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王!顾王!顾王殿下!”
“狗妖兵,老子和你们拼了!顾王,等我给你报仇!”
太平天国鹰派强硬典型吴如孝的不幸战死,并没有让惊天动地的神 策门大战划上句号,相反的,因为极得军心的缘故,吴如孝带来的江阴太平军在愤恨伤悲之下,还爆发出了更加高昂的斗志和战斗力,高喊着为吴如孝报仇的口号冲锋上前,红着眼睛挥舞砍刀、斧头与内门甬道里的吴军将士近身搏杀,白刃拼命。
传承于吴超越的练兵风格,每一个吴军精锐营都十分重视近身战训练,刺刀战训练中误伤致死的事也并不罕见,对打刀刀见血的白刃战并不陌生,然而因为吴如孝军冲得实在太猛的缘故,吴军将士还是被杀了一个措手不及狼狈后退,让十好几个吴如孝军士兵冲杀进了内门甬道,没能守住甬道出口,顿时又被太平军拉回了一些局面,被迫又陷入了在狭窄甬道中的近身苦战。
乘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后面的吴如孝军士卒乘机纷纷向前,或是冲进右门甬道帮助友军打白刃战,或是冲向左门去和吴军争夺甬道出口的控制权,劈砍捅刺,嘶吼喊叫的声音此起彼伏,血花也不断在双方混战的人群中飞溅,厮杀得天昏地暗,不可开交。
今夜的激战惨烈程度注定要无限制的上升,关键时刻,李容发军也取得了重要突破,在混战中杀溃了是发现吴军在城下挖掘城墙,李容发听了再次脸色大变,赶紧大吼道:“那还楞着干什么?干脆砸石头灰瓶,丢火把泼火油,把火药桶给我砸下去!”
“二殿下,没了。”信使哭丧着脸说道:“刚才为了增援瓮城战场,我们这些东西都送过去了,一桶火药和一壶火油都没有了,孙将军叫小的来,就是请你赶紧派人送些火药桶和火油去。”
“那你不早说?!”李容发气急败坏,先是一脚踹翻浪费宝贵时间的信使,又大吼道:“马上把火油和火药给城墙上送去,越多越好!越快越好!”
亲兵连滚带爬的冲去传令了,一批火药和火油也急匆匆的被送上城墙了,已经大概问清楚了吴军爆洞所在的李容发也眼睛不眨,一直在用望远镜紧紧盯着那个位置,心里不断祈祷,“天父保佑!天父保佑!一定要赶得及,一定要赶得及!天父保佑!天父你一定要保佑啊!我这里只差一点了!”
“轰隆隆——!”
惊天动地的猛烈巨响宣告了李容发的祈祷无效,为了确保能一举炸塌城墙,吴军这次爆破足足使用了八十斤以硝酸甘油为主要原材料的达纳炸药!八十斤达纳炸药猛烈爆炸间,历史上太平天国期间被太平军和湘军用黑火药先后炸塌了三次的南京城墙,就象是变魔术一样,先是地面抖了几抖,然后城墙猛烈一跳,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轰然倒塌,露出了不下十丈宽的巨大缺口,城墙上和城下拥挤的无数太平军将士,也顿时就永远消失在了瓦砾尘烟之中!
“杀——!”
早就等得心焦的吴军老将胡怀昭长声嘶吼,神 策门外最后的一个吴军精锐营也发足狂奔,冲向了仍然还被尘土灰烟笼罩的城墙缺口。而在此之前,吴超越亲自率领的三千多吴军将士,也早就打着火把快步赶到了神 策门外,列队到了胡怀昭的后方,随时准备着投入战场,为胡怀昭军提供后援帮助。
此时此刻,时间的指针,也指到了当夜的十一点五十六分。
二十三分钟后,凌晨零点二十九分,神 策门东段城墙被吴军炸塌的消息送到了李秀成的面前,虽然听到此前巨响已经有一定心理准备,可是确认了这一噩耗后,李秀成还是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好不容易扶住李书香站稳后,李秀成又无奈到极点的哀号了一声,“天京城完了。”
“忠王千岁宽心,别这么急。”李书香没什么信心的安慰,又说道:“先不说我们还有堵住缺口的希望,就算真堵不住,我们也可以一边和妖兵打巷战,一边在城里抢修羊马墙防线,继续挡住妖兵进攻。”
李秀成苦笑了,哀叹道:“有那么容易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