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招待的饭菜清一色的素菜,冬季了也并没有什么新鲜的水果,倒是有些柿子和冻梨用冰水化开后,祝艺菲吃了两口便想起了东北老家的味道。
吃罢了饭,向着谢逸尘要了个花盆,将始终趴在小和尚肚子上的须子摘下来放入土中,见到那零星的几个干枯的小叶以肉眼可见的度缓缓饱满起来,6逸尘惊讶的问道:“师姐,这个野山参是死了又活了吗?”
“呸呸呸,你才死了呢,我这是灵气不足在休眠”须子扬声道。
“师姐,它说话了,说话了”谢逸尘很激动,扯着祝艺菲的袖子不住的摇晃道。
“尘儿,谁说话了?”坐在堂正中软塌上的谢老夫人好奇的问道。
祝艺菲急忙拉扯着谢逸尘小声嘀咕道:“你有仙骨,能听到他们说话,但是你母亲听不到,收敛点”
谢逸尘点点头,一听说自己身具仙骨,一双晶亮的眸子瞬间变得愈博彩异常,转过身去走到谢老夫人的身边道:“母亲,我是乱说的”
“真是胡闹,出去了这么久,也不知道遭了多少罪,跟母亲说说”谢老夫人拉扯着谢逸尘的手又忍不住落下两滴老泪。
“母亲,您别哭啊,我出去寻仙觅道去过很多深山老林,虽然受到过些危险,但每次都化险为夷,本来呢眼看就要过年了,我与父亲的五年之约也到了,便落在城西的雪竹林中咱家的别院,没想到正碰上师父师姐从天而降”谢逸尘道。
“还有我”小和尚狠狠了咬了口柿子,含糊不清的道。
“是是是,到哪里都落不下你”祝艺菲捧着花盆走过来,将其放在桌子上后便坐在了紫阳身旁的位置上。
那谢老夫人听谢逸尘如此之说,仔细打量了紫阳三人,内心也是惊诧异常,先前都是一副狼狈相,现如今洗漱干净,各些什么,紫阳笑道:“老夫人放心,我徒儿修为高深,不过是去一趟阴曹地府,不会有任何事的”
谢老夫人张张嘴,明显半信半疑,却是终究没有说什么,只是她身旁坐着的张少爷低下的眉目间闪过一丝阴毒。
谢老夫人毕竟年岁大了,不多时便精力不济,被谢逸尘扶下去休息,那张少爷见左右人都走了个干净便缓下脚步,待紫阳他们刚迈出门口时便低沉着声音道:“我劝道长还是不要多管闲事”
“多行不义必自毙”紫阳冷哼一声回道,那张少爷转过头看了看他们三人,也冷哼一声大步走远了。
祝艺菲三人暂时回道客房内,等待子时的降临,其间便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她道:“师父,你不是去骢国了吗?怎么会被书墨附身?”
“恩,我在行到大雁岭的时候,被一群妖精围攻,不敌,便被捉了去”紫阳道。
“不对啊,你不是有九尸王吗?”祝艺菲道。
“被那妖狐毁了”
“藏尸洞被毁了?它是怎么找到的?”祝艺菲有些不可思 议,因为先前紫阳告诉她那九尸王被隐藏在十分隐秘的一处山底藏尸洞内,一是为了方止被人现引出到世间引起****,再一个便是方便被调遣。
紫阳摇摇头道:“他一直跟在我身边,对我们所有的事都了如指掌,只可惜我修行浅薄,十尾狐妖已是近乎逆天的存在,根本没有察觉到他气息的分毫”
“那他为甚抓你?”祝艺菲有些不解,这两个看起来明显井水不犯河水啊。
“他想拥有一个完整的人体,而且这个人体要能令他逃避天劫的惩罚,否则只能去妖界伙魔界躲避”紫阳道。
“哦,你的极阳之体”
“不错,只可惜,他太过贪婪,居然妄想利用束鬼令一步登天”
“难道天劫才是他不肯与我一起回来这里的原因?”祝艺菲垂头问道。
“大概他是不想以狐相与你相见吧,传说束鬼令加上九衍天罡的逆天阵可以脱尽妖魔之身,还能拥有无上的法力,他不只是想要一个人体那么简单”紫阳道。
“他不是无相狐吗?想幻化成谁别人又看不出来,何必要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也正是因为这点,无相狐永远不能有本相,若是幻体,你所见到的他便永远都是你心底最深处的那个人的模样,其他人也是如此,或男或女,或老或幼,而他想要的大概就是能有一副属于他自己的身体吧”紫阳叹道。
祝艺菲闭了闭眼,想到那鬼王宫内惊心动魄的一幕,书墨的话语至今声声回响,他说的便是想与她长相厮守才选了紫阳的肉身,难不成是骗她的?
不由自主的又抚了抚腹中的三块玉牒碎片,书墨说这是打开其他妖王墓的钥匙,看了自己又离目标近了一些。
几人再没有说话,小和尚打着盹,紫阳也眯着眼,看起来都很疲倦,唯有她脑海中不停的闪过那些虚无缥缈却又真实经历过的片段,自己砍断了书墨的狐尾,也不知现在的他会不会已经死亡,拼尽全力阴谋算计,所为的到底是她还是他自己呢?
若是他自己,又为什么将这两块珍贵的碎片交付给她,可若是为了她,却又为何一次次的欺骗和隐瞒呢?
就这样思 绪纷乱的呆滞着,直到晚饭后被谢逸尘拉扯到一个角落,见到他拿出来的一件古怪东西时,方才有些清醒。
接过那惟妙惟肖的木头人时,祝艺菲猛然想起在皇宫外院追踪亡魂的那一晚,这东西曾经摆了满满一架子,那还是周佳宛的师兄陶治曾经制造过的木傀儡,上边写满了几乎所有人的生辰八字,能远程操控杀人,是个极为邪性的妖术。
只见这木人与她之前所见的很不相同,是用上好的香梨木雕琢而成,打磨的十分光滑,好似浸泡过什么东西般,握在手中有种滑腻腻的感觉,体型比先前那些要小上一倍多,几乎只有她半个手掌大,木雕人的颜色也很深,可那形象立体的五官却与真人不相上下,就连上边的胡须的根数都一丝不差,若是用来当做艺术品定要被称赞其制作人的手法熟练精良。
“这东西,你是从哪找到的”内心泛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祝艺菲压低了声音望着谢逸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