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蓝走了,无法接受的岑璟妍趴在安夕颜的怀里哭了很长时间,她觉得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站在旁边的绿芜不忍心,在她看来,沈若蓝本来就不是好人,更何况他都承认今天这事是他做的了。
再想起那天落水的真相,她觉得小姐为他掉一滴眼泪都冤枉。
“小姐,其实那天……”
她正要开口,安夕颜却急急打断了她的话。
“绿芜,你赶紧去倒杯水来吧!她哭了这么长时间,肯定渴了。”
说着,还冲她使眼色示意了一下,让她不要多嘴。
绿芜只能悻悻闭嘴,她想不明白王妃为何到了这个时候还向着姓沈的。
因为今天的事让她觉得恶心,所以对沈若蓝的称呼,直接变成姓沈的了。
“好了,别哭了,好在没酿成大错,不然王爷可不会这么轻饶了他。”
安夕颜不让绿芜说,是知道这事之后,沈若蓝肯定会刻意避开岑璟妍。
既然以后都见不着了,又何必撕开美好的假象把龌龊不堪的真相掏出来给她看呢。
“可我还是很难过呀!”
岑璟妍摸了眼泪道。
她的心就好像被人拿针给扎着一样,细细密密的疼着,想不难过都不行。
“你要一直都为他难过,那萧公子可就要生气了!”
安夕颜刻意把话题转移到萧允博身上。
“被下药的是他,被砸伤脑子的是他,被打的满脸都是伤痕的也是他,差点失身的还是他,你前面才冲我喊着叫着说他是你的未婚夫。
怎么这个时候你不替他难过,反而替别个男人哭得这么伤心呢?
这要让他知道了,他得多伤心啊!”
“说不定他还巴不得失身给那个大方脸呢!你都没看到昨天他抱着她有多开心!
在孔家后院还被我当场抓到两个人亲亲我我呢!”
岑璟妍噘嘴道,这两件事,她是一想起来就窝火。
“你呀你!”
安夕颜戳了戳她的小脑袋,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冲银屏使了个眼色。
银屏会意,转身从博古架上拿了一本书过来。
“你自己好好看看吧!”
安夕颜塞进她手里。
“话本子?!怎么会在你这里!?”
岑璟妍一脸惊诧。
“昨晚他回来后就找了我,委托我找个机会把话本子给你看!
有件事,你必须要知道,这话本子里的字,每个都是他亲手一笔一划写出来的,你好好看吧!”
说完,安夕颜就起身离开了。
等她看完话本子,就不用自己再多说什么了。
书房内。
墨少卿的脸色很难看,也很复杂。
有生气,有懊恼,有愤怒,也有痛心疾首。
沈若蓝在他手下做事多年,对他的性子,他是最清楚的,他愤怒难过的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他都敢下手,而且还是三番两次,这样的人,往后他是绝不会再用的。
“王爷,这是沈公子让交给你的。”
郝大通进屋,递给他一封信。
墨少卿伸手接过。
信很简短,先是写了他会去找长姐,后面则写了他会继续去办萧昶栎的事。
最后一段写的是恳求他们不要把岑璟妍的落水真相告诉她。
看过信后,他转身看向坐在一旁的萧允博和卫川柏。
萧允博脸上身上有好几处伤,卫川柏正在帮他涂抹药膏。
“那两个人你打算怎么处置?”
他问的是萧允博的小厮,还有和他已经有了夫妻之实的方脸姑娘。
“我想过了,人留下,再给他一笔钱,是买房买铺还是买田买地我都不会管,以后日子会过成什么样,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
尽管方脸姑娘也是受害者,但是萧允博只要一想到自己差点和她成了事,他就觉得恶心和恶寒。
他不愿看到方脸姑娘,现在也连带不愿看到那个跟了自己十几年的小厮。
他现在在心里都不知道感谢了佛祖多少次,让岑璟妍那个时候在自己的屋里。
“有想过你是怎么被下药的吗?”
这个一直都是墨少卿心里的疑团。
今天在宴席上,他们两个是特地分开了坐的,自己在的时候,两人并未有过任何交集。
他前脚出了正堂,萧允博后脚就出了正堂,刚刚他也派人去查过,说方脸姑娘今天一天都没和沈若蓝有过交集。
都没有交集又怎么可能会被下药。
“想不通。”
这个也是萧允博心里的疑团。
他思前想后了很长时间,在孔府后院凉亭的时候,他就已经中毒身体开始有反应了,不然不会在抱着岑璟妍的时候,还伸手去捏她的包子。
可在此之前,他和沈若蓝并未有过接触。
“其实不用多想,这个药药性强烈,压根就不用下在吃的或者是喝的里面,只要轻轻拍拍你的肩膀,或者伸手在你面前晃一下,你就会中招。”
当初把药包翻出来的时候,卫川柏也吓了一跳。
“也幸亏你及时发现自己被下药了,也得亏绿芜的那一下拍得好,不然这个时候,岑小姐怕是半条命都要没了。”
卫川柏这话并不是危言耸听。
萧允博身强力壮,药量也下的足,岑璟妍比安夕颜都还要小一岁,真要被迫和他成事,根本就受不住。
闻言,萧允博眼里的怒火更盛了,拳头更是攥得嘎吱作响。
“算了,人都走了,以后他不会再在岑璟妍面前出现了,这也并不完全是坏事,你也看到了,王妃误会,要把姓方的许给你时,岑璟妍急得都跳脚了。”
墨少卿笑道。
这话萧允博倒是爱听,想起小丫头当时慌里慌张维护自己的样子,他就心甜。
“去吧,兴许这会子正在屋里眼巴巴的盼着你过去呢!”
墨少卿低头,看着桌面上沈若蓝留给自己的信。
沈若蓝还会继续去办萧昶栎的事倒是挺让他意外。
“那我先告退了。”
走到书桌前行礼告退的萧允博,眸子也不由自主的落在了桌面的那封信上。
但很快,他的视线被桌面上的另一样东西给吸引了。
“王爷,这个是?”
他指着桌上的玉牌问。
“这个是藏香阁失火,花妈妈的女儿在后巷捡的,怎么,你也瞧着眼熟吗?”
墨少卿将玉牌递给他。
这枚玉牌他瞧着眼熟,却一直都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这不是他的吗?!”
玉牌一到萧允博的手里,他就认了出来。
“谁的?”
“十九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