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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南海军大营营门紧闭,两丈有余的营墙上遍布值夜守卫,然而还是有一部分的老兵可以在各自的营房内休息,只是这伙才刚加入南海军半天的新兵们的状况相比就要惨上许多了,竟然在刚才的十七条五十四斩军令宣布完之后,作为南海军的统帅丁力亲自宣布,今天晚上就是一次实际的行军,所有新兵都得服从命令,在南海军军营五里地之外临时扎营暂作休息。
虽然丁力是南海军的统帅,可这条命令还是让许多新兵在暗中咒骂,虽然广州入冬后的天气依旧不冷,可相对來说夜间的温度还是要低上几度,加上野外的冷风,扩修军营而劳累一天的新兵们还是愿意去白天分配给自己的营房内舒服暖和的睡上一觉。
只是,军令如山,更何况在军令下达之后丁力都亲自骑着坐骑离开南海军军营向着五里地之外走去,这些新兵们也就更沒有人敢多说什么了,特别是当时夕阳下那面猩红色的大纛,似乎让众人看到那面大纛上的每一滴猩红,都是自己和身边的袍泽们所流下的血汗,哪怕他们只是一伙新兵,甚至还沒有拿起过刀剑。
有了白天的劳动配合,加上一百名南海军的老兵指导,一座临时营寨在夜色降临之前就建成了,虽然极其简陋,但周围的木栅栏寨墙却可以抵御夜晚的冷风,好在当天晚上也沒有下雨。
临时营寨妥当之后,让新兵们更加头疼的事情发生了,那就是晚饭…
晚饭不再是中午那般,直接由军营内送出一锅锅烧好的肉块和热腾腾的面饼,而是一切都需要新兵们自己动手,用丁力传下的命令來说,就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而理由却是,一支精锐军队长途奔袭时是绝对不可能有后勤辅兵的存在,作为精锐战兵,不管是作战还是后勤,都需要自给自足。
好在让新兵们欣慰的是,丁力并沒有让他们外出营寨自己去想填饱肚子,而是将提前准备好的食材运送到了营寨中,任由这些新兵们自己折腾各式各样的吃法,倒也让众人勉强填饱了肚子,虽然不像中午那般可口,但起码不用挨饿。
另外两处新营的情况虽然相同,但较之丁力这边的新兵要好上许多,毕竟那边沒有建好的营寨,被分派在那里的老兵也是与新兵们混合在一起,所以晚饭以及扎营对于两处新营的新兵來说并沒有太大的差异。
次日一早,点卯过后,丁力便带着黑子等人和亲卫队离开营寨返回了军营,而这座临时的营寨,也就成了新兵们近段时间的落脚地,更重要的是丁力下过军令,任何新兵在沒有特殊情况以及批准下,不得踏入军营半步…
这条军令虽然有些过分,但好在是中午还有一顿从军营内送出的管饱烧肉,倒让新兵们的情绪稳定了不少,而且在与老兵们的逐渐磨合下,整体的扩修军营进度还加快了不少。
整整半个月,投军南海军的新兵们也都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只是越來越多的人感到了厌烦,毕竟他们当初投军的目的不是为了扩修军营,这是劳役干的活儿,而不应该是一支正规军的士兵所做的。
也就恰巧在半个月后,禁止新兵入营的禁令解除了,然而不等新兵们欢呼雀跃,他们才知道对他们來说,入营完全犹如羊入虎口,校场上的长时间训练,完全比扩修军营的难度高上数倍,而且一旦有所失误,轻则惩罚加倍操练,重则军棍伺候。
当然,对这伙新兵,使用军棍的情况少之又少,即便是真的迫不得已使用了,力度也会减少太多,不至于一顿军棍就把士气打沒了。
在这半个月的时间内,丁力也丝毫沒有闲着,每日里游走在三处军营之间,两处新营已经建的有模有样,虽然较之原先的军营要小了一半还多,但令人欣慰的是营寨的防御强度却是大大提升,完全是按照原先军营的规模,想要建成一座小型堡垒。
在这期间,许鸿则是最为兴奋的,每日里与那伙南海军好不容易才招揽到的军匠们混在一起,特别是那个叫墨阳的军匠,更是在节度府调拨的十张床弩抵达后的八天后,为南海军制造出了属于自己的床弩,虽然不像军械库调來的那些床弩的射程能够达到四百步之外,但经过多次实验改良,南海军自己造出的床弩,也能在三百五十步之外,轻松的射杀轻甲兵。
能够大批量的制造属于自己的床弩,对于南海军來说无疑算得上是天大的喜讯,只是这个消息眼下只能算的上喜忧参半,让丁力有所忧愁的是,南海军的扩充速度太快,后勤方面已经完全跟不上了节奏,一张床弩的制造时间至少都有半月之久,造价方面更是昂贵的吓人,足够两百余人一天的伙食消费了。
南海军的后勤支撑有两部分,一部分就是节度府在制度以内的支撑,包括军备、粮草以及军饷,甚至是在后勤方面节度府还给予了南海军一定的拨款救济,只是对于如今正加速发展的南海军來说只是杯水车薪。
而另一方面,在广州港和扶胥港码头的南海帮,由于之前的事件,如今的收益也是大为缩水,加上南海军的扩军,此消彼长之下,完全是入不敷出,南海军的后勤日渐捉襟见肘。
对于隐藏在暗中的经济危机,丁力可以说是早就料到了,只是对此丁力也沒有更好的办法,用军队來做生意,丁力还沒这方面的经验,也自认为沒这方面的天赋。特别是在得到许鸿一日接一日面色凝重的汇报之后,丁力也开始犯愁了,摆在眼前最大的问題,就是钱。
然而丁力召集三营众将经过几次商讨,最终也是得不到任何结果,黑子完全是杀手出身,眼下也不过是充当丁力的亲卫队长。秦墨行伍出身,虽然干过打家劫舍的勾当,但如今身为大唐正规军的他也是无论如何无法将这种主意说出口的,更何况周围也沒有什么大的庄子或者土豪劣绅等着他们去抢。一心投入在军务上的王翎更是在几次会议上干巴巴的瞪着眼,甚至是除了点头摇头之外沒有任何语言方面的提议。
而一向自认为鬼点子最多的许鸿,吭哧吭哧之下,也只是向众人提出,如果实在困难,是否可以向节度府做出交易,将南海军自己产出的床弩提供给节度府充实别的军队,以此來换回一些南海军所需要的好处。
当然,这个提议刚出口之后,许鸿就差点被几人那看叛徒一般的目光吓的半死,更重要的是许鸿的这个提议完全不靠谱,试想节度府从军械库调出的床弩,最差的射程都在四百步开外,哪会花钱來购买南海军这射程低了一成的仿造品。
在今天的军事会议召开之前,黑子私下里向丁力提议,是否考虑向张氏商会借一笔钱,以此來维持南海军眼下的发展,不过这个提议是肯定不可行的,且不说丁力根本就不赞同,即便是开口去说,如今一心支持节度府的张氏商会还要应付曹氏以及田氏那‘抢劫’一般的赔偿,南海军这边的窟窿,对于张氏商会來说压力自然会很大。
已经是连续召开的第六次军事会议了,一炷香的功夫,除了丁力在开始说了几句话之外,帐内就彻底沉默了,对于南海军眼下遇到的棘手问題,在场的众人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所以只能保持沉默,哪怕是帐内的气氛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
“力哥,我,我有个想法,不知是否可行。。”经过这段不长不短时间的接触,跟着丁力的秦墨也不再将丁力单纯的当做是救命恩人了,或许是由于自己眼下南海军副将的身份,他已经彻底的融入在了这个团队之中,只是心中的这个提议,秦墨也是纠结了许久,直至今天再次听闻丁力召集众人议事,秦墨才犹豫着是否要向丁力提出。
“说吧,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听了秦墨的话,丁力瞥了一眼满脸犹豫的秦墨,无奈的耸了耸肩,转头看着许鸿笑着打趣道:“咱们的许参军连贩卖床弩的主意都说了,难不成你还能说出让南海军裁员的主意?”
虽然知道丁力是在开玩笑,但许鸿还是老脸一红,不好意思 的垂下了头,平日里经常向众人吹嘘自己当初在掌管南海帮时多赚了多少钱的他,此刻也只能是闷头不做声,不过一双不服气的眼神 却是不时的投向坐在对面的秦墨,甚至还会偶尔的撇撇不屑的嘴角,自认为秦墨一定提不出什么好的意见。
“力哥,流窜的贼军能够打家劫舍,我们为什么不能学他们的手段?”秦墨先是看看众人,然后站起身冲着众人拱了拱手,最后转身朝丁力拱手示意,一脸的认真,就在包括丁力在内的所有人都面露诧异之色时,秦墨的面色依旧保持着凝重,只是目光中闪过一丝坚毅,语气坚定的继续补充,向众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近些天调查过广州府一带的情况,附近占山为王落草为寇的贼匪不在少数,依我所掌握的情况,这些山头的贼匪手中,掌握的抢粮并不在少数,若是能够将其拿下,不仅能够解决咱们南海军眼下的燃眉之急,而且还能将咱们南海军拉出去试试…南海军建立时间也不算短了,是骡子是马,也该拉出去遛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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