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朱淮长叹一口气。
“也罢!百姓是无辜的!”
朱淮于书房中下达了一串串命令。
“将怀瑾禁足与府中,一月内不得踏出州牧府大门。”
朱淮待到无人后,拿出一枚香袋,瘫软在南海梨花椅上对着香袋发呆。
无灾跟菱儿在城中转了一圈,并未发现虎子的身影。
“菱儿,我想喝酒!”
无灾对菱儿说道。
“好!咱去整个开封府,最好的酒家由我这最美的人陪你喝最好的酒!”
菱儿回道。
二人一人快年过十五,一人刚十四,搁在平常百姓家已成家立业,但在江湖中缺是缺乏经历的白纸。
菱儿自然也知无灾的性格,索性也不阻拦,二人一同到了开封的望仙楼。
“小二!上几盘最好的菜,来两坛最好的酒!”
菱儿将一块拇指长短的银锭抛给了跑堂小二。
“好嘞!”
小二麻利的将二人,请上二楼,然后安排饭菜。
“菱儿!你知道么?我一直向往当一名侠客!锄强扶弱,斩邪灭魔,就是死了也痛快!”
桌上饭菜几乎未动,酒坛却空了两坛。
无灾说着话又饮了一碗。
“可是那天,我真的怕了!那个怪眼男看的我直发毛。我以为我不怕死,我津门的时候,我觉得我快死了的时候,我没害怕,我觉得是解脱!但是那天,我怕了,我想起了你,想到了师傅,师公。我不想死。不想死在他手上。”
无灾说着眼泪便不自觉流了下来,他随手一摸,又连饮三碗。
“虎子哥!后来我又碰到了虎子哥!菱儿,你知道么?多可笑!他说他为了找我,在山里迷路了,多胆小!七尺多的汉子怕黑!迷路!哈哈哈”
无灾又饮了一碗。
菱儿静静的听着他说,看着他发泄。
“你怎么不喝啊?菱儿,啊!”
无灾倒满了一碗,递给了菱儿。
“我不能喝,我们中总要有人可以保护另一个人。”
菱儿把酒放了下来。
“哦!”
无灾打了个酒嗝。
“我碰到了虎子哥!他说早就看出来我不一般。放屁!”
无灾突然大吼,引得众人瞩目。
“他那么笨!他怎么能看出来!他又好聪明啊!聪明!”
无灾说着说着泪涕泗流。
“他抢了我的披风,往外跑!”
无灾又将一碗满饮,菱儿默默的为他满上。
“其实,他抢我的披风的时候,我犹豫了。犹豫了!他聪明!我也聪明!那个办法很好!我怕死,所以我犹豫了!”
无灾眼睛不断流下泪水,却笑得无比开心。
“就,就那么一犹豫!他抢到了!对,抢到了!他要去死!替我去死!”
无灾又连饮三碗。
“怎么没味了呀!”
无灾咂了咂嘴!
“小二!”
小二急忙跑来。
“你说你,是不是偷喝了?酒,酒…怎么没味了?”
“客官是您醉了!您这都喝了三坛了!”
“我没醉!去!再给我!给我拿,拿酒。”
小二求助的看着菱儿,菱儿又抛了一定银子过去。
“再上两坛好酒,备好醒酒汤。”
“得嘞!”
“我说到哪了来着?”
无灾醉醺醺的嘿嘿笑道。
“虎子哥抢了披风!”
菱儿帮无灾整理了下头发。
“哦!虎子哥走了!带着我的披风跑了!我也选了另一条路!我好后悔,我不想连累他,不想,好后悔!”
无灾猛地锤着自己胸口。
“痛!这里好…好痛。”
“我就想那怪眼喜欢吸血!肯定会通过血味找人!我就吐血,我就吐血!我就希望他来找我!我不敢去找他,我也不想死!他来找我!我就能死个明白。痛快!”
无灾一顿手臂乱舞。
“结果!”
无灾大吼一声,突然无比清醒。
“我还活着,虎子哥没了。”
“嘭!”
无灾一头栽到饭菜里去。
“呼~”
鼾声渐起。
“嗯~我…是不是该死。”
无灾在菜中翻了下脸,迷迷糊糊问道。
菱儿轻轻的把无灾扶起,问小二讨了个毛巾,给无灾细细擦拭。
“你不该死,每个人都被会人需要,即使全世界都要你死,我也不允许!。”
菱儿一边给无灾擦拭一边在他耳边轻轻的说道。
“虎子哥愿意为你死,因为他觉得你值得,我也愿意为你死!”
菱儿把无灾搂在怀中。
“就像你每次危险都愿意站在我前面一样。小七,不要对不起那些为你牺牲和爱你的人。”
菱儿在无灾的额头轻吻。
“我不要当什么大侠和英雄,在这世上守护好你和爷爷他们,就是我最大的愿望!”
菱儿抚摸着无灾的脸庞,小声道。
夜色将近,菱儿喂无灾喝下醒酒汤,便扶他去了客栈。
州牧府—书房
“小王爷!曹无灾所言属实,战斗痕迹,尸体创伤与描述相符。死者应是天伦邪教之人,杀人者用的是锦衣卫绝学—铁爪功,暂时没有查到身份!金阳山未发现任何人的踪迹。公子之前的行踪疑似被高人抹除!”
“好了!我知道的了!”
朱淮皱着眉头挥手,龙一行礼后消失于阴影中。
“好个阴阳并济!好个鹬蚌相争!想拿我朱淮当枪使。我先让你知道厉害。”
“来人!”
“在!”
“召锦衣卫北指挥使吉大人,东厂千户李大人,西厂监察使郑大人,六扇门北部统领索捕头,来书房议事!”
“是!”
几道身影飞奔而去。
“魔教打的一手好算盘,看来无灾这孩子是那人故意放回来的。可惜了那叫虎子的汉子。”
“好一个阳谋,查必然同天伦邪教火拼,它魔教做渔翁之利,排除对手,消耗朝廷。不查豫州崩盘,然后将我除掉,为他铺垫么?”
朱淮一笑。
“那就看你魔教做渔翁,还是我朱淮分而破之!”
朱淮在书桌之上的宣纸上,又写了一个瑾字。
已是三更寅时,夜并却不寂静。
开封的百姓都已入睡,但豫州牧府邸的书房却灯火通明。
“州牧所言当真!”
“好大的胆子。”
“那州牧以为该如何是好?”
“我刚以为魔教只是为了打击天伦或者赶我下台,但是就在刚才我忽然又觉得,这是在声东击西,怕是他们还另有筹划。”
“我稍后传密奏给圣上!书名情况”
朱淮皱眉道。
“那需要我等如何配合?”
四人问道。
“…”
一夜间五方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