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红颜祸水
安夕颜刚要起身从罗汉床上爬起逃走,谁知道刚起身就被为首的那人迎面给拦住了。
“你们……”
她刚张口,脖子就被那人死死给掐住了。
安夕颜痛苦挣扎,紧紧抓着那人粗壮的胳膊,可在这些异族人面前,她那点力气算什么。
强烈的窒息感紧紧包裹着她,脖子要断了,喉咙要碎了,安夕颜疼得差点生生晕了过去。
又是砰得一声,房门再次被踹开。
这次,伴随着凌冽寒风席卷进屋子的,还有汹涌的杀气。
那群挤在罗汉床前的异族人听到声音回头,闪着寒光的长剑已经抵在他们脖子上了。
拿剑抵在为首那人脖子上的,正是顾品学。
在霍加不顾阻挠硬闯进房间后,含冬以最快的速度跑去找顾品学。
顾品学深知这些人醉酒的德行,立刻把自己院里的所有死侍都领了过来。
“放开她!”
他冷冰冰道,幽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杀戮之意剧烈翻涌。
“她哪里好?”
霍加并没有被顾品学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长剑给吓到了,血红的眼睛仍旧紧紧盯着自己手心里的安夕颜。
“我说了,放开她!”
顾品学并没有和他废话,大声命令的同时,手上的长剑也用力了三分,血顺着刀刃缓缓滴落。
霍加微蹙眉头,这才缓缓松开了捏在安夕颜脖子上的手。
“为了这样一个奶娃娃,这样对我,你会后悔的!”
安夕颜身子一软,差点整个从罗汉床上栽了下来,顾品学急忙伸手将她抱住。
“都赶紧滚!”
他怒吼,手上的剑还朝霍加飞了过去。
霍加头一偏便躲过了,哐当一声直接插进了他身后的墙上。
顾品学抱着安夕颜转身上了床,将她小心仔细的放在被褥上。
安夕颜因为先前的窒息感,这会子正在大口喘着粗气。
看着她因为缺氧导致泛白毫无血色的小脸,再看到她细嫩脖颈上留下的掐痕,顾品学想将那帮人撕成碎片的心都有。
“傅清,去把他们全都给解决了!”
“主子,不可!咱们现在所有的粮草都靠他们运送呢!”
“我不想听废话!”
“主子,是真的不可啊!上次因为你没答应霍加的提亲,他就已经不高兴了,这次愿意答应咱们运送粮草过来,也是因为咱们提高了两成的酬劳。”
“我说了——”
“我没事,我想喝水。”
顾品学满腔的怒火被哑着声音的安夕颜给压了下来。
敢在顾品学眼皮子底下对自己动手,傅清等人又这样忌惮他们,就知道这些人不是好惹的。
听到安夕颜开口,顾品学的脸色才稍稍好了一些,急忙起身去给倒水。
一杯温温的水,安夕颜全都喝了,苍白的脸上这才渐渐有了些血色。
“去把神医找来。”
“不用,我真的没事。”
安夕颜拦着,但是没用,晓晓还是领了吩咐出门了。
“对不起,是我没能护住你。”
顾品学不敢看她的脸,更不敢看她脖子消散不去的掐痕。
他攥紧拳头,这个仇他一定会要他们百倍的报回来。
“我都说我没事了!”
安夕颜不想看他这个样子,故此第三次说自己没事的时候,语气里明显有些不耐烦。
她不是心里不恨不生气,而是刚刚傅清的话她都听进去了。
这些人是送粮草的,可以说的上整个边疆只要是活的生物,生命都捏在他的手里。
要不是形势所逼,顾品学也不会提高那么多酬劳还要他们运送粮草。
刚刚晓晓才说边疆整个军营的士兵都知道顾品学有多在意紧张自己,要是现在因为自己而弄得顾品学和这些人大打出手,从而断了粮草,那自己在将士们的眼里成什么了?
说红颜祸水都是轻的,既然自己没有性命之忧,那多一事就不如少一事。
神医很快就提着药箱急匆匆赶来了,待看到安夕颜细腻脖颈上的掐痕后还是狠狠倒吸了一口气。
倒不是他被这个伤痕吓着了,而是被霍加等人的胆子给吓到了。
顾大人心尖上的人儿他们也敢下这样的手,怕是真的活腻了。
“没有大碍,只要抹几日这个药膏淤痕就会消。”
顾品学接过药盒,从里头挑出凉凉的药膏,在掌心细细的摸化摸热后伸向安夕颜的脖子。
安夕颜先是躲了一下,待看到他的脸色仍旧阴沉的可怕后便没再动了。
经过他掌心的温热,原本清凉的药膏也不凉了,他的动作也轻柔,抹药膏的时候并没有一丝的不舒服,反倒酥酥麻麻的。
这酥麻的感觉让安夕颜不自觉就红了脸。
待药膏摸好后,她刻意往身后的被褥上靠了靠。
神医晓晓和傅清随后也都退下了。
屋里的气氛很凝重,安夕颜被压得有些喘不过了起来,她可不想没被那个什么什么加的掐死而被他吓死,便笑着开口打趣他。
“听说那人要把他的阿妹嫁给你。”
顾品学正在盖手上的药膏盒,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盖上后他放在枕头底下。
“明早起床记得擦。”
“是不是他阿妹太丑了,你没看上?”
异族人不管是身形还是外貌和他们中原的就相差很大,那人说自己还是个七八岁的奶娃娃,想来他们族的人都身形高大健硕。
他的阿妹肯定和他一样长得人高马大。
身形她倒是能揣测一些出来,至于相貌嘛,她就不敢随便揣测了。
前世她去边疆的时候,刚到就听到边疆那边的人说他们族长的女儿美若天仙,求娶之人络绎不绝,甚至还有一个部落的两兄弟为了她大打出手,血流成河。
后来,在一次宴会上,她终于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天仙。
她被那些人的审美彻底惊呆了。
那位传说中美若天仙的姑娘,要放京城,最多也就只能用相貌平平来形容。
“这辈子除了你,我看不上任何人。”
顾品学重新在床边坐下。
“你这样说就没趣了。”
安夕颜低头,看着揪着被罩的小手,不愿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