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炉里的木炭被烧的吱呀作响,金黄的火光吞噬着向屋不断涌来的黑暗。
一刹那间,一道碧绿的烟火呼的一声盖过了壁炉中原本赤红色,其间伴随着一个侏儒般的身形。
近旁的一个坩埚中正煎熬着一种十分粘稠的不明液体,是不是的回顾冒出吓人的泡泡。
“我说……”
那侏儒用着十分尖刻地声音不满的大喊道。
“你以为你是救世主过来普度众生的吗?什么人你现在都能往自己家里抛了!”
那侏儒将手中的一个灰不拉叽的布袋狠狠地扔在木桌上,正在结的蜘蛛被重重的震落在地上,发出不满的尖叫声。
“哦,真不好意思——”
侏儒用拖长的腔调自顾自的咂咂嘴巴,用手轻托起那个不满的家伙重新回到自己舒适的巢穴中。
“啊哈,艾伯特!你比我想的要快得多!正巧我这最后一点野雏菊根快用完了。”
肯尼一边回应着,一边在处理手边上说不出名字的草药。将它倒入锅中时,坩埚发出可怕的噼里啪啦爆炸声。
肯尼挺起腰板,长呼出一口浊气,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拿出一个密封的十分严实的青花瓷瓶和两个夜光杯。
“我给你放的这两个月假过得还好吗?”
肯尼轻擦脸上密密麻麻的汗珠,眯着眼睛笑呵呵地打量着风尘仆仆的艾伯特。
将泛黄青花瓷的塞子拔出,顿时整个房间充满了酷似紫罗兰的芬芳,一切活物似乎都在贪婪的吸食者这醉人的暗香。
“哼——也就一般一般马马虎虎吧!”
艾伯特·加布里埃利自顾自的咂巴咂巴嘴巴,接过肯尼递过来的酒杯。
有点像幽紫色的液体不断在晶莹的夜光杯中来回涌动,杯里就像是另一个世界。
流动的液体就像浩瀚无垠的星云!
外露的紫色气缕也像一个婀娜多姿的少女,正千方百计地勾引艾伯特一口将她饮尽,然后再来一夜缠绵——
转眼间,又是藤紫色的雾气将本来个子就不高的艾伯特整个人瞬间杯围起来了,它们争先恐后的钻入艾伯特的鼻孔里,好让他整个脑子全都充满着它们的体香。
“啊——好你一个‘紫气东来’!姑且先算你是诚意十足的!”
欣慰的表情在艾伯特脸上难以被掩盖下来,他再这“紫气东来”的攻势中继续沦陷。
肯尼好爽的大笑几声,眼睛眯成一道看不清缝,望了望床上昏迷不醒的凯文。
“对了,有些事想过问过问你。你听过麦斯威尔这个姓氏吗?”肯尼加大坩埚底下的火力,声问道。
艾伯特挑了挑眉,顺着肯尼的目光望了过去,轻舔舌尖摆摆脑袋。
“切~谁知道呢?一看还不是某个纯血统家的少爷?”
他眼角一撇,仔细打量着床边一双高级的皮靴,上面原本的字迹已被海水泡的模糊不清。
肯尼划亮一根火柴,从口袋中掏出根漆黑的香烟点燃,含在嘴角,双眸凝视着凯文无色的左眼。
“怎的?大善人,活梅林——肯尼·卡夫尔。在救人之后既然还会有消极的情绪波动?啧啧啧~还真是难以置信啊?就像马尔福一家会和麻瓜在一起过圣诞节似的——”艾伯特双手一拍桌子,发出刺尖锐刺耳的笑声。
“声点,你会把克莱姆吵醒的!她替我办了太多事了,刚刚才去休息没一会儿——另外,不许你对我用摄魂取念!”
肯尼横了大笑不止的艾伯特一眼,吐出一个十分巨大的烟圈接着说道。
“这子是个扒手,我去找他的时候他和俩个黑巫师起了肢体冲突。”肯尼没有好气地接着说道。
“跟伏地魔的余党干起来了?”艾伯特止住笑声,耸了耸尖尖的鼻子上的眼镜。
“不像是,他们在对他用一种古老的咒语——然后夺走了这个孩子左眼!”肯尼将酒杯重重的砸在桌子上,碎玻璃片一时飞溅。
“对一个孩子施不可饶恕咒!可恶的恶狗!”
艾伯特又推了推眼镜,耸肩摆手道“怎么?又是一个杀戮咒杀不掉的孩子?”
“谁知道呢——克莱姆,你现在应该在床上休息。”肯尼魔杖一挥,地上的碎片恢复如初。
紧闭的房门被推开时发出吱呀吱呀的惨叫。
一个矮的身影在炉火的照耀下格外闲的瘦削。
“我跟您说过我更喜欢听别人叫我克莱曼婷或者是戴维姐,肯尼先生!”
克莱曼婷整个人嵌在门框里,虽然穿的十分灰淡,但是却打扮的整洁有条。
“我仔细清点了一下前台的物品,不见的东西确实全都在这子身上。要交给魔法部吗?”克莱曼婷轻声问道。“你好,艾伯特先生。”
“哦,亲爱的。我认为这些事还不应该由你来做处决,对吧?你长不高的原因,就是每天晚上睡的太晚了,所以让你去……”
肯尼把酒杯放在一边,收起脸上刚才的怒意,伸出大手慈爱厚实的大手拍拍克莱曼婷的脊背。
“但是,我搞不懂的是——为什么他会喝下四人份的生骨灵?”克莱曼婷没有大大的眼睛好奇的观察着躺在床上就像尸体的凯文。
“噗嗤哈哈哈,四人份的生骨灵!肯尼,你刚才听见了吗?这个鬼喝了四人份的生骨灵!哈哈哈哈哈哈!克莱姆,你真是越来越爱讲笑话了!肯尼让我带过来的野雏菊根明明是——”
艾伯特大力的拍着桌子,肚皮朝上大笑着,是不是用手去擦干眼角涌出的眼泪。
但他随即,他止住了笑容——他看见肯尼皱了皱眉头,常叹口气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是——是用来做生骨灵的最后一味药材……肯尼,你真的为这子喝了四人份的生骨灵!”
肯尼轻轻的点了点头。
“你们俩准时在跟我开玩笑,对吧!喂一个孩子喝四人份的生骨灵?一派胡言!真是异想天开,简直胡闹!”
艾伯特越身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跑到凯文床边,鼻子几乎贴在脸上的问了问凯文的嘴角。
“没办法,他身上已经没有几块好骨头了,碎片渣子扎满他的全身,光是将他们清理出来,我就费了大半天的功夫。”
肯尼也跟着起身魔杖一挥,坩埚里的不知明液体一起飞向另一个高脚杯中再接着向肯尼回飞来。
“这个问题我也正准备询问你,为什么他喝生骨灵就跟喝水是一样的!再强烈的药效在他身体的结构里也无济于事。不过你放心,我每喂他喝下一份都会仔细的……”
“谁关心你这些喂药的玩意!你他娘的以为金加隆全是季风挂过来的!四份生骨灵?你咋不把自己给荡掉!”
艾伯特当即冲到成缝的眼珠子张得快有铜铃般大,瞪着高脚杯中不明液体化成液珠一滴一滴的落入凯文嘴中。
“我发誓我一辈子都不会喜欢这个味道的。”克莱曼婷厌恶的捂住鼻子。
猛烈的风最终在漆黑的夜中安睡,大雨依旧照着自己强烈的步伐,狠狠的鞭打这这片大地。
凯文猛地咳嗽几声,双手捂着嘴唇,整个口腔中充满了血腥味。
“我……那个孙子特么在喂……喂老子吃粪……”凯文撑住床板,吃力地挺起身子。
他睁开无色的左眼,世界依旧如他昏睡时的色调一样——
天地无光!
他静默地注视着眼前正噼里啪啦发出炸响的,一声不吭。
“准备面对现实了吗?”克莱曼婷幸灾乐祸的靠在墙上,似乎已经打定了凯文在发现自己失去左眼后,脸上绝望的表情。
“我……还活着?”凯文呆滞的睁开明亮的右眼,房间里所有的的光临争先恐后的踱进凯文的眼眶中。
“感觉怎么样,孩子?”肯尼三步并作两步,直接绕过吵个不停的艾伯特第一个来到床边。
“需要打给魔法部吗,肯尼先生?”克莱曼婷出声询问。
“得让着子给我打一辈子的苦工!”艾伯特恶狠狠地钻了过来。
“我……竟然还活着!”凯文摸了摸厚实的床板,深吸一口并不新鲜的空气,颤抖的说道。
“是的,亲爱的。我也感到十分诧异,你身上所有骨头全都碎掉了,是艾伯特为你带来了生骨灵。”肯尼坐在他身边,用宽厚的大手扶住凯文的脊背。
“是你救了我?那个从天而降的胖子?”凯文懵懂的抬起头,迎合着肯尼慈爱的脸庞。
“哈哈!虽然是壮实了点,但是胖子我因该还说不上吧?”肯尼慈爱地说道,“你叫什么名字,丫头?”
“啊……我叫……等等!你说什么?丫头!”凯文顿时一下脸色苍白跟他的左眼一个色调,翻身过去将自己的裤子扒开然后长舒一口气,“呼——老二这不是还在这吗?”
“老二?克莱姆,你……”肯尼略显吃惊望了望克莱曼婷。
“切,我对那恶心的玩意才不感兴趣。”克莱曼婷把头扭了过去,脸上不知是炉火印上的红还是害羞的绯红。
“……别告诉我,这妮子给我换了身……”
“没办法的,你要知道,我们都在忙。”肯尼欣慰的笑了笑,轻轻地拍了拍凯文的肩膀。
“喂!你这欣慰的笑容是几个意思。”
“你管谁叫妮子!”
“统统禁言!”艾伯特怒吼一声,举起魔杖发出两道黄色的闪光打中肯尼和克莱曼婷。
“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是男是女,是人是鬼,天上可没有免费的馅饼给你!我们所消耗的所有费用你必须得全全负责,而且我们还得收另外的报酬。”
艾伯特跳上床,用魔杖的尖端指着凯文的鼻子,魔杖的尖端会选择红色的霞光。
“不然——我就让你的脑袋,像家养精灵一样——”他挥着魔杖,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怎么这么大只耗子,还会说话?”凯文好奇的观察着气得炸毛的艾伯特。
“我一定要杀了你!”
“噢,天啊!老兄,你冷静……障碍重重!”肯尼眼疾手快在凯文前面不到十厘米的地方,施了个障碍咒挡下了艾伯特的塔朗泰拉舞。
一滴泪珠悄然滑落在地,凯文摸了摸自己的左眼,泪水一下打湿了他缠满绷带的右手。连他自己都感觉不到,毫无征兆的开始哭泣。
是喜悦,还是恐惧?或者是说——
有所放不下的牵挂——
克莱曼婷漫不经心的多瞟了他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