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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义…你怎么來了?”当杨弘文看到丁力带着赛义加德几人突然出现,登时心中一紧,赶忙转身迎着丁力跑了过去,面色顿时变的焦急起來。丁力和张明志两人之间的关系可谓是极其复杂,丁力的出现,让杨弘文不敢想象事情会发展到什么地步。
“杨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丁力微微侧头瞥了一眼不远处市舶司的一干人,特别当目光与被众人簇拥在中间的田高朗对上之后,丁力似乎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清晰的狡诈和得意,转而又将目光移到了旁边的仓库上,眉头紧锁,沉声追问杨弘文:“二哥呢?他人现在怎么样?”
“守义暂时沒事儿,我來的时候守义已经在仓库里面了…”杨弘文摇了摇头,眼中的担忧清晰可见,但更多的却是对眼下情况的无奈,稍稍停顿一下,杨弘文突然开口劝说丁力离开:“子义,你不该來的,这里有我就行了…眼下南海军正是各方势力的眼中钉肉中刺,这件事情你不方便插手…你先带着兄弟们回去,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杨大哥,现在二哥在仓库里面,外面这么多想要将二哥置于死地的人…你觉得这个时候我会离开么?”丁力转头扫过周围那一道道刺眼的寒芒,面色异常坚定,随后又看了看跟在身后的赛义加德几人,冲着几人颇有深意的一笑,然后才又恢复坚定的神 色,转头看着杨弘文继续问道:“杨大哥,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我就想知道一点,怎么才能把二哥救走…只要二哥还在这里,我绝不离开半步…”
“子义…”虽然杨弘文早就料到丁力会是这种反应,但还是有些无法接受,皱着眉头沉声喊了一句,但看到丁力那副异常坚定的面孔之后,杨弘文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去继续进行劝说。
“沒有看到二哥安全离开,我是不会离开的…”丢下一句话,丁力转身便朝着仓库的大门走去,而赛义加德等人则是毫不犹豫的抬脚跟了过去,直到站在大门前几步之外,丁力才停下步子,深吸一口气,目光坚毅的盯着那两扇木门,沉声喝道:“二哥…是我,丁力…打开门,我进去陪着你…”
话音不大,却足以让仓库内的张明志听清了,然后仓库内却半晌都沒有响起任何回应,正当丁力想要再次开口时,仓库内飘出了张明志略显懒散的话音:“子义…回去吧,回羊角镇,安心带好南海军…”
说到这里,张明志的话音突然消失了,片刻沉默之后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的语气中又多出了几分落寞:“子义…我走了以后,我姐就托付给你…还有我们家老爷子,还有阿武…你和我姐的事情,之前是我不对,子义你也别介意…只要你是诚心诚意,我不会再有任何异议…”
“二哥,事情还沒你想的那么糟糕…”从空气中弥漫的淡淡血腥味丁力也能想到发生了什么,毕竟周围可是数百蓄势待发的精锐之士,可丁力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张明志,他只是想找出一个什么办法将对方救下,只要不被当场射杀,丁力相信张明志就不会那么容易死了。
“杨世侄…别怪你田伯父多嘴,看來张家二郎是不打算出來了…我劝你也不要再多费口舌了…”市舶使田高朗那一脸故作和善却更加露出狐狸奸诈相的笑容让人浑身都不自在,而田高朗却若无其事的在一干心腹的簇拥保护下向着仓库走了几步,随后向着仓库大门前的丁力瞥了一眼,然后又故意抬眼看了看天色,随后才扯开低沉的嗓音提醒杨弘文:“杨世侄…着实不能再拖延下去了…若是天色黑下來,恐怕张家二郎到时候趁机脱身啊…今天这事情整个市舶司上下的人都看到了,就连码头都有无数人对此事一清二楚…若是就这么让张家二郎脱身,恐怕我这个市舶使也无法做出交代啊…”
一番话明显是在催促杨弘文不要再继续掺合下去,至于田高朗的本意到底是什么,杨弘文并不知道,但杨弘文却知道并不能就此离开而将张明志交给市舶使或者是观察使的人。听了田高朗的提醒之后,杨弘文皱了皱眉头,深吸一口气,把心一横,转身朝着田高朗抱拳行了一礼,朗声将之前已经想好的办法咬牙说了出來:“田大人…市舶司的事务末将不敢多加过问…可仓库里张氏商会的少东家张明志,却是我家节度使李大人点名要末将前來提走的人…所以还请田大人见谅,末将今天恐怕必须将张明志带回广州府了…”
“放肆…”闻言田高朗登时大怒,他也沒想到杨弘文一个小辈儿竟然敢跟自己这么说话,而且还是明显的假传节度府的命令,即便是在看到杨弘文将节度府的令牌拿出之后,田高朗依旧不肯买账,当即暴跳如雷觉得自己简直被杨弘文给耍了一般,抬手指着杨弘文破口大骂起來:“杨敬义…别怪我沒提醒你…张明志可是走私,人赃俱获…他还把证人杀了灭口…这可是几百人都亲眼看见的…单凭这两条,张明志就难逃一死…就连张氏商会也脱不了干系…我劝你还是趁早让开,否则就是包庇,与其同罪…就算你父亲杨儒來了,也救不了你…”
“田大人,你说这话也未免有点太可笑了…你凭什么说我是包庇张明志?难道你沒有看到我手中的是什么?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是奉了节度使李大人的命令,前來扶胥镇带张明志回广州府…至于什么原因,田大人如果想要了解,大可现在就回广州府当面向李节度仔细询问…”杨弘文懂得法可一点不比混迹官场多年的田高朗差,虽然杨弘文刚才的确是假传节度府的命令,可杨弘文此刻手中的确有节度府的令牌,而且杨弘文也相信就算这事捅到节度府,自己的做法也会得到节度使李迢的默许。
只要杨弘文坚持自己的立场,田高朗就无法强行冲进仓库带走张明志,可如果真的按杨弘文所说的去核实,一來田高朗知道根本沒用,二來扶胥镇到广州府一來一回少说都得将近一天一夜,到时信使带來的恐怕就不止是节度府的消息了,就连节度府的亲兵也该一同抵达扶胥港了。
不过有一种方法可以一了百了,将此刻仓库内外的张明志、杨弘文以及丁力等人一网打尽全部灭口,但这并不是田高朗等人的初衷,他们只是想要换取一些实际性的利益和好处,并不想与张氏商会乃至节度府彻底撕破脸皮,毕竟那样最终的结局只会是两败俱伤。
但田高朗是不可能让眼下的僵持继续发展下去,毕竟他得做点什么來给杨弘文和丁力等人施加点压力,转头向着心腹将领微微点头之后,那将领突然抬起双臂向前轻轻摆动,包围在仓库周围的弓弩手顿时动身,迈着齐刷刷的步伐向前再次逼近数步。
仓库四周,哪一面都距离弓弩手仅有不足五十步的距离,这种距离下几乎只需要两轮弓弩齐射,就能将这座从外表看來还算结实的仓库射成筛子。
“住手……”
一声娇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振,纷纷转头望去,在张武紧紧跟随下的张语柔两颊通红的正向仓库跑來,一路更是发出不均匀的喘息声,就在张语柔身后,还有赛义加德的那几个番邦手下保护着的柳笙和夏晴。
不知为何,周围的守卫也沒有得到任何命令,却不约而同的给张语柔等人让出了一条通道,张语柔也是丝毫不客气,在身边张武的保护下快步走到了仓库前,先是看了一眼丁力,然后又转头看向杨弘文,语气异常凌厉:“杨大哥…守义呢?现在怎么样了?到底是谁要害他?”
说着,张语柔的情绪突然激动起來,周围那一道道寒芒似乎正指着自己,又更像是正抵在张明志的喉头,随时都可能要了他的命。
“这,这。。”杨弘文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结结巴巴的不知所措,倒是不远处的田高朗嘴角闪过一丝狡诈的笑意,随即堆着一脸‘和善’的笑容往前凑了几步,冲着气喘吁吁的张语柔解释道:“这是张家的大丫头吧?几年沒见倒还沒什么变化,还是当年那么漂亮…”
闻言,张语柔这才注意到田高朗的出现,顿时柳眉紧蹙,看着对方脸上的笑容,张语柔突然感到胸口一阵作呕。市舶使田高朗,对张语柔來说一点都不陌生,而且在张语柔心中,田氏凭借市舶司的特殊存在与其手中掌握绝大部分的财权以及少部分的军权,平时的所作所为比之曹氏更加让人厌恶,简直可以说是整个广州府地界上的一头蛆虫了,不论走到哪里,都会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张家丫头,既然你來了,还是过去劝劝二郎吧…”张语柔那张俏脸上的厌恶自然被田高朗看在眼中,但他却丝毫不以为意,依旧保持着笑容,刻意向着仓库瞥了一眼,笑着提醒张语柔:“这次的事情着实不小,二郎犯的可是走私罪…在咱们大唐,这可是要杀头的…而且,二郎刚才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凶杀人…这两条罪都不轻…丫头,你若是能劝二郎好好配合,我向你保证一定亲自过问这件事,只要可能,一定从轻处理…”
“是么?”让田高朗始料不及的是张语柔的反应一点都不激烈,反而是异常的平静,就连从红唇中吐出的两个字也很是平静,似乎正是谈及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但紧随其后,张语柔突然俏脸一寒,右手更是摸向了后腰,那双微微扬起的美眸中突然浮起一层冰霜,寒霜之下,杀机顿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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