确是个地道的纨绔,竟然连自己家公司的大门在哪都不知道。
白家分公司的负责叫白凡,是白狼族的旁系子弟,按辈分和年纪算起来他还是白叶的表哥,据白叶说当年小的时候这位表哥跟他大哥白天可是真正的死党,两人连脾气都跟一个模子里印出来似的,都是一付少年老成的样子,果然,当章泽看到走进来的年轻人时立马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白天,同样的平和神情,同样的儒雅风范,当然还有同样的成熟稳重。
听完白叶说明来意之后,白凡连皱眉的样子也跟白天非常相似,“你们要找的这个李天守是华天集团的董事长,男,五十五岁,妻子早逝,独身,喜爱收集各国古董,并且每年年初都会举办个人古董展示会,不过此人有极端的占有欲,从没听说过他曾经卖出或者转让过任何一件古董。有两子一女,长子李长风,次子李惊雷,女儿李寒姿,李天守是南方最大的修真家族李家的旁枝,据说他的公司就是李家背后支持办起来的,主要负责为李家提供修炼所需的资金。李天守除了李家之外跟很多修行中人也有来往,所以不论他自己还是他的儿女都有进行过修炼,其中他的长子和女儿还是三清山天符门的入室弟子,听说资质不错,全在金丹前期。因为他和修真者的关系,我们白家跟他并没有什么过多来往,知道的暂时也就这些。不过我会派人去做些调察的。”白凡的讲述刻板,但很清楚。
“天符门?”白叶突然转头对章泽说道:“我在妖管会的时候曾经看到情报上说天符门跟你们剑云宗有点瓜葛是吗?”
章泽点点头,“天符门的创派掌门原来是剑云宗的弟子,后来他认为自己师父在传授法诀时不公,就偷了一本符录要诀离开了剑云宗,到了三清山自主门户了。”
白叶不可思议的摇摇头,“我靠,这种叛徒,你们剑云宗怎么就没派人灭了他。”
章泽失笑道:“这都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了,我怎么会清楚。不过剑云宗对弟子的管束向来是严进宽出,入门时非常难,但是只要弟子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背离师门时却一般不会被追究,照我师父的说法这是剑云宗的前辈们立下的规矩,说是弟子背离师门是他们自己的损失,对剑云宗不会有任何损伤。所以当时剑云宗只是派人追回了符录要诀,对天符门的成立却没说什么。”
白叶耸耸肩膀,“真不明白,你们剑云宗的人都是怎么想的,对叛徒管的也太松了。”
白凡却笑了起来,若有所思的说道:“我倒不这么看,剑云宗的这种做法倒是自有一番名门大派应有的气度和风范啊。那现在剑云宗和天符门的关系怎么样,如果不错你倒可以通过天符门的渠道试试看。”
章泽苦笑道:“剑云宗不去追究门派叛徒就已经很不错了,又怎么会跟天符门搞什么友爱亲善呢。尤其这十几年,天符门一直是站在道德宗那边对剑云宗一味的打压,两边的关系早就僵了。”
白凡想了一下,说道:“既然如此,不如这样吧,今天晚上正好天华集团要举办一个晚宴,出于礼貌给我也送来了一张请柬,我可以带你们一起去看看怎么样。”
“好哇,好哇,宴会,我他娘的喜欢。美食、美酒、美女,太棒了。”白凡话音刚落,刑天猛就带着二十个魔界壮汉高兴的叫起来,一想到这二十个猛男的巨大破坏力,章泽、月凌、白叶全都惊出一头的白毛汗,就连一向粗线条的元池老魔头也明白绝对不能把这二十个憨货带去,连忙冲上去一顿拳打脚踢把他们镇压了下去。
天华集团作为最大的房地产投资商之一,举办的宴会规格上自然很高,酒店中灯红酒绿,富丽堂皇,里面非富即贵的人们分成两大集群,一边是一帮老头子聚在一块,一个个都是副成功人士的模样,高声讨论着商机商情;另一边则是很多年轻男女凑成一堆叽叽喳喳围绕着时尚前沿,男欢女爱说个不停,而且个个容貌非凡,男的西装笔挺英俊不凡,女的衣袂飘飘艳丽非常,这也从侧面证明了只要有钱改良起基因也是很简单的。
进入酒店之后,白凡领着几个来到个比较偏僻的角落坐下。他们刚坐下,阵阵浓郁的香风吹来,一名媚骨天成、艳光四射的女子飘到他们跟前,几乎贴进了白凡的怀里,娇笑道:“今天什么风把白经理给吹来了,我说刚才人家心里怎么一直在想你呢,原来是心有灵犀啊。”女子说话的同时,眼光流转间几个媚眼抛出几乎让周围的男人全都骨头发软。
白凡苦笑的看着怀里的女子,无奈之下决定祸水东引,他悄悄的向白叶几人传音介绍道:“此女叫李灵娇,是李天守的侄女,有名的**,李家认识的修行中人很多都跟她有一腿,一身采阳补阴的手段据说能让男人如痴如醉,心神俱丧。你们要不要试试。”果然,他的话刚说完,白叶和元池两个色中恶鬼就眼中闪着绿光凑了上来,成功的把李灵娇的注意力引了过去,也让白凡自己脱离了苦海。
而月凌在看到这个女人的第一眼时就聪明的拉起章泽跑进了人群中,女孩用从电视剧那会学来招式,端着酒杯,满场认识人,矜持的作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摸样,美丽笑容和玲珑有致的身材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男人的目光,谁又会想到这丫头掂着刀子砍人时那叫一个彪悍呢。章泽靠在一处墙角轻笑着用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嘴角不由的露出微微宠爱的笑容。
这时突然一股熟悉却怪异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紧接着他的视线突然注意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倩影,章泽仔细想了半天才想起来那个女子正是和冰晋、苍济在一个龙组小队的女孩冷青。现在的冷青比当初战斗的时候身体单薄了不少,消瘦的面容上略现苍白,配上雪白的连衣裙却让她更显出一种惹人怜爱的风姿,犹如一朵洁白的百合。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章泽这时看到冷青总是感到女孩跟自己在精神上有种似有似无,非常奇怪的联系,而且这种感觉怎么也无法从他脑海中挥去,于是下意识的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