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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他的妻,但他们之间横亘着不可逾越的亡国之恨。

    他想控制她,她想侵蚀他,强者争战,必有一亡,是她死还是他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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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正文------

    第一章 巨变

    “七殿下,请留步,您不能进去。”

    “你们让开,我要去看母妃和哥哥们,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一群宫奴在门口跪了一地,阻挡着一个身着锦裙的小女孩。

    “公主殿下,三皇子和四皇子身染豆疾,御医再三叮嘱不许旁人靠近,您快请回吧,奴才真的不能放您进去!”

    小公主虽小,但豆疾她还是懂的。豆疾就是所谓的天花,但凡染上,十有八九都没有活命的希望。她听到宫奴的话后突然哭着嚷道:“你们骗人,母妃说三哥和四哥只是风寒,你们竟敢诅咒他们得了豆疾,我告诉父皇,让他砍你们的头!”

    宫奴齐齐跪地喊道:“公主殿下饶命,奴才不敢说谎。”

    小公主不听,跑到殿门前拼命的用小手拍打厚重的木门,喊着母妃,喊着三哥和四哥。但是殿门迟迟没有打开,直到一双大手从身后将小公主的肩膀捉住。

    “七殿下。”禁卫军队长谢长廷蹲下高大的身子,对公主说:“三皇子和四皇子要静心养病,这样才能尽快好起来。属下带您去上林苑骑马好吗?您不是一直都想学骑马吗?”

    小公主睁着大大的双眼,满眼都是泪水,哭的可怜极了,她抽泣着说:“长廷叔叔,三哥和四哥的病会好的,对不对?你告诉我!”

    谢长廷微微叹了口气说:“有御医日夜在里面为他们医治,还有娘娘在旁护佑,皇子们肯定会安然无恙的。所以公主现在不要吵闹,随属下去上林苑好不好?”

    小公主犹豫不定的想了一会,终于点了点头。谢长廷松了口气,牵起公主的小手,往外走去。

    身处中原之南的南苏国近年来噩运连连,原本风调雨顺的鱼米之乡在经受了三年大旱之后,全国土地颗粒无收。不仅如此,皇宫之内也意外不断,最得皇上宠爱的双生子——三皇子苏景言和四皇子苏景睿齐齐染上了天花,眼看就要不行了。

    谢长廷骑马带着七公主苏景玉,领着一小队禁卫军向上林苑而去。这是皇上和贵妃的意思,他们即将面临丧子之痛,实在不忍心让小女儿面对那么悲伤的情景,所以暂时支开。

    谢长廷是贵妃从娘家带来的随身亲卫,深受信任。苏景玉自从在皇宫出生,就在谢长廷的保护下长大,谢长廷对于她来说,是侍卫,更是亲人。

    苏景玉缩在谢长廷的怀里,依旧为哥哥们的病情担忧着,她仰起小脑袋问谢长廷:“长廷叔叔,你说真的有神吗?如果有神的话,为什么神灵听不见我们的祈祷?全国百姓都在求雨,求了三年还不见一滴雨,哥哥病了半个月,我和母妃求了半个月哥哥的病情依旧没有好转,神灵难道不管我们了吗?”

    谢长廷拍拍她的脑袋说:“天下苍生祈求的事情太多,神灵太忙,暂时还没有听到我们的声音,他总有一天会听到的。”

    说完,他叹了口气,他十分清楚自己只是在欺骗小孩子而已,而苏景玉飞快的长大着,她的小脑袋思考着越来越多的东西,总有一天,他再也欺瞒不了她。

    上林苑位于京城东郊,是一片皇家马场。苏景玉一直想学骑马,之前因为太小,一直没有学成,好不容易等到今天,虽说心里有事不开心,但见到狂奔的骏马之后,立即将心思全都扑在了骑马的事情上。

    一天下来,在谢长廷的指导下,苏景玉已经可以骑着马儿小步快进,偶尔飞奔两步也可以,这点成就让她高兴的不得了,满心里都想着回宫之后要向母妃和哥哥们炫耀一番。

    夜色渐渐降临,小队人马沿着原路离开上林苑打道回宫,当他们翻过一个小山坡时,突然发现京城城楼上浓烟滚滚,原本应该站在城楼上守卫的士兵全都跌下城楼变做一滩血水!

    从去年开始,北方的北君国就开始对南苏国开战,三年饥荒的南苏国疲于应付,战火一直在边境蔓延,但是谢长廷怎么也想不到,北君国的军队会从天而降出现在南苏国的京城之中!

    他迅速的点派了四个人保护苏景玉,让他们隐藏到附近的山林中不要乱动,自己则带着剩余的人马冲进硝烟里。他是皇宫禁卫,他的职责是保卫皇上和娘娘的安全,即使明知前面是死路,他也必须前去!

    此时的京城跟白天完全两种模样,到处都是惊慌失措的百姓,他们尖叫着,逃窜着,被敌兵追杀着。谢长廷带着属下一路杀到皇宫,他原本心存侥幸,希望皇宫还没有被敌军攻破,但是眼前血流成河的景象把他的那点期望击的粉碎。

    他身后的禁军侍卫在一个一个的减少,敌人一拨接一拨的袭来,但这些都阻止不了他的脚步,他要找到谢贵妃,他至少要把她救出来!

    当年他流落街头,是谢贵妃将他从雪地里带回谢府并给他取名,他在谢府里学了满身武艺,他发誓要用自己的拳头保护这个救他性命的美丽女子。后来谢贵妃从北君国嫁到南苏国,成为如今的贵妃,他一路陪她走来,多少心酸他都看在眼里。此刻这么危机的时刻,他怎么能不在她身边?

    当他找到谢贵妃时,敌人的刀剑正好穿过她的胸膛,他发疯似的奔上去,砍掉敌人的脑袋,将倒在血泊中的谢贵妃抱起。

    “娘娘、娘娘你怎么样?”

    谢贵妃果然是绝色倾城的女子,即使满脸的血污也遮盖不了她的美貌。

    谢贵妃艰难的从床下拉出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的竟然是南苏国的传国玉玺!

    她将玉玺交给谢长廷说:“长廷,带着玉玺和玉儿,快逃走……”

    “娘娘,你坚持住,我带你一起走!”

    “不!我能和言儿、睿儿死在一起也算是幸事,只是可怜我的玉儿,从此孤苦一人,你答应我,你一定要像对待我一般好好照顾玉儿,你答应我!”

    谢长廷看着谢贵妃胸口不停奔出的血水,眼泪模糊了视线,他心知回天乏术,于是点头说:“娘娘你放心,我一定保小公主周全!”

    谢贵妃从腰间拔下一枚玉佩,将它放在谢长廷手中:“带她回谢家,谢家也许可以保她一命……”

    交代完最后的遗言,谢贵妃失血而亡。谢长廷将谢贵妃和两位皇子的遗体放在一起,收好玉玺和玉佩,而后一把火将整个宫殿点燃,拾起身旁的长剑后,拼了命的向外冲杀而去。

    山坡之后,谢长廷身上满是伤痕,他单膝跪在苏景玉面前,低声说:“公主殿下,京城沦陷,皇上、娘娘、皇子们都出不来了,您快随属下速速离开此地吧。”

    苏景玉惊恐的睁大双眼,踉跄着向山坡下跑去。

    谢长廷一把将她抱回来,说:“公主万万不可,京城中现在到处都是敌兵,他们会杀了你的!”

    “他们杀了父皇、母妃,杀了哥哥们吗?”她哭叫着吼出来。

    谢长廷满脸悲痛的点头回答说:“是。”

    苏景玉爬在谢长廷的肩头,看着京城中的火光越来越大,浓烟越来越密,忍不住放声哭泣起来。

    谢长廷抱着苏景玉向京城相反的方向逃去,京城从苏景玉的眼前消失,她梗咽的问:“就……就剩我一个人了吗?”

    “公主放心,属下誓死追随公主。”

    听到他这样说,苏景玉那可伤心而不安的心稍稍安定了一点。

    第二章 在他乡

    南苏国的京城在一夕之间突然沦陷,北君国驻守在边境的百万雄兵如洪水一般从北方肆虐而下,视南苏国的抵抗如无物,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南苏国的国土便丢失大半,剩余残兵的抵抗也如苟延残喘般毫无作用。

    南苏国的皇帝虽然被活捉,但是传国玉玺却不翼而飞,北君国派了大量兵力四处寻找,找了近一个月,依然没有结果。

    江域关是南苏国通往北君国的要道,因为战乱,南苏国的百姓纷纷通过江域关逃往北君国。江域关中挤满了成千上万的难民,到处都纷纷攘攘,但是训练有素的北君国士兵依旧仔细的盘查着每一个要通关的人,苦苦的寻找着南苏国玉玺。

    在人群中,一个壮实的大汉抱着一个小女孩,随着人流向关口走去。他们浑身上下穿着普通的麻衣,和周围的难民无异。小女孩的头上戴着大大的斗篷,她趴在大汉肩上一动不动,只是斗篷下的小脸上挂满了泪珠。

    逃难的百姓实在太多,狭窄的关卡前挤满了人群,加之北君国的士兵要对通关的百姓一一检查,人流前进的速度非常慢。

    谢长廷和苏景玉身上..带着南苏国的信物,决不能被人搜身,谢长廷看了一会周围的形式,决定在江域关中休息半天,等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再悄悄出关。

    他现在一家包子店买了几个鲜肉包,然后找了个人少的偏僻街角,而后将怀中的苏景玉放在地上,撩起她头上的斗篷,将热乎乎的包子递给她。

    “公主,肚子饿了吗?先将就着吃一点,我们明天到了北君国就好了。”

    苏景玉接过包子,一言不发的将包子往嘴巴里塞,机械的咀嚼着,吃着吃着,忍不住嘤嘤的哭了起来。一个月之前,她还是尊贵的公主殿下,在皇宫中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有慈爱的父皇、温柔的母亲,还有疼爱她的哥哥,一切那么美好,但是现在一切都没有了!

    “长廷叔叔,我想母妃……我想他们……我要回去……”

    谢长廷用粗糙的大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珠,神色严肃的说道:“我们回不去了,娘娘和皇子们都没了,南苏国也没了,你的亲人被鞑蛮杀死、你的百姓遭鞑蛮奴役、你的国家被鞑蛮占领,你要用心记下你看到的一切,等你长大后一定要向鞑蛮讨回这一切!”

    “鞑蛮”是南苏国对北君国人的辱称,苏景玉用心听着谢长廷的话,她抬起手背擦去泪珠,握起柔软的拳头发誓道:“我一定要为南苏国报仇!”

    夜幕四合之时,人头攒动的江域关稍稍安静了一些。谢长廷背着苏景玉,悄悄潜到西北角的城墙脚下。

    “公主,搂紧我的脖子,千万抓紧。”

    “嗯!”

    谢长廷用力甩出铁钩,系在铁钩上的长绳如灵蛇一般急蹿而上。“钪”的一声,铁钩抓住了墙垛,谢长廷双手双脚一起用力,沿着麻绳轻巧的飞上了城墙。

    两个巡夜的北君国士兵听到这边的细微声响,一起向这边走来。

    “谁?”

    两名黑甲士兵正四处张望,谢长廷冷不丁的从他们背后钻出,他右手持匕首轻轻抹过一名士兵的咽喉,另一只手已呈爪状,抓住第二名士兵的颈骨用力一捏,两人瞬间倒地。

    谢长廷手脚麻利的把长绳扔向外城墙,带着苏景玉飞身而下,不一会便消失在夜色中。

    到了北君国的境内,盘查宽松了许多,谢长廷和苏景玉扮作逃难的父女二人轻松的通过了许多检查,又经历了一个月,总算抵达了北君国的国都——埕都。

    时隔多年重回埕都,谢长廷心中满是感慨。当年离开时,他随着谢家小姐风光远嫁,羡煞了不少人家,此时回来,不料如此狼狈不堪。

    埕都的大街上繁华热闹,商铺中宾客满门,路上叫卖的小贩也纷来纷往。

    “公主,你看,这就是埕都,这是娘娘的故乡,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

    苏景玉从斗篷中探出脑袋好奇的看着四周,埕都比南苏国的京城还要热闹几分,加之地理差异,许多东西都是苏景玉没有见过的,看得她眼花缭乱。

    “长廷叔叔,母妃是让你带我去外公家吗?外公住在哪?”

    谢长廷一面走一面回答说:“我现在就是带殿下去老爷那里。老爷是北君国的治栗内史,位列九卿,等公主到了老爷府中,就真的安全了。”

    苏景玉心中忐忑的问:“外公会收留我吗?他会喜欢我吗?”

    “会的,公主聪明可爱,老爷一定会非常喜爱您的。”

    谢家老爷名为谢正孝,任北君国治栗内史,掌国库司库及全国各地物价。治栗内史权力不大,但却是个最富庶的肥差,不论王公贵族还是文臣武将,但凡要用到钱的地方,都必须和谢正孝打交道。埕都是个达官贵人积聚的地方,谢家虽说不上数一数二,但走在外面不论谁也得给上几分薄面。

    谢正孝膝下有两子一女,儿子们都在北君国朝中供职,女儿早年嫁入南苏国皇宫,她正是苏景玉的母妃。先前南苏国和北君国关系融洽时,因着这层联姻关系,谢正孝的地位在朝中更显特殊,但是此时北君国已向南苏国开战,谢正孝难免就处境尴尬了。

    所以当谢长廷带着谢贵妃的信物找到谢家时,谢正孝进退维艰,不知如何是好。苏景玉是她的外孙女,他不可能弃之不管,但他没有胆量收留南苏国的逃亡公主,此事若被揭发,整个谢家恐怕都要受到牵连!

    他一面命人将谢长廷和苏景玉安置在客房中稍作歇息,一面召集两个儿子到书房中商议办法。谢家长子谢长丰、次子谢长坤都在朝廷供职,兄弟二人见齐齐被召唤,以为朝中出了大事,神情一时紧张不已。

    谢长丰见父亲坐在书桌后沉思不语,开口询问:“父亲,您将我和二弟匆忙叫来,不知是为了什么事?”

    谢正孝依旧没有说话,谢长坤手臂一颤,问道:“父亲,是不是跟三妹有关?南苏国沦陷,朝中是不是有人落井下石,借三妹的事情弹劾咱们了?”

    谢正孝摆摆手,叹气说:“并不全是这样,虽然朝中已经传出些风言风语,但不足为惧。让为父如此忧心的事情是……莲卿的女儿被人送上门了!”

    谢家兄弟都很惊讶,长子问道:“三妹的女儿?南苏国的七公主?不是听说南苏国皇族全部被灭,无一遗漏吗?”

    “只怕是前线混乱,加之她是个公主,并不是皇子,被人遗漏了吧。”

    父子三人一时都沉静下来,兄弟二人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依旧是由长子谢长丰开口询问:“不知父亲打算如何处理此事?是要收留这个小女孩吗?”

    谢正孝叹道:“为父知道此事极为危险,但是她终归是莲卿的女儿,也是我们谢家的骨肉,我总不能亲手把她推出去送死。叫你们兄弟前来,我就是想和你们商议一番,看你们谁把她收做养女,明面上给个身份搪塞过去便行了。”

    二字谢长坤反对,开口说:“父亲,我看这样不妥。南苏国刚刚亡国,三妹刚刚去世,我们家便收养孩子,落在有心人眼中,只怕会猜出这孩子的来历,反倒会害了那孩子。”

    他说的也有道理,谢正孝问:“那可如何是好?”

    “不如这样,”谢长坤想到一个好主意,于是说:“我和城外三清观的符远道长交情甚好,先把三妹的孩子妆做男童,送往道观去寄养两年,等她稍大一些,外面的风声平息后,再接回谢府,到时候再给她一个身份,这样可好?”

    “看来暂时也只有这样了,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道观那边好好打点一番,千万不要走漏了风声。那孩子也是个可怜的,对她好些,不要再让她受苦了。”

    谢长坤拱手领命:“是,父亲,我会处理好的。”

    谢长坤先命自己房中的丫鬟去取了几套儿子小时候穿的衣物,再备下重金命小厮随身带着,向客房走去。

    苏景玉自从进了谢府,一路都很安静,她乖巧的坐在客房的椅子上,等着管家的回复。她十分懂事,知道此时不比在皇宫里可以随便任性,以后要寄居在别人的屋檐下,她要乖巧听话才能好好的活下去。谢长廷站在她身边,即使到了谢家,他依旧不敢放松警惕。

    客房的门被推开,苏景玉立即从椅子上站起来,和谢长廷站在一起。

    谢长坤站在门前,谢长廷一眼就认出了他。他在谢家长大,自然认识谢长坤,他情绪略微有些激动,上前拜道:“二爷,您还记得属下吗?我带着小小姐回来了。”

    谢长坤仔细的关上房门,而后扶起谢长廷,感慨的说:“长廷快快请起,我怎么会忘了你呢,多年不见,辛苦你了!”

    苏景玉在旁赶紧行礼说道:“景玉见过二舅舅,给二舅舅请安。”

    “这就是三妹的女儿吗?长的可真像三妹,一样的俊俏,一样的惹人怜爱呀!”谢长坤见到苏景玉,想到三妹已经死去,心中难免感伤。

    他很快就调整好情绪,对谢长廷和苏景玉说:“三妹的孩子我们谢家自然不会不管,只是如今朝中形势复杂,谢家的处境十分敏感,做事需要处处小心。父亲同我和大哥商量,决定先把景玉送到三清观去寄养一段时日,等形势好转之后再接回府来。”

    他蹲下身和苏景玉平视,看着她说:“为了你和谢家的安全,要委屈你一段时日了,别怪舅舅和外公,好吗?”

    苏景玉出人意料的回答道:“二舅舅,我不怪你们。我知道我给你们添了很多麻烦,我听你们的安排,我会乖乖的,一定不给你们添麻烦。”

    “真是懂事的好孩子!”

    谢长坤单独向谢长廷交代了一些事情,而后命丫鬟帮苏景玉换了身男童的装扮,随后就带着他们坐上早已备好的马车,向京郊的三清观驶去。

    第三章 三清观

    谢长坤对符远道长说,谢长廷是谢家的一个远房兄弟,原本在南苏国当武师,因为战乱带着儿子逃到北君国寻求庇护,暂时借住在三清观。

    谢家是三清观的常客,往年捐了不少灯油钱,谢长坤这次又捐了大量“灯油钱”,符远道长自然同意,急忙将他们请入观中。

    三清观是埕都较大的一家道观,香火十分旺盛,观内设置了许多厢房供香客休息或借住。谢长坤专门为苏景玉选了一套靠近后山的单独小院,这院子原是给前来上香的贵客休息所用的,最是清净。

    谢长坤原本打算拨几个丫鬟小厮过来服侍,但谢长廷和苏景玉都觉得这样太过招眼,反而不好,便拒绝了,只留谢长廷和苏景玉一起住在道观中。谢长坤给他们留下不少金银细软,另外派仆役给简陋的厢房里添置了不少生活所用的东西,见一切妥当才打道回府。走之前还像苏景玉许诺,每个月都会来看望她,一有机会就会接她回府。

    小院里所有生活所需的物品一应俱全,但是和皇宫是没法相比的。谢长廷担心苏景玉住不习惯,小心的对她说:“公主,让你受委屈了。”

    苏景玉反倒十分想得开,摇头笑道:“不委屈,长廷叔叔,我一点都不委屈,我觉得住在这里很好,很自由,没有人约束我,我可以做一切我想做的事。”

    谢长廷惊讶的问:“公主你想做什么?”

    “我要学武功,长廷叔叔,你教我学武功吧!我说过我要报仇,那么就要让自己变强才行!”

    谢长廷的心情几乎可以用震撼来形容,他看着眼前的苏景玉,身着男童唐装,头戴八宝角帽,长长的头发编了跟小辫子垂在身后。她握着小拳头,一脸坚毅、满眼期待的望着谢长廷,一向任性的公主仿佛一下子长大了,懂事了。

    谢长廷宽慰的说:“好,我教你,我可是个很严厉的师父,公主到时候可不许偷懒!”

    “嗯!”苏景玉点头,又说:“长廷叔叔以后不要叫我公主了,我现在是‘男孩’,你得叫我公子,可是这样听着好别扭,长廷叔叔就跟我的亲人一般,你就跟娘一样,叫我景玉吧!”

    谢长廷坚毅的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他摸摸苏景玉的小脑袋说:“好的,景玉。”

    苏景玉是个女孩,力气怎么也比不过男子,所以谢长廷打算教她一些轻灵灵巧的招数。但是在这之前,苏景玉依旧逃不过练基础功夫的苦训。学武功是个辛苦活,最要紧的就是身体底子要扎实,谢长廷第一步就是让苏景玉扎马步、挑水担和砍树木,以锻炼她的腿部、肩部和手臂的力量。

    第一天,苏景玉信心满怀,起了大早。谢长廷的命令很简单,让她先爬上后山,再返回小院。这个爬山项目没有规定时间,随苏景玉什么时候完成,相当宽松,因为谢长廷害怕一开始太难,会打击苏景玉的积极性,而且苏景玉娇生惯养,难度大了,她真是完成不了。

    不出他所料,苏景玉从清晨到正午,足足花了三个时辰才从小山上爬了个来回。

    “师……师父,我回、回来了。”苏景玉满头大汗,深秋里,她的汗水把两层厚衫都浸透了。

    谢长廷板着脸,严肃的说:“速度太慢!”

    苏景玉低头说:“我知错了师父,下次我会加快速度,我会努力的。”

    “好吧,明天若还是这个速度,我就要罚你了。你进屋吃饭吧,下午扎马步。”

    “是,师父!”

    整整一下午,苏景玉端着马步在小院中度日如年。起先她还以为很轻松,只觉得无聊,但不一会她就站不住了,刚要站直活动下腿脚,谢长廷的树枝“教鞭”立马抽到她的小腿上。她疼的只叫唤,但不敢有怨言,赶紧恢复马步的姿势站好。再久一点,她的两腿发软,那种难受的感觉让苏景玉急的眼泪都掉下来了,但是看到谢长廷黑黑的脸色,一咬牙,什么都不说了。

    她没有叫苦,这让谢长廷感到十分欣慰。教一个公主习武,他原以为的比这要困难的多,他们虽是师徒,但首先是主仆,若苏景玉怕苦怕累使起性子,谢长廷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不过苏景玉今天这样的表现已经让他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一早,谢长廷在院中等苏景玉起床锻炼,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他以为苏景玉因为第一天的锻炼太辛苦在睡懒觉,一时心慈,决定让她多睡会,过一会再喊她。等到太阳渐渐高升,谢长廷见苏景玉房中依旧没有动静,上前去敲门,敲了好一会房中没有应声,他推开房门一看,床上根本就没人,苏景玉哪去了?

    谢长廷心中恐慌,急忙在三清观前后到处寻找,谁知都不见踪影!他一时胡思乱想,以为苏景玉被北君国的人捉住了,竟然怀疑到谢家的头上,差一点就要冲到谢家去兴师问罪。

    正在他又焦又怒之时,三清观一个叫天玄的小道童从后山拾柴回来,他看到谢长廷这个样子,就问:“谢大叔,你是在找儿子吗?我刚刚在后山拾柴和看到小兄弟了,他上山玩去了。”

    谢长廷愣住,心里松了口气,转而笑着对小道童道谢。

    苏景玉因为担心自己今天速度依旧很慢,耽误了其他训练,所以早早起床上山。等她跑完一个来回时,谢长廷满脸动容的在小院中等着她。

    “景玉,你真是长大了,你娘在泉下看到不知会有多高兴。”

    苏景玉低头说:“我身体不好,跑不快,又没力气,但我会努力锻炼的。正如四哥说,‘勤能补拙’,我一定要学得满身本领为大家报仇!”

    南苏国尚在时,苏景玉会和两个同胞哥哥一起上太学读书,四皇子苏景睿背书没有苏景玉快,每每到了晚上总会秉烛念书,使自己不至于落后妹妹。苏景玉在旁耳濡目染,从他身上学了很多东西。

    提到娘亲和哥哥,苏景玉的眼眶微微红了,她猛吸了下鼻子,振作精神说:“师父,现在离中饭时间还有好一会,我去扎马步吧?”

    谢长廷疼爱的说:“不能操之过急,欲速则不达,小心伤了身体。你现在不如去看看书,它和学武一样,都丢不得。”

    苏景玉点点头,洗了把脸后,进房看书去了。

    第四章 朋友

    日子悄悄的流逝着,转眼从秋天到了冬天,天气也一天比一天冷。苏景玉依然每天不敢懈怠,跑步、扎马步、挑水、读书,反反复复,因为心中有信念,倒不觉得枯燥。

    第一场冬雪突然而至,谢长廷思量着苏景玉的冬衣太单薄,需要添置一些衣物,家里也缺炭火,于是留下苏景玉一人在家,和三清观外出采办的道士一同进城去了。

    苏景玉照例先是上山晨跑,回到小院时,却见两床大棉被“站”在院子里。

    “诶?”她觉得奇怪,发出了点声响。

    棉被立即转了转方向,一颗脑袋从棉被后探了出来。

    “小兄弟,你总算回来了,快帮我接下棉被,我手快冻的断掉了。”

    “啊?哦,我马上来。”苏景玉第一次被人称作“小兄弟”,她差点忘了自己是女扮男装。

    因为突然下雪,气温下降不少,天玄奉符远道长的命令给谢长廷和苏景玉送棉被过来,天玄没想到苏景玉下雪也会上山去“玩”,送棉被来时院里没人,他就傻傻的抱着棉被在雪地里站了近一个时辰!

    苏景玉领着天玄进屋把棉被放下,见他瑟瑟发抖,双手和脸冻的红中泛紫,赶紧去小厨房给天玄生火烧水。虽说苏景玉现在不是公主了,但做饭、烧火这类事情一直是谢长廷在做,她跟本很少进厨房。

    她想点燃土灶烧壶水,结果折腾了很久,弄的自己灰头灰脸,火依旧没点着。天玄在旁看的着急,一把抢过火石,蹲在炉灶前,不一会就把火点燃了。

    天玄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真笨,连烧火都不会。”

    苏景玉被灶火折腾的早就没了耐性,她立即回嘴道:“你才笨呢!笨蛋才会在雪地里傻站那么久。门又没锁,你不知道进屋等吗?”

    天玄也是小孩子,哪有不好强的,争抢着说:“你爹没教你吗?不能擅自闯别人的家,真没礼貌。”

    “笨小子又笨又呆,你难道就不会先回去,等我回来了再送回来吗?”

    “我哪知道你玩到什么时候回来?”

    ……

    两个孩子在厨房里叽里呱啦吵了一大堆,谁也没注意到炉灶里的一根柴禾掉了出来,引燃了稻草和炉灶边的一堆木头。

    “呀,着火了,快救火!”

    苏景玉见火烧出来了,而且越烧越大,吓的跳脚。天玄也叫了一声,赶紧拿起水瓢从厨房的水缸里舀水灭火。

    火势不大,而且发现的早,很容易就熄灭了,但是厨房里却乱成了一团。苏景玉和天玄两人对视一眼,天玄问:“怎么办啊?剩余的柴禾都打湿了,外面下雪,柴禾不好捡,你爹回来会不会打你?”

    “应该不会吧……”

    谢长廷当然不会为这点事情打苏景玉,但是小孩子闯祸之后的心虚总是难以避免。这小小的火灾让苏景玉和天玄成了难兄难弟,他们也不吵闹了,急忙收拾起残局来。

    天玄手脚麻利,很快就把厨房收拾好了,苏景玉几乎没动手,这让她有点不好意思,于是主动去给天玄倒了杯刚刚烧开的开水。

    天玄接过水杯说了声谢谢,突然问:“后山上有什么非常好玩的地方吗?我看你天天早上上山玩呢,几次想跟着你去找好玩的地方,都被你甩掉了。”

    苏景玉吓了一跳问:“你跟踪我?”

    “不、不是的,”天玄也觉得自己的说法十分让人误会,赶紧解释说:“我每天早上都要上山拾柴禾,经常看到你,你走的急,没看到我。”

    “哦,这样呀。我不是上山玩,我是锻炼身体呢。我师……我爹说我身体底子不好,要多锻炼身体,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跑上山顶,再跑回来。”

    天玄听的瞠目结舌:“锻炼身体?跑上山顶?每天?天呐,我在山脚捡柴禾都觉得累,你真能每天跑上山顶?真厉害!”

    苏景玉见天玄夸奖自己,高兴极了,说:“开始是挺辛苦的,好几次在中途都不想再走了,不过几个月下来,已经好多了。锻炼身体真的有好处,我以前冬天可怕冷了,现在就不怕冷。”

    天玄呆呆的想了想,突然神秘的说:“兄弟,我帮你想了个好办法,你如果想偷懒的话,每天可以去后山玩,等时间差不多了,再回来,你爹又不会真上山顶去看你到底跑没有跑到地方。”

    “呀,你真坏。我还以为你又笨又呆呢,没想到是个狡猾的坏蛋!”苏景玉被他的主意逗的笑,又说:“不过你这法子挺好,如果哪天我真想偷懒了,就去找你玩。”

    天玄听她说要找自己玩,高兴的说:“那太好了!我叫天玄,小兄弟叫什么我还不知道呢。”

    “我叫苏景玉。”

    “咦?你爹不是姓谢吗?”

    苏景玉说错了话,赶紧说:“我娘死的早,我爹为了纪念我娘,让我随她的姓氏。”

    “呀,谢大叔真是有情有义……”天玄感叹了一会,心里同时为有了新朋友感到高兴。

    突然他惊叫着飞奔出去,高喊说:“苏景玉我得赶紧走了,耽误了这么久,师父该打我板子了!我以后来找你玩!”

    苏景玉看着他狼狈奔跑的样子,站在院里笑的弯下腰,几个月以来,她第一次笑的这样开怀,有朋友真好!

    下午,天玄又来了小院一次,他从门缝里看见苏景玉在院里扎马步,两只手上还领着两只小桶。他心想,谢大叔肯定因为火烧厨房的事情在罚苏景玉,谢大叔可真严厉!

    他缩回脑袋,心想明天再找苏景玉玩,不然现在进去,肯定惹的谢大叔更生气了!

    第二天一早,天玄一心记挂着和苏景玉这个新朋友玩,所以刻意起早,冒着大雪去后山等她。果不其然,他刚到那里,就看见苏景玉精神抖擞的跑了过来。

    “景玉,苏景玉!”

    天玄站在山间的小路向苏景玉挥手大喊,苏景玉跑过来,惊讶的问:“这么大的雪,你还要捡柴禾?都是湿的,没法烧呀。”

    天玄傻笑着说:“先捡点回去,等天晴了拿出来晒晒就能用了。”

    “真是个笨小子,湿的木头多重啊,自找苦吃。”

    “你还不是自找苦吃,这么冷你还往山上跑,冻都冻死了,而且雪滑,摔你一跤,你就惨了。对了,昨天下午你是不是被你爹罚了?我看到你领着水桶在院子里罚站了。”

    苏景玉摇着头说:“才不是,我爹是武师,他那是教我练功夫。我不能跟你多说了,我得快点晨跑,回去了还有其他事呢。”

    “那,那我在这里等你,一会一起下山?”

    天玄朝着苏景玉的背影大喊到,见苏景玉点头答应,心里高兴极了。

    他十分珍惜苏景玉这个朋友,虽然她总是骂他“笨小子”,但是苏景玉会着急给天玄烧热水暖手,只是这一点无心之举,天玄便心存感激。

    天玄从小被符远道长从后山捡回三清观,虽然符远道长待他不错,但三清观中道童众多,天玄只是一个不足轻重的存在,符远道长没有过多的精力去关注他。

    从小到大,他的记忆里就充满了被师兄欺负的记忆,观里的脏活累活都是他做,稍稍偷点懒就会被人拳脚相加。他是个命苦的孩子,从来没有尝过半点温暖,苏景玉的那杯热水,就如他生命里的第一缕温暖一般,吸引着他不断靠近。

    第五章 山洞

    从此以后,苏景玉早上晨跑,天玄在山脚捡柴禾等她,然后一起回到三清观,这几乎成了两个人之间的一种约定。

    到后来两人关系更熟悉了一些,天玄还会在晚饭之后来找苏景玉一起读书。他认识一些字,但是读的书很少,大多数都是道教的经书。认识苏景玉之后,苏景玉会大方的把自己所有的书借给他看,两人一个坐在桌前,一个爬在床前,一人捧着一本书,各自看到很晚,虽然不怎样说话,但到最后离开的时候,会比谁看的页数更多。

    谢长廷见到天玄和苏景玉走的这么近乎,心中隐隐担心着,虽然苏景玉是男装打扮,天玄以为她是男孩,但景玉终究是女儿家,两个人整天腻在一起很不好。不过转念想想,景玉现在还小,而且很孤单,身边只有天玄一个朋友,如果再不准他们一起玩,怕对她的成长造成不好的影响,这样想着,谢长廷就由得他们去了。

    到了夏天,谢长廷逐渐开始教苏景玉一些拳法和擒拿招数,并且给她的锻炼项目中增加了一项砍树的锻炼。于是早晨晨跑之后,苏景玉就拿出斧头和天玄一起在山腰上砍树,砍倒一棵之后,他们还要把树劈成木柴,等一切做完,就接近中午,两个人把柴禾分了,各自背回去。

    这天他们依旧是这样做的,苏景玉上午劈完柴,下午跟谢长廷学长拳,晚上在房里等天玄一起来看书。夜色渐渐深了,天玄一直没有来。天玄如果有事不能来,他一定会在早上就提前告诉苏景玉,其余时间从来都是很准时的。苏景玉一会看看书,一会看看门外,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来。

    “长廷叔叔,”她找到谢长廷说:“天气燥热,我出去散散就回来。”

    “别走远了,夜里小心。”

    苏景玉径直找到天玄的小厢房,他的房间在三清观的柴房隔壁,很简陋,平时也很少人来,可现在,他的房前却围满了人,人群的中间火光冲天。

    “难道发生火灾了?”苏景玉心中大呼不妙,三两下就推开人群冲了进去,可事实根本不是她想的这样简单。

    天玄小小的身子被麻绳绑成了麻花一般,扭曲的放在火堆旁边,他的嘴巴被脏布塞着,吱唔着说不出话。炽热的烈火烤的他全身冒汗,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都变的黑红黑红的。

    一个中年道士站在火堆旁,一脚踩在天玄不断挣扎的身子上,双手抱着柴房里的柴火,并往火堆里不断加柴,每丢一根,周围的年轻道士们就哄笑起来。可怜的天玄如同垂死的小兽一般苦苦挣扎,却没有任何坐用。

    苏景玉看到此情此景,怒火中烧的吼道:“你们干什么,快放开他!”

    她的突然出现让吵闹的人群安静了一小会,踩着天玄的中年道士见苏景玉是住在后院的客人,说话态度稍微放客气了一些说:“小道友,这是我们三清观内部的事情,你请其他地方玩吧。”

    苏景玉上前一把推开中年道士,中年道士猝不及防,一下子摔坐在地上,怀里的柴禾也散了一地。苏景玉拉起混身滚烫的天玄,将他护在自己身后,说:“天玄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们不许欺负他!”

    中年道士生气的站起来,指着苏景玉的鼻子说:“你这小孩好没教养,我三清观的事哪轮得到你插手,我今天就代替你老子娘管教你,让你长点教训!”

    他一个大人,对着两个小孩,竟然说动手就动手!他伸手去抓苏景玉的后衣领,想把她领起来,苏景玉不等他伸手,一拳打在他的小腹。道士吃痛,弯下腰去,苏景玉顺势左肘一抬,狠狠的撞在道士的脸上,然后脚下一铲,他就咕噜的滚摔了出去。

    苏景玉现在的力气可不一般,这道士只觉得一拳、一肘下去,肠子都要搅到一块,脸上都开始肿胀了。

    “好你个蛮力崽子,大爷不发狠,你还不知道厉害了!”

    中年道士从地上爬起来,发狠的扑上去,苏景玉左闪右躲,让他怎么也捉不住,旁边围观的道士不禁都笑了出来。中年道士被众人笑的恼怒,转头吼道:“你们还不帮忙,笑、笑、笑,谁敢再笑一声,我收拾完这俩小子就来收拾他!”

    围观的道士不知为什么很听他的话,他一开口,众人掳起袖子就要上前来捉苏景玉。苏景玉见敌众我寡,拉起天玄撒腿就往后山跑,引的一群人狂追。闷头死命的跑了一阵,终于把那些人摔掉,苏景玉这才停下来给天玄拉开嘴里的脏布,解开手上的绳子。

    刚能说话,天玄就焦急的说:“景玉,你怎么敢打大师兄,太危险了!”

    苏景玉拉掉他身上的绳子说:“他欺负你,为什么不能打!”

    “师兄们都听大师兄的话,你这次打了他,他一定会叫所有人来打你的,这可怎么办啊?”

    “我才不怕他,他如果再赶欺负你,我就叫我爹把他揍的稀巴烂!对了,他这次为什么欺负你?”

    天玄探了口气说:“大师兄看我每天晚上都出去,早上又背回那么多劈好的柴禾,就怀疑我是趁晚上天黑偷附近人家的柴禾。我说不是,他说我一个人不可能劈这么多柴,一口咬定是我偷的,然后叫来所有人欺辱我。”

    “真是个坏蛋,那柴明明就是我和你劈的,凭什么血口喷人,走,我们找符远道长,让他帮我们做主去!”

    天玄摇头说:“不要、不要,他们现在肯定守在下山口那里了,我们现在去就自投罗网,肯定会被揍惨的。我挨打不要紧,不能连累你也挨打呀!”

    苏景玉想想也是,决定晚点再下山。借着月光,苏景玉看到天玄的嘴皮都裂开了,肯定是因为刚刚烤坏了的,就问他:“你渴不渴?我带你去找水喝。”

    天玄早就渴的不得了,当即点头,随着苏景玉向山上走去。

    在山腰更上面一点,有一个内陷的断崖,总是有山泉从那里流下来,汇成小潭。苏景玉晨跑时总会经过那里,在那里取水喝,这次正是带天玄去那里找水。

    天玄见到潭水,高兴的扑上去喝了几口,又洗脸擦胳膊弄了好一会。

    “我好了,现在我们下山吗?”天玄擦去脸上的水,回头问苏景玉。

    苏景玉猫着身子,拨开树丛,往山的另一边看去,不知看着什么。

    “天玄你快来看,那是不是有亮光?”

    天玄凑过去顺着苏景玉指的方向看去,隐隐约约的确看到了一闪一闪的火光。

    “后山上有人住吗?没听说呀。”

    “村人都住在前山脚下,后山是三清观的范围,没住人,现在山上怎么会有人?”

    两人一言一语的商议着,最后决定到有火光的地方去看看。他们绕着后山爬了好一会,终于到了山的另一面,在山腰上,竟然有一个他们不知道的山洞,火光正是从山洞里传出。

    天玄胆子不比苏景玉,略略有些胆怯的说:“咱们别进去吧,也不知山洞里住的是人还是什么……”

    苏景玉说:“笨小子,肯定是人啊,野兽都怕火,怎么会自己生火?你当这世上真的有妖怪吗?”

    “就算是人,半夜三更在山上,说不定是坏人,咱们被捉了怎么办?”

    “我们现在也在山上,我们是坏人吗?”苏景玉不想和他多讲,率先向洞里走去,天玄赶紧在后面追上。

    山洞不大,山洞中有一个男人、一堆火和一个罐子。只是,火堆旁的那个人满身鲜血,晕在了那里,火堆上的破罐子里汩汩冒着热气,散发着难闻的气味,也不知里面煮的是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