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再现刺客,此事非同小可,君子殊听说之后龙颜大怒,当即撤掉禁军统领的官职,命武祈轩暂领禁军,全面搜查刺客下落。
因瑶芳殿距离刺客出现的地方很近,武祈轩很快就带人搜查过来。
“将军,请留步,娘娘正在沐浴!您不能进去!”
紫菱焦急的阻拦着武祈轩,但武祈轩严肃的说:“我们奉命搜查,你胆敢阻拦?”
“不行……不行啊将军……”
武祈轩带人大步闯入,紫菱被甩开在一旁。武祈轩很清楚擅闯妃嫔寝宫的后果,但是他心中不知为何自动将女刺客和淑妃联系在一起,继而产生了很重的疑虑。自从皇上带他见了淑妃,他心中一直不安定,仅仅是因为淑妃让他想起了赛仙仙吗?不对!他自己在心中否决,两个人身形相似一点也不奇怪,让他奇怪的是为什么和赛仙仙相似的女子会被送出宫中,这真的是巧合吗?而且今日晚宴,淑妃提早离席,这也只是巧合吗?
他被自己脑海中的胡思乱想吓到了,他毫无根据,但几乎已经认定淑妃就是刺客。他向来都是相信事实证据的人,他不明白自己为何突然变的疑神疑鬼!
撩开暖帘,他深吸一口气走进去,想到,真相如何,就让我来找出证据吧!
“大胆!”
一声娇喝从屏障后传出,武祈轩脚下一滞。从绣屏上的投影可以隐约看出,一个女子正在浴桶里洗浴。武祈轩看到投影,回想到淑妃的模样,脸不知怎的就有些发烫。他低头用尽量稳定的嗓音说:“淑妃娘娘请恕罪,在下奉命搜查刺客,刺客是一女子,末将担心她混入娘娘宫中对娘娘不利,才闯入搜查,现在见娘娘安好,末将也算放心。不过还请娘娘回避,娘娘的寝宫还需仔细搜查,以排除隐患。”
“呵呵,”谢景玉笑了两声,这笑声却让站在门口的众人毛骨悚然,堆在门口的禁军纷纷退了出去,只留下进退为难的武祈轩。谢景玉止住笑声,说:“武将军真是有心,本宫先谢过武将军的好意了。雪锦、紫菱,服侍本宫出浴。”
雪锦、紫菱应声而入,绣屏上的影子站立起来,勾勒出美妙的曲线。武祈轩赶紧背过身去,却不出去,而是仔细的听着绣屏后的动静。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后,谢景玉湿着头发走到武祈轩面前,上下打量着他。
“武将军,请吧。”
武祈轩抬头看了一眼谢景玉,湿漉漉的黑发更衬的她肤白唇红,他赶紧挪开目光,让外面的禁军进房搜查。仔细搜查了好一阵,果然什么都没有搜出来,武祈轩心中反而轻松下来,他看着淑妃消瘦的肩膀和轻盈的身体,不禁想到:“看来我真是太疑神疑鬼了,淑妃怎么会是刺客呢……”
再三告罪之后,武祈轩带着禁军向其他宫殿搜去,他刚走,屋里的三个女人这才松口气。
紫菱拍拍胸口说:“好险,还好娘娘机智。”
雪锦什么也没说,只是第一时间跑去浴桶边,将水里的夜行衣捞出来拿去销毁。
谢景玉则冷笑着看着门口的方向,良久,她才低低的说:“好敏锐的觉察力,我以前倒低估你了……”
元旦过后不过几天,一日早朝过后,君子殊突然传谢景玉去华阳宫觐见。谢景玉匆匆赶到,君子殊正在看一份奏折,他见谢景玉来了,对她招招手,命她到身边去。
“淑妃,你看看这份奏折。”
谢景玉一惊,赶紧说:“皇上,后宫不可干政,臣妾看不得。”
君子殊不以为意,说:“朕叫你看你就大胆看,没人会说你的。”
谢景玉只好奉命看起奏折来,奏折是西南封疆大吏按察使田顾良写的,奏折中说,经查明确认,江南乱党复苏盟的主要支持来自沧浪国,近期复苏盟的大胆行刺活动也是得到沧浪国朝廷支持的,所以如想连根拔除复苏盟,必先除掉沧浪国。
谢景玉看完放下奏折,奏折里说道的事有一些她已经知道,有一些她刚刚才知道,她暗想,这个姓田的按察使倒有几分本事,连沧浪国和复苏盟的暗线关系也查了出来。
“淑妃,你还记得你给朕出的一个计谋吗?”
君子殊问,谢景玉回想了一会,隐约记起,说:“皇上是说协助沧浪国灭掉瓦鹚小国的计谋?”
君子殊点头说:“这条计谋朕和几位大臣仔细研究过,是个可行的方法。目前不是跟沧浪国开战的好时机,但是沧浪国一直暗地里扶持复苏盟,我们也不能听之任之,倒不如依淑妃的计谋,先拿下沧浪国一直想要的瓦鹚国,以此为商谈条件,使得沧浪国停止插手。”
谢景玉说:“既然皇上觉得可行,那就如此办,今日皇上招臣妾来,应该是有其他事吧?”
君子殊笑着点头,一把揽过谢景玉的腰抱在怀里说:“此次出征瓦鹚对我北君大军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朕有意趁机提拔一些谢家子弟,朕就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好人选推荐?”
谢景玉吃了一惊,赶紧谢恩说:“皇上如此器重谢家,臣妾受宠若惊。臣妾和家人如今已经十分满足,不敢再贪图高位。”
君子殊将她拉起来抱在怀里说:“淑妃放心,朕不是在试探你,朕是真心想选一些可用之人。军队里的格局确定了这么多年,朕在一些地方也触手不及,是时候该调整一下啦。你父亲在左中郎将这个位置上已经很多年了,也是时候该擢升了,你认为怎样?”
谢景玉想了想,便应下来,再三谢恩后才推出华阳宫,只是在退出华阳宫时,遇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秦家的大少爷秦谦。
两人宫中相遇,都显得十分吃惊。
秦谦惊喜,一时忘了称呼,直接喊道:“苏妹妹,没想到能碰见你。”话出口之后,他才惊觉说错话,眼前的人已经不是寄居在秦家的苏景玉,而是高高在上的淑妃谢景玉了!他赶紧改道:“啊,草民一时鲁莽,淑妃娘娘恕罪。”
谢景玉亲手扶他起来说:“秦大哥不要这么生分,让人看了心里难受,快起来说话吧!”
秦谦见她还是以前那副样子没有变多少,心里才松懈下来,说:“四妹在家书中提到娘娘对她多有照拂,草民真心谢过娘娘!”
谢景玉说:“其他人或许不知道,秦大哥岂能不知道我和四姐的情分?在这宫中,我和她自然要互相帮衬着。”
“是是。”
两人说了没几句,全顺就从华阳宫里出来,见到秦谦之后说:“秦公子,快进去吧,皇上等候你多时了。”
谢景玉和秦谦匆匆别过,在回瑶芳殿的路上,谢景玉细细琢磨着秦谦进宫的意义。秦家世代经商,不管是秦老爷还是这秦少爷,都没有半分官职。谢景玉很早就知道秦家一直在背地里帮君子殊做一些事情,这次应该也不例外,她再想了想,心中便有了分寸,于是赶紧回宫,书信一封命人秘密送往谢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