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只蜜蜂速度不慢,但却在即将发现莫知鸿时,怪异的绕出了一道弧线,径直扑向了刚刚出现的星彩和美雅。
这种忽然的变相,也让星彩慌了手脚,忽然间全身涌起能力波动,带着美雅在莫知鸿眼前消失,而后出现在离开远处近米的地方。
这种反应显然迟了一些,那蜜蜂已然发现了附近有人存在。不知目标为什么消失的它,边继续寻找,边开始招呼四周的同伴。
“瞬间移动?使者?”莫知鸿瞬步一闪,靠了星彩身边,警惕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星彩望着那边越来越多的蜜蜂,焦急道:“可以等下说吗?”
莫知鸿拦住他的去路,寸步不让道:“现在就说清楚!”
“是啊,星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忽然就不疯了?还有你怎么能从那房子里忽然就逃了出来?”美雅同样疑云重重。
水华撇撇嘴,不屑道:“阿姨你也太差劲了,这都不用问了,我光听几句对话,也知道这大叔以前肯定是装疯。”
“这家伙是一个的替身,可以监控很大一块范围,被他发现就完了。”看着蜜蜂的搜查范围越来越大,星彩哪有心解释。
“你完全可以用刚才的瞬移能力逃走,没必要担心,”莫知鸿一把拽过他的衣服,怒道:“现在,你得把拖我进这滩浑水的原因讲清楚。”
“好吧!找个稍微安全一些的地方,我说。”星彩只能答应。
“和我的第一次见面,你没有亲切的感觉?我本以为你早就应该知道了……”
刚才聚集数人的宅院的房顶,此刻只余下一个盘膝而坐的男人,如参禅一般一动不动。
若有能看见替身的人抬头张望,便可以看见这男人的头顶上方,飞着一只成人大小的巨蜂。这只在月光下闪着金光的金黄色蜜蜂,不停的抽动从下腹伸出的剑形尾刺。
若观察得再仔细一点,还可以看见,每当这大蜜蜂抽动尾刺时,总会从它的下腹飘出几只小小的黑影。
忽然间,巨蜂停止了抽动尾刺,身下的男人也停止了静默。
男人喃喃自语道:“后院附近有麻烦的人物出现了,那个队伍能抽出空余的力量进行清剿?”
负责外围的石卒把询问的目光,投向在身边躺着的威廉。
威廉对着在头顶上方舞动的小黑点,懒洋洋道:“外围无空余力量。”
公路边,原本骂骂咧咧的打手们,此刻都完完整整的躺在地上,每个人的喉咙上多了一道细痕。只有那还没熄火的发动机,发出轻轻的响声。
负责露天集会的殖卒,挥手将身边嗡嗡作响的小东西赶开,兴奋的对着身边的女子轻声道:“要不控卒你去?我多玩一会儿?”
“露天会场无空余力量。”控卒对着蜜蜂回了一句,又面无表情的对殖卒道:“我的力量不是主战力量。”
殖卒一脚踹开一个不知什么时候钻到身边,举枪瞄准自己脑袋后便再不能动上一下的保卫员,兴高采烈道:“那就陪我一起玩吧!哈哈。”
集会场上,哭喊声和求救声依旧是主旋律,随处可见的碎尸,四处追逐人们的怪兽,让弥漫在这里的恐怖氛围呈几何程度增长。
月光下,这里就像地狱在人类世界的门洞,不住的散发着绝望的气息,和着浓重的血腥味,盘旋而上直冲云霄。
大厅之中,满是冰凌的白色世界已然不再纯净,一朵朵盛开的血花,和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星氏族人,让这里一样成了恐怖之所。
到目前为止,所有的星氏族人,没有一个死去。只可惜这并不值得庆幸。
残肢断臂血冰凌,**悲鸣哀嚎声,已然将这个曾经**的接见场所,变成了冥王座前的阿鼻地狱。
还能站着的星氏族人,多半都已经各自施展出,来自人类的绝学。
骨甲战士随处可见,白花花的骨盔煞是耀眼,基因诱变过的战士,却也不少,各个腾挪着五大三粗的强化肢体,四处乱撞;但这其中最多的,便是蛇属兽化者了。
一个个脑袋变成了三角形的蛇属兽化者,黑褐色的鳞片随着他们的躲闪动作,不时反射出三两点寒光。
来自人类日区的星氏们,使用的皆是具形兽化。这种兽化形式,是一般兽化者永远不会触及的。最多只能增加成力量的变化,代价是终身都不再能恢复原状,也只有最疯狂的人类才会使用。
即便如此的疯狂反扑,一样像是徒劳的垂死挣扎,他们必须不住的避闪悍卒看似随意的挥剑动作,以及不知会从哪块黑影中伸出的黑色手臂。
至于坐在最上方的皇使月雀凰,虽然将自己罩在了一块冰峰之中,始终一动不动,但却是所有星氏族人心中最重的一块石头。
“应该是从我们这里的漏网之鱼吧!”收到了消息的影卫,平静道:“这里有我就够了,悍卒你去清理一下。”
笼罩在透明冰晶中的月雀凰,懒散的睁开眼睛提醒道:“我建议你最好一起去,从这里出去的那人不简单。”
此次为异族人的行动,上面说得不清不楚,悍卒本就不愿意参与,见得月雀凰如此说辞,更觉得被自己被轻视,傲气十足的他,那能淡然处之。
“没你说话的份!”悍卒长剑一甩,瞬间伸长的长剑呼啸一声斩向月雀凰。
长剑像是投影一般,毫无阻隔的穿过冰晶,月雀凰眉头一皱,向后一扬头避过了剑尖,剑锋凌厉的剑气在她面前一晃,带出了数条血线。
“悍卒!”影卫瞪了悍卒一眼。
“我只是提个建议!”月雀凰满脸无辜的望着悍卒,忽然抬起双手,两道旋龙噼里啪啦的撞破了冰晶,咆哮着张开双口,径直扑向了悍卒。
悍卒凛然不惧,长剑当头而下,瞬间分成了数十道剑影。
大厅中,顶着一个蛇头的星严池,冲着儿子一使眼色,星衡彩心领神会的点点头,身后肌肉狰狞的替身往自己身上一拍,顿时变成了一股黑烟。
父子两人一上一下也朝着悍卒扑去。
“你拥有控制时间的能力?”美雅一脸的难以置信。
“你是能力是三巨头之一?这就是亲切感的原因?”莫知鸿面色古怪。
水华撇撇嘴,好奇的问道:“到底你的家族做了什么事啊!把拥有这样强大本领的你,都吓得只敢逃跑。”
“非常的伤天害理,我们可以离开了吗?”星彩已经尽量详细的解释,但他的事情,又哪是一言两语说得清的?看见几个人没有一个要走,他是越来越焦急。
搜索的蜜蜂转来转去,却没有一只发现了近在咫尺的四人。每每有蜜蜂靠近,却都会换个方向继续飞行。这让星彩既是庆幸,又是奇怪。
“敌人是什么人?”莫知鸿继续发问。
“个人类,男女,都是使者,还有一个女皇陛下的专使,是个很年轻的女人。”星彩果然对这些知之甚详,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个噼里啪啦:“应该是两个方面联合的,个使者分别有:能够控制影子变化进行攻击的;能够控制兵器长短使之变化的;能够凭借枪支射出怪兽的;能够构筑结界,使碰触者瞬间石化的;能够通过自己替身繁殖出无数这种蜜蜂的……”
“我很好奇,为什么你对所有人的能力都这么清楚?”这一句话,却不是出自任何人的口中。
在说话人发声之前,莫知鸿已然将警惕的目光掉转了方向,直嗖嗖的盯着面前看似狼狈的男人。
武器从身体后方横架于双肩之上,宽阔苛沉的武器,看起来像刀多过于像剑。尚且还能挂在身上的破烂衣服,勉强能够让人辨认出它曾经是一件西装。
那傲然而立的气势,高大冷然的面孔,除了悍卒,还能有谁?
“这就是你们家的敌人?”莫知鸿问道。
星彩苦笑着回答:“是控制兵器变化的能力者!”
“应该说是今天所有到此聚会之人的敌人,”悍卒将巨剑点在地上,看也不看莫知鸿,盯着星彩道:“我敢肯定我没和你见过面,为什么你会知道我,我们的能力?”
“所有人?包括外面的?”莫知鸿眼神转厉,环绕周身的术气气劲勃然而发。
“呵呵,”悍卒嘿嘿一笑,面色不变道:“怕是都已经清理完毕了吧!”
“那你们就也是我的敌人了。”莫知鸿两手一抬,两个包裹着术气的煞球合而为一,离弦一般扑面而至。
“怎么都是这种东西!”悍卒忽然间恼怒起来,长剑一挑,伸至近米长,横着向莫知鸿等人扫了过来。
“你带他们走!”莫知鸿垂身一抓,地面顿时像藏着一块皮包般,被提起了厚实的一块。
星彩无奈的苦笑,两手各抓一人,瞬间消失,原地只留下他最后的声音:“这是控制影能力的使者。”
“果然是瞬间移动。”悍卒长剑一抖,扫向土墙的长剑剑身,顿时显出一个变了形的人脸,随即悄无声息的切入了土层中,同时也将煞球一分为二。
砰的一声爆炸声,在悍卒面门前爆炸,煞球内的术气四散而射。
意料之外的情况,让悍卒慌忙运起术气护身,同时抬手挡住眼睛及面部的几样脆弱器官。
与此同时,从墙壁穿出的长剑不但去势未减,而且已经一分为五,如同爪子一般绕了一个圈,将莫知鸿围在其中后迅速合拢。
莫知鸿凛然不惧,抬手甩出一条硬直的绿藤,再次直射悍卒挡住的面门。
合拢的长剑将莫知鸿切成数段,缩短变回原状,莫知鸿身上分段处,则迅速泛起幽绿泡沫,顷刻间那些已然出现滑落倾向的身体,又变得不带一丝伤痕。而莫知鸿射向悍卒面门的绿藤,却被从地上伸出的一个黑色人影,用力的抱歪了方向,斜向上射飞出去。
“虽然她针对的对象不对,但话说的却是没错。你一个人根本解决不了!”在黑影冒出的同时,悍卒身边的女人,也现出了踪影。
悍卒没把自己刚才的危险放在心中,也没把影卫的话当一回事,只是兴奋的在地上划拉着长剑,狞笑道:“你就是莫知鸿吧!哈哈,可找到你了。”
既然把莫知鸿当作了大敌,悍卒自然早已经将这个假想敌研究了个通透,眼前的敌人只是一露出那些关于植物的手段,立刻就被他一眼辨认出了真实身份。
长剑再次一抖,便成了一把古怪的武器,武器的前端仍旧是锋利的切口,而延伸到后方时,却变得宽阔异常,整体形状更像一个一端被削尖的三角形重锤。
这显然是为了对付身体会瞬间恢复的莫知鸿,专门变化出的武器。从端口切开莫知鸿身体以后,后方的宽阔面积,会将他整体体型瞬间破坏,然后向两个方向甩开,以防止莫知鸿的能力继续发挥作用,再次死而复生。
而莫知鸿也在对手变化武器时,在宽阔的空地上踏起了虚步。越移越快的莫知鸿,在途径的四处形成数个残像。
这不但是为了躲避忽然从地下爬起的黑影,也是为了不再硬抗这男人手中,不会受到外物阻隔的怪异兵器。
两人只是一个交手,立刻选择了最有利于自己的战斗方式。
面对无数将自己围住的虚影,悍卒狂笑一声,将手中的三角形怪剑再次变长,如天魔乱舞一般,将利用剑幕将周围护得密不透风。
所有的莫知鸿却是都扬起了冷笑,顷刻间已经穿入了剑幕之中:瞬步的速度,又哪是你能够想像得到的?
无数的虚影在剑锋扯得支离破碎,又有无数的虚影再次在剑幕中出现,他们脸上的笑意,已然是越来越浓。
忽然间,悍卒觉得臂上一凉,身上的力气如喷射一般,从那没持剑的手臂中消失殆尽。悍卒毫不犹豫的一个头垂砸向正前方,无人之处一声脆响,莫知鸿捂着鼻子急射而出。
悍卒却没有乘胜追击,长剑一收,在手臂上一刮,一块拳头大小的肉块,被甩在了前方的草地上。鲜血喷涌的位置,正是刚才察觉术气消散的地方。
从破烂的衣服上撕扯出一条碎布,悍卒迅速用嘴和几根手指,在伤臂上方结上个死结,地上那块碎肉,也在这期间发生了古怪的变化。
鲜血淋淋的肉块瞬间失去了色彩,苍白的肉块上迅速的长出一棵植物,发芽开花,结果枯败,在秒余的功夫中,演绎出了植物的一身,然后随着肉块的粉碎,随风而逝。
“你怎么知道的?”莫知鸿捂着鼻子热泪盈眶。
倒不是莫知鸿现在触景伤情,鼻梁的折断的揪心疼痛,修复带来的**,实在让他很难保持英雄造型,毕竟那是人最受不得伤的地方之一。
但和这个相比,莫知鸿更奇怪自己灵机一动研发的攻击,居然会只有这么一点收效。
“我只知道,你是个危险人物。再来!”受伤不轻的悍卒更是兴奋异常,显然很为自己的明智而骄傲,举起长剑傲然而言,仿佛刚才是他占优势。
莫知鸿猛闭眼睛再次睁开,将眼中涌出的泪水挤净。却诧异的发现,这个男人身边的另一个使者,不知在什么时候,又失去了踪影。
躲哪里去了?莫知鸿皱着眉头警惕的感慨:和使者的战斗,真是麻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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