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樊母带着落星和樊小童搬家。
要高利贷的太凶,同层楼的住户都投诉樊家,房东不把房子租给他们,还退了预交的几百块钱房租钱。
落星看着樊母手上的几百块钱十分忧伤。
这是家里最后的钱。
樊母再找不到工作,除了落星之外,都要喝西北风了。
搬进比之前更小的房子里,里面只放得下一张床。
落星躺在天台上,抬头看着天。
天是那么的蓝,人是那么的穷。
唉。
突然手机响了一声,落星拿出手机,而后她抽了一下嘴角,谁给她充一万的话费?直接给她多好。
话费充进来,一个陌生电话也打了过来。
落星以为易萱然来耀武扬威了,她直接把电话掐断。
这朵黑心莲那么嚣张,下次她再落单,一定要打到她自闭。
她掐断一次对方又打过来,落星不耐烦的接电话,“你谁呀?吵什么吵?烦不烦?”
“樊落星,石子路跆拳道馆,你过来。”
是段白陌。
他声音之中带着一点阴森。
敢把他关在地下室,现在还那么嚣张?
落星坐起来,“要干嘛?”
“算账,你不来就别想在盛宏混了。”
这么剑拔弩张?
“算……什么账?”
“你说呢?”
“约架一次,三千块。”
“……”段白陌额头冒出三根黑线,“你家又被催债了?”
“差不多,现在穷到要吃土,指着大少爷救济一下。”她到现在,连饭都没吃一口。
“我还以为你多能耐,高利贷真不用我帮忙。”
“你懂什么,我就穷着玩玩。”
“……”大言不惭。
落星从天台下去。
这边巷子很多,也很乱。
绝不能在这边久待,对小童的成长不好。
一不小心就变成了被生活支配的小可怜。
“……”这个系统灵是脑子有问题吧。
“呵~不用。”
唱得难听死了。
一路跑到石子路,落星找人问了一下这边哪里有跆拳道馆。
找了好几家才找到段白陌说的那家。
段白陌看到还穿着校服的落星,丢了一套跆拳道的衣服给她,“你连个平时穿的衣服都没有吗?”
落星把外套脱了套衣服,樊家是这么穷,怪她喽?
她又不能生钱。
没有钱自然也不能拿出一堆华贵的衣服来穿。
“穷人的生活你不懂,你要是想体验,我倒是可以帮你。”
虽然赚钱有点麻烦,但是把人弄破产还是很容易的。
有个这样的宿主,他也是操碎了心。
段白陌也是愣了一下,半晌摇摇头,“我对我现在的生活还挺满意的。”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他干嘛要体验穷人的生活,他又没有自虐倾向。
“嘁……那就别多话。”落星脱裤子,而后穿上跆拳道的裤子。
“你是不是忘记你是个女的了。”段白陌见落星突然脱裤子,连忙闭着眼,语气之中带着一点无奈。
这个樊落星是半点自己是女生的自觉都没有吧。
“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把我当女人,怪我喽,我都不害羞,你害羞什么?”
游泳的时候比基尼都能看,她这又没露哪里。
换好衣服,“好了,穿好了,你想怎么打?要规则还是不要规则的?”
段白陌睁开眼,“不要规则,先说好,不准打脸。”
“一个大男人,天天惦记着自己这张脸做什么。”落星轻嗤。
“你要是鼻青脸肿,你敢出门吗?”
“这个嘛,我不存在这种顾虑。”
伤口自愈了解一下。
段白陌以为她说的是没人能打到她的脸,“过分自信可不好。”
“……”她怎么过分自信了?
段白陌挥拳,两个人打在一起。
室内的光影像是演练着武学教材。
一招一式,凌厉如风。
打了一个多小时,段白陌躺在地上喘气,凌乱的发带着湿意贴在脸上,一双桃花眸半闭着,眼角的泪痣更显妖娆。
落星看了一眼,忙收回视线。
一个男人,魅惑得像个小妖精。
不得了。
段白陌气息平和了,“你的资料显示你一直是个乖乖女,从来没打过架,你这身手怎么练的?”
她身上一点肌肉都没有,力气却大得惊人,资料里也没说她天生神力。
“想知道?”
段白陌点点头。
“听说过血族吗?就是吸血鬼,我其实已经死了一千多年,最近才觉醒,我是有超能力的。”
“……”超能力没看出来,脑子有病可能是真的。
想到早上得到的消息,他说道:“你父亲的事有点眉目了,要带到你面前有点困难,不过你可以去找他。”
“还有能难到你的事?他人在哪啊?”
“他在监狱,高利贷应该不是他借的,你家应该是惹到什么人了,别人在背后做手脚整你们家。”
落星有点想不通,人在监狱,樊母为何一点都不想提起他?
“监狱?他犯了什么事?”
“酒后驾车撞死了人,已经关了十三年了。”
落星捡起地上的衣服,利索的把衣服换好。
“走吧,我们去探视一下。”
“我去换下衣服。”段白陌起身出去,没一会一身清凉的回来。
临出门的时候,落星回手给段白陌戴了一个口罩,“你这张脸还是包起来吧。”
万一被盛宏的人看到了她和他走在一起,去学校还不想方设法的弄死她。
段白陌扯了一下,戴口罩一点都不舒服,闷闷的,“你这是嫉妒我长得比你好看?”
“脸上青青紫紫的,是很好看。”
“……”
去到监狱,落星看到身主血缘上的父亲,他一头白发,容颜苍老,说是有六十岁都有人信。
一双浑浊的眼睛里,带着浓浓的死气。
看到落星的时候,他猛的扑过来,扒在玻璃上,神情十分激动,眼中也有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
落星指了指一边的电话。
罗得意拿着电话,落星也拿起电话,他苍老的声音,透过电话线传出来。