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跑回来了?”不习惯蕴含情绪的清冷声音带着严肃的怒气,雪空冰蓝色的眼睛盯着简直都快缩成一个球的雪球。
前爪在地面上画着圈圈,好像这样能化解雪空的怒气一般,雪球嗫嚅:“我也是怕那女的暗算哥嘛.”在雪空的注视下,雪球的耳朵渐渐的向后背,头低到不能再低时,猛然抬起,“我去找行了吧!我去给你把那个女人找回来就好了吧!”
“不是给我找回来,”面对雪球的气急败坏,雪空眼中一丝波动也无。站起身走出洞穴,自修罗场刮过来的风掀起他的毛发,月亮的银辉印在他的眼底,“你也该替自己找个契主了。”语毕,微微一压后腿,箭一般的蹿了出去。
“风太大寻不到气味又不是我的错!他们不肯等我又不是我的错!为什么连哥你也这么说?人类有什么好?为什么我们就要和他们定契约?”
雪球注视着月夜下,风一样奔跑的白狼,小小的身子慢慢转向洞内,把鼻子掩在自己的身下,用自己的尾巴盖住眼睛。一颗小毛球低喃:谁会要跟我订契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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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起的时候,莫离又开始低烧。没了火堆,两个人只能像小动物一样依偎在一起取暖。朦胧的月光照不进石塔,只有狂风呼啸着飞过。小莫曾经想问莫离要些火石,哪怕只是灰烬中残余的几块木炭也好,至少能暖和一会。但莫离只是紧了紧手臂,将脸靠在她肩上,摇了摇头。
眼睛上是莫离从中衣上扯下来的布条,因为他不喜欢小莫的眼睛。没有精致的刺绣,不是柔滑的布料,少了淡淡的暖香,原来仅仅是覆眼的丝绦就能有这许多的不同。那么梁尘飞置办这些从里到外的衣衫时,又是费了多少心思的?记得也是冬天吧,父母请了裁缝来为他们置新衣。姐姐靠在桌前挑着布料,每选一种,就要在身上比一比,问问莫离或是她的意见。可是没有人会问她喜欢什么,虽然她不曾被饿到,不曾被冻到,他们给了她最基本的东西,却从不会问她想要什么。每一次,总是姐姐选了什么,一式两份。那时莫离总是会用淡淡的带着些讽刺的笑容看她一眼。她明白他的意思,连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都不敢说出口的孩子,怎么可能惹人怜爱?但是她有说啊,只是声音太小……没有人听见罢了,就连姐姐,也没有。
你又经历过什么呢?
紧了紧手臂,让莫离靠的更舒服一些。小莫突然很想知道,那个总是叫嚷着她经历太少的门沙烟罗,他又经历过什么呢?
不管是心虚也好,体虚也罢。自从为小莫打开苍瞳之后,门沙烟罗就再没主动与她沟通过。现在,正当他叉着腰愤懑的注视着面前突然冒出来的岔道口时,心中突然想起了小莫的声音。
丫头?
是。
你在哪?丰城?还是漠北?
在丰城和漠北中间。
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不是鸟不拉屎……是根本就没有鸟!)……门沙烟罗就是门沙烟罗,不管经过了什么事情,一转眼,他就又变回那个轻狂不羁的模样。小莫有时候会想,自己见到过的那些面中,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温柔的?闲散的?激愤的?放荡的?还是愤世嫉俗的?
……你呢?你又在哪?
呃……我也在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不用再多的言语,小莫就知道……门沙烟罗又迷路了。她想,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当初他尚还无法完全脱离附体的木像时,哪怕是一路滚,一路被踢,也要死死的跟在她身后的缘故吧……没人带路的话,这家伙根本就走不出翼望山……
诶?你刚才问我什么?
我问,这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呢……临了,小莫还是换了说法,那样直接说毕竟不好吧。就像莫离当初说的:你说自己喜欢蓝色,还不如说莫愁穿蓝色好看,来得好些。
人世间的事,我怎么会知道?丫头冻傻了吧?
妖魔道上居然让他遇上了一个能问路的!门沙烟罗大喜过望,拽着那只小狐狸精死活不撒手,非要人家送他去漠北。
那……你自己呢?
讪讪的看着那只小狐狸摆着尾巴飞快的闪进薄雾里不见了踪影,门沙烟罗揉了揉被咬了一口的手腕,瞪了一眼一旁痴笑的程子熙。
哪里有什么最痛苦的事?还不就是一个个坎?你迈过去了,回头再看就会觉得没什么了。只有很痛苦的事,却永远也没有最痛苦的事,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门沙烟罗说到一半,突然想到小莫的苍瞳,堪堪停住了。顿了顿,没想到好说法,干脆岔了过去。
对了,那个姓梁的还跟你在一起吗?
小莫本来也没期望能从门沙烟罗那里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她只是……只是找到了莫离,揽住了莫离,依然觉得惶恐。明明是紧靠在一起的两个人,她却总有种错觉,在这个冷冰冰的石塔里只有她一个人。莫离的头渐渐歪着滑向她的胸口,皮肉下面,那颗心依然在孤独的跳动。
门沙烟罗又说了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后,小莫才勉强的应了几声,推说想要休息,断了这次对话。
果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吗?以前两个人都有一个明确的目标时,似乎语言只是交流的补充工具罢了,很多时候只一个声音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但是现在……说了这么多,小莫已经开始觉得有些烦了,门沙烟罗说的,她不懂……她想问的,门沙烟罗也听不出来……不过他最后说的那句要来找她的话,小莫倒是没有反驳。反正看样子他与莫离总是会见面的,不过……至少得要等他从妖魔道中走出来了吧……
突然,石室中响起了一个声音,一颗小石子落在地上,以越来越快的频率跳动的声音。清脆的,从一个角落传来。早些时候小莫已经知道,他们所处的是石塔的最高层,离她刚醒时趴着的地方不远,就有一个仅能容一个人上下的石洞,通向下层。刚才那个声音就是从那个方向传出来的……在这个老鼠也不愿踏足的地方,会是什么东西呢?
比小莫动作更快的,是莫离。本以为他已经睡着了的,却在小莫转头的一瞬间直起了身子,警惕的望向黑暗的深处。发觉小莫转回头,虽然隔着覆眼布,但那视线真真切切的落在他的脸上。莫离突然笑了笑,一扫方才的紧张,因发烧而低哑的声音有些软糯,“不用怕,我们是总是会在一起的。”
也许是一卵同胞间特有的感应,小莫就是明白莫离没有说出的那半句话:我们总是会在一起的,生也是,死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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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交车里听到别人打电话到电台点歌,有一个男人打电话进去说:“我是外地人,现在回家的车票买不到了,只好在厦门过年了。我想点首歌。”主持人问他:“你想点歌送给谁?”我当时还想这还用问,肯定是远方的父母亲人了,谁知道他却回答说:“我想点一首陈小春的《算你狠》,送给铁道部所有工作人员以及所有票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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